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三喜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墨九骓:“搓衣板?”

她冷呵了一声:“蛇君罚人,什么时候改用搓衣板了?你这是在侮辱我吗?”

我恨不得拿针把灰三喜的嘴给缝上!

果然,墨九骓面不改色道:“既然知道规矩,还敢违抗命令,私自行动,自己去领鞭子吧。”

灰三喜抬脚就走,我一把拉住她,开口为她开脱:“是我让她跑一趟渡水村,查探一下消息的,墨九骓你不能罚她。”

灰三喜像头犟驴:“是我自己想去,否则你让我去我也不会听你的。”

“你到底听谁的?”

我吼了一声,然后盯着墨九骓逼问:“灰三喜现在到底是谁的人?”

灰三喜张嘴便说道:“我是蛇君的人。”

我气急,甩开灰三喜:“既然你是墨九骓的人,以后也别跟着我了,我不喜欢被监视!”

墨九骓出声:“我派她回来是为了保护你,而不是监视你。”

“保护我?”我冷声道,“一个不听我话,不受我派遣的手下,我用不起。”

灰三喜这会儿的脸色有些变了,她终于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墨九骓把她调给我,而我又不要她,她被夹在我俩中间,很容易就成了炮灰。

她捏了捏拳头,终于低头:“蛇君,鞭子我待会会去领,至于重姑娘这边,你另寻他人吧,我实在不怎么会照顾人。”

灰三喜到底还是选择了墨九骓,我也知道,她这人志不在此,墨九骓把她逼回来,本就是强人所难。

我已经表明了态度,转身就要上楼。

就听到灰三喜说道:“蛇君,渡水村昨天傍晚弄进村的尸体不简单,我哥如今远在苗疆,正是用人之际,你就让我去盯着渡水村吧。”

我脚下猛地一顿,转头看向灰三喜:“你是说渡水村刚弄进村的女孩是具尸体?知道这具尸体的来源吗?”

“这事不用你们操心,我已经有安排。”墨九骓下命令,“三喜,你先回房间好好反省。”

灰三喜还想争取一下,墨九骓竖瞳一瞪,浑身凛冽之气慑人,她缩了一下脖子,还是走了。

我现在满脑子都是渡水村的事情,拽着墨九骓的袖子一个劲的问:“你查到了多少?能现在告诉我吗?求求你了。”

“错没错?”

墨九骓冷不丁的抛出这一句,竖瞳盯着我,不容置喙。

我瘪了瘪嘴,这人今天算是得理不饶人了。

可谁让我现在有求于他呢,本姑娘能屈能伸:“错了。”

“错哪了?”

“我不该自作主张让三喜替我去渡水村打探消息。”

“不,你错在不该怀疑我。”

墨九骓轻捏我的侧颈,说道:“重欢,你真是枉费我的一片好心。”

灰三喜是墨九骓手下名副其实的一员大将了,为了保护我,他说将人调回来就调回来,眉头都不皱一下。

这份真心却被我肆意践踏了,我的确理亏。

但我也有我的立场,我住进了这栋别墅,不代表我就要像一只金丝雀一般被彻底圈起来。

我绞了绞手指,不打算继续这个话题,转而说道:“渡水村的那具女尸,应该是从巩教授的实验室里偷出去的,但我联系不上巩教授,想去学校找他一趟。”

“别去了。”墨九骓说道,“进了渡水村的女尸,想要再让他们吐出来,犹如天方夜谭,你去找巩汉章,会害了他。”

“可是女尸是在他手里弄丢的,上面追究起来,他恐怕要倒大霉的。”

“重欢,你信我吗?”

墨九骓忽然问我,我木讷的点点头:“我信,但这跟巩教授没关系。”

墨九骓摸摸我的头,说道:“信我,那就耐心等待几天,巩汉章那边不会出事的。”

·

接下来两天,我整个人都焦躁不安起来,多次打电话给巩汉章,都没有人接。

灰三喜没有挨鞭子,但第二天一早就又来我这边守着我了。

我和她两人待在二楼书房,大眼瞪小眼。

灰三喜趴在桌子上,一个劲儿的叹气,她比我还郁闷。

好在她这些年待在墨九骓身边,手底下也养起了几个亲信,时不时的能给她带来消息。

因此我们也渐渐了解到,渡水村弄回去的那具女尸,身份的确不简单。

好像是说,隔壁县城发现的那个古墓,并不是一般的墓,墓里面没有墓主人,而是一个献祭台。

而那具女尸,就是献祭品。

“献祭品?”我一下子提高了声线,“消息可靠吗?”

灰三喜点头:“我培养出来的人个个稳妥,不是百分百落实了的消息,不会上报给我的。”

她顿了顿,喝了一口水,继续说道:“还有你说的那个巩教授,本来是要被追究责任的,但古墓那边有新的发现,需要他继续去深挖,所以暂时他还是挺安全的。”

巩汉章又下墓了?

怪不得我一直联系不上他。

这样说来,眼下他的确是安全的,如果再有什么重大发现,将功补过最好。

我坐在那儿,脑子里飞速运转。

能被当做献祭品的女孩,本身命格都是不一般的,而渡水村要的祭品,是全阴命格。

这样推算下来,这具女尸生前的命格,应该就是全阴命格了。

渡水村竟拿别人家的献祭品,来填自己的献祭坑,真是……无语。

“蛇君这两天待在四合院那边,跟大家伙儿商量事情,我也好想跟他们一起啊。”

灰三喜满脸遗憾与不甘,我打趣道:“不是说不愿意待在我这儿,怎么没坚持到底?”

“蛇君的命令,我敢反抗?”灰三喜鼻头都拧了起来,“我已经记不得到底有多久了,蛇君一直郁郁寡欢,他好久好久没有开怀大笑过了。”

我好笑道:“他人就那样,不爱笑。”

灰三喜摇头:“你错了,别看他现在总是一副生人勿进的样子,其实很久以前,他也是很温和的,要不是那一年简霜出了事,也不至于……”

说到这儿,灰三喜惊觉到了什么,一下子闭上了嘴。

但我已经听到了:“简霜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