现在苏藻现在心里有着落了,直接回话说:“ 妹夫你这么套我话,不会是心里有鬼吧。”

何嘉懿笑了一声,说:“开个玩笑。”

苏藻笑道:“大晚上的开什么玩笑,兴奋过头了容易睡不着,晚安。”

季南搭腔道:“景萏她是出轨了?”

“嗯,准备离婚呢。”

“不像她啊,一直挺乖的。”

苏藻吹了口凉气道:“何嘉懿又对她不好的,哪里有光往哪里走呗……嘶,疼死了,你能不能轻点!”

季南抬着额头道:“疼死你,让你老穿高跟鞋。”

“我愿意。”

“现在一个人?”

“bingo。”

他慢慢的缠着纱布问道:“不是交了个男朋友吗,怎么又分了,他也催你生孩子?”

“ 他没你那么世俗 。”

“家里不同意?”

“见过啊,我父母挺喜欢他,他父母也喜欢我。”

他心里划过了一阵钝疼,还是问:“感情不和?”

“和,床上床下都和。”

“那还不在一起,演电视剧呢?”

苏藻目光涣散,忽然耸肩笑了一下,“你这种温室的花儿是不会懂的,可能是有缘无分吧。”

“ 那你这辈子就自恋吧。”

“怎么可能,我准备好好赚钱以后带着他私奔,浪迹天涯。”

季南蹙眉:“他身份不干净?”

苏藻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小伙子,别乱猜 ,人家根正苗红大好青年。今天谢谢 ,时间不早了,回去吧,小心回家跪搓衣板。”

他缠上了纱布最后一圈,悉心的打了个漂亮的结,才说:“如果 不要孩子 ,你愿意跟我复婚吗?”

苏藻听了仰头笑,随即肯定道:“不会,我吃饭你管、穿衣服要管、工作要管,很讨厌。知道我最讨厌什么吗?你洁癖,每次我有兴致的时候你非得让我洗澡,洗完澡就没感觉了,床上就那两种姿势,一点情调都没有。”

“你吃的太不健康 ,那些衣服太暴露,工作可以经常熬夜不好,你说我让你洗澡,我也洗了,我在为你的身体着想,做,爱本来就是交流感情的一种方式要那么多姿势干嘛。我的出发点并没有错。”

她撑起胳膊道:“咱们就不在一个维度,你别说了。”

“你新男友倒是花样跟你玩儿,经验丰富吧。”

苏藻已经不耐烦,抬着眉毛道:“别说他行吗?”

季南好脾气的给她盖上毯子道:“以后我再也不会管你了,爱干嘛干嘛,被人卖到山沟也是你活该。”

苏藻别了脸,“ 好走不送。”

“不识好歹!”

………………

四点多的光景,窗外蒙蒙亮。

景萏一嘴的泡沫,陆虎睡眼惺忪的靠在门框上道:“别刷了,刷一晚上了,一会儿都要走了,过来我抱抱。”

她喝了口水,仰头咕噜噜的漱口。

他不自在的抹了下鼻子,没话找话道:“你挺厉害的,我一仰头就喝下去了。”

景萏摘了毛巾擦了擦嘴,她没看旁边的人,去房间把何承诺叫醒了,给他穿衣服。小家伙还在打哈欠,看见陆虎迷迷糊糊的问:“大老虎,你怎么在这里?”

“我送你们走 。”他顺手递了何承诺的衣服给了景萏。

人从头到尾都没搭理他,上飞机之前,陆虎还提醒了句:“生气归生气,但是正事儿还要办,你记得离婚,过几天我去看你。”

景萏拂了他一下兴致缺缺道:“再说吧。”

陆虎想说什么,人家已经走了。

何承诺蹦蹦跳跳的喊:“大老虎,再见。”

他笑的不自在,心想,这景萏的脾气也忒坏了。

作者有话要说:

(滚滚滚………………)

☆、第42章 11.21

景萏知道何老爷近来身体抱恙,上次何承诺出院的时候他就顺道检查,后来也没什么,她也没当回事儿,这次过来,不料人已经卧床不起 。

他苍老的面颊上布满了皱纹,那些褶皱紧紧贴着骨头,那双神采奕奕的眼睛现在看来全是浑浊不堪,人仿佛被掏走了灵魂一般,医疗器械滴滴作响,满身的管子,透亮的液体一点一点的往下滴。

午后的阳光晒的人浑身滚烫,他安静的躺在那里看不出一丝生气。

只有肖湳陪在一旁,见人进来并未搭理她走到窗前,哗啦一声拉上了窗帘,

何承诺该是吓坏了,蹭着小身体使劲儿靠着景萏,小声的问道:“妈妈,老爷爷他怎么了?”

她摸着他的头道:“生病了 。”

他小小的哦了一声,才怯生生的说:“那赶紧打针吧,会很快好起来的,多吃饭,能长肉。”

老爷子听到声响,费力的抬起了眼皮,他已病重连说话都费劲,白天才抬起胳膊。

何承诺看了眼景萏道:“妈妈,老爷爷叫我。”

她轻轻推着他的肩道:“过去吧,老爷爷想看看你。”

何承诺抱着景萏的腿不敢过去,景萏俯身把人抱起来走了过去,何老爷子笑了笑,他的喉咙发不出身,只比了个口型,在叫诺诺。

景萏说:“诺诺,老爷爷叫你呢。”

他紧紧的圈着景萏,才敢同床上的人说话。

“老爷爷要好好吃药啊,会很快好的。”

肖湳过来不阴不阳道:“ 老爷爷现在需要休息 ,诺诺有空再来看他怎么样?”

何承诺乖乖的点了点头。

景萏抱着儿子从医院出来,路上人来人往,有人脸上挂着笑,有人脸上带着痛。大院中心的喷泉,白色的水柱错落有致,橙色的阳光被折射的五彩斑斓,雾气挂着气色的小彩虹,有几个小朋友没见过鲜似的在那儿玩儿。

何承诺眼巴巴的看着问道:“妈妈,我能去吗?”

景萏回说:“不行,水太冷,你现在不能生病。”

他蔫着小脑袋回道:“那我真是一朵温室的花儿。”

景萏拍了拍他背以示安慰,计程车过来,她随手招了一辆上车,景萏带着她儿子去了娘家。

苏澜戴着手套正在院子里鼓捣她的花儿,见景萏带着何承诺回来才摘下来手套问道:“过来也不打一声招呼,诺诺快来。”

景萏放下儿子问:“我爸呢?”

“在家。”

绿色草坪上有两只金毛懒洋洋的趴在那儿打盹,何承诺问自己可不可以跟狗玩儿,景萏又不同意,苏澜才安慰小外孙道:“等明年生了狗宝宝,就送给诺诺一只,可以一直陪着你玩儿。”他拍手称好。

门前的两棵冬青肥绿肥绿的,清风一吹,叮叮当当的敲击声不绝于耳,景萏抬头看到门框上挂着一排小动物形状的风铃,问了句:“我哥回来了?”

苏澜回道:“过年的时候甜甜跟你爸一起挂的,一直没摘,喜欢可以让诺诺都摘走。”

景萏敦促儿子去一旁玩 ,才同苏澜道:“妈,我要跟你说个事儿。”

“什么?”

“我要离婚了。”

苏澜边换了鞋边嗯了一声,她并未表现出多惊讶,只是道:“你们是商量好了吗?笙笙也说要离婚。”

景萏不解:“他们不是好好的吗?为什么要离婚。”

“俩人吃饭吃不到一起,一个要吃中餐一个要吃西餐,所以要离婚。”

景萏提了壶往茶杯里倒水,嘴上说:“我不知道别人,我自己是受不了了。”

苏澜坐下道:“前几天何嘉懿来过 ,找我们劝劝你。”

景萏手颤了一下,淡黄茶水落在白色的桌上,看起来脏兮兮的。她忙放下壶,抽了几张纸把擦拭桌面,嘴上问道:“你们怎么说的?”

“我没说什么,你爸爸说是帮亲不办理,以前他胡来我们没说什么,现在遇到问题了让他自己解决。”苏澜说着叹了口气,顺手指着一旁的沙发道:“后来他不说话了,就垂着脑袋在那儿坐着,也不走,下午还给我搬了几个花盆,那么一个大男人被冷落在那儿,看着怪可怜的,我就问你爸说要不要管管,你爸说他活该。晚上在这儿吃了一顿饭,我送嘉懿走的时候,他才说你在外面有人了。”

景萏擦拭桌面的动作一停滞塞,而后用力的在桌面上擦了一下,白色的纸已经脏了,她团了一团扔进了沙发旁的垃圾桶 ,脑子里恍惚想起以前,以前他也常坐在那个位置给她讲故事,看她拉琴,一坐就是一天。

苏澜握着了她的手继续道:“那个男的妈妈给嘉懿打电话,让他管好老婆不要勾引他儿子。”

她的心颤了一下,脸颊不由发烫,仿佛被捉现行似的惭愧,葱白的五指收回,卷成了个无力的拳头。

“嘉懿他说刚开始听了很愤怒,想冲过去质问你,后来到了机场又折回来了 ,他不怪你,以前他也不好,你们算是互相扯平,只要你跟那个男人断了,这件事不提了,以后你们还照常过。”

景萏陷入了沉思,她上下两排牙齿咬着舌尖,稍微用力,便有疼痛传到大脑,这样才能稍微刺激一下那颗麻木的心,良久才开口问道:“妈,你觉得我怎么样做合适?”

苏澜转了一句问道:“你觉得跟嘉懿在一起过不好,换一个就能好吗?”

“陆虎对我很好。”

“对方有所求当然对你好。”苏澜顿了一下,又问:“你回来跟嘉懿聊过没?”

景萏只觉得口腔干涩,浑身无力,她摇摇头道:“我去医院转了一圈就来您这里了。”

“这是你们两个的事情,要你们自己好好谈谈。”她轻轻抚着女儿的肩头道:“ 你对那个陆虎是有多喜欢?”

“谈不上多喜欢,我那段时间烦透了嘉懿的私生活,诺诺又生病,他帮着找的造血干细胞,而且他一直在追我,然后——然后就在一起了。”

“那你有多喜欢他?”

景萏惊讶的看着母亲,一时张口结舌,她有多喜欢陆虎,说不清楚,比起心,性的吸引更大 。有时候厌恶比喜欢要多,他的说话方式太过直白。不喜欢他的行为,比如昨天往自己嘴里塞东西,这让她感到了极大的不尊重。还有很多小细节,无处不给人一种脏兮兮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