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母亲杜惜洁走了之后,杜舒晚就在周末去找兼职维持生活。

努力活下去的杜舒晚不知道暗处里已经有一双眼睛盯上了她。这天她兼职回来躺在沙发上刚闭上眼睛,敲门声就响了。

杜舒晚强撑着起来去开门,开门一愣一惊,是男房东——这次怎么没有要命的敲?

房东这次倒是很和蔼的问:“小姑娘啊,你妈妈回来了吗?白天我老婆来了好几次都没人,都急了。”

杜舒晚说:“不好意思叔叔,我妈还没回来。”

男房东一脸为难的说:“那怎么办?我老婆还以为你们欠了房租要跑,说什么也要弄清楚,要不然就赶你出去啊。”

杜舒晚心里嗤笑一声,房东这是想坑她。

杜舒晚不会被他这一句话唬住,淡淡的说:“叔叔,我们交的有保证金,怎么可能欠你房租呢?”

男房东先是一愣,他还以为一个小姑娘不会懂保证金的事情。

笑了笑说:“奥,这个事情是我老婆负责的,我不清楚的。”

杜舒晚心里已经开始鄙夷,怎么可能不清楚,就是看大人不在想讹她个小孩。

“叔叔,我妈这两天就回来了。到时候会跟你说续租还是不续租。”

房东说:“奥,那再等你两天。

其实房东心里想的是再放你两天又如何,跟了她那么久都不见她妈妈回来,看来真如邻居们所说着小丫头的妈妈已经走了半年多了。

就说嘛,一个单身的妈妈带着女儿能过得好?肯定找了男人跑了。猥琐样子的房东自己猜想着,还不忘点头给自己的想法肯定。

“那叔叔我先复习功课了。”

‘哐’门关上。

房东这才缓过神来,哼着小调离开了。

接下来的好多天杜舒晚都在同一个地方遇见男房东。不管她回来的早还是晚都会遇见,而且房东还会笑着给她打招呼。

杜舒晚很警惕。每天回到家房门窗户都反锁。拨打手机上‘妈妈’的号码一直还是无法接通的状态。

男房东接着酒劲拿着备用钥匙进了杜舒晚的家。起先小心翼翼的走遍每一个房间,除了浴室里有声响,其他地方空无一人。

房东迈着悠闲的脚步欣喜于色,真的猜对了,她妈妈果然跑了。拿起亮着灯的卧室里的被子放在鼻间,深吸一口气,露出猥琐满足的表情。

“啊”

杜舒晚洗完澡进了自己卧室,被房间里的男人吓了一跳。

“别喊,我是你房东。”男人被她这一喊心里也发毛。也是有贼心没贼胆。

“你怎么进来的?”杜舒晚不着痕迹的往外移。

男房东一步走上前去,还装作为难,“我老婆白天过来几次都没人,就让我来看看。”

“房子我不租了月底我就搬出去,你可以走了。”杜舒晚说。

“不租了?”男房东面露可惜之色。

“别不租啊,房租好商量。你看你和你妈把这房子收拾的多好,我都舍不得你们走。”

男房东不敢轻易下手,试探哄骗杜舒晚。

“麻烦你出去,你要是不走我就报警。”杜舒晚去床头柜拿自己的手机。

“别…”男房东一害怕,跑过去去抢下杜舒晚的手机。

两个人抢夺手机的时候,身体挨在一起,杜舒晚身上的少女清香让男房东蠢蠢欲动。

“啪”手机被房东抢了过去扔掉墙角。

杜舒晚被男房东一把抱住,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处境危险。

“小妹妹哥哥就喜欢你这刚□□的,老实点少受罪。房子让你白住,想住多久就住多久。”男人的头靠近杜舒晚的脖颈,拼命嗅着她身上的芬芳。

“放开我。”

情急之下,杜舒晚又抓又打又咬,被男房东一下抱起离地,扔到床上。

杜舒晚的直觉是对的,她就感觉这个男房东眼睛里充满着邪恶。

“救命,救命”杜舒晚扯着嗓子喊。

“不要喊。”

男人捂住杜舒晚的口鼻,声音发不出,眼泪掉下来。

男人继续撕扯着她的衣服,柜子上的台灯随着她挣扎的动作倒在床上的枕头上。杜舒晚看到机会伸手费力的去抓台灯。

“铛~哗啦”

台灯落在男房东的头上,碎掉。

“啪”

男房东一个巴掌狠狠的扇在杜舒晚脸上。

“妈的,今天非弄死你。”

杜舒晚耳朵一阵轰鸣,眼睛也变得模糊。

房东头上的血让她变得有些暴躁和恐惧,嘴里含糊不清的喊着。

此时她脑子里突然浮现了唐怡的模样,当时的情境也是这样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唐怡,不要杀唐怡……”

男房东随手拿起床上的一团不知什么的布料擦了一下头上的血。

房东再次压上来时,此时无助的感觉仿佛让杜舒晚回到半年前被绑架的那一天晚上。房东的脸和那个变态司机慢慢重合。

杜舒晚手里抓了一块碎掉的玻璃在手上。冲着男房东的脖子狠狠地扎了下去。身上的重量突然消失。。

男房东伸手去捂脖梗,一阵抽搐顺着床边便滑落到地上。

血越来越多,杜舒晚躲着血流一点一点退到床角。她已经恢复了意识,眼前的不是当年杀唐怡的那个司机。

她找到自己的手机,带血的手指不停的颤抖着,指纹解锁也打不开,食指在上衣上蹭了蹭,再次去解锁,按下去好几次,还是未解锁。

食指上滑,输入6位数密码,颤抖着拨出号码…

“喂,110吗?我…我…杀人了……”

对面的警员说了什么,问了什么,她都听到了。

只是听到声音,具体说了什么话,她不知道。看着越来越多的血迹眼前一片漆黑。

杜舒晚和房东第一时间被送到医院。

女房东接到通知,没去医院先来了派出所。

女房东看到杜舒晚就疯了一般扑过去,扯杜舒晚的头发。

杜舒晚挨了几拳,头发也被扯掉一大把。女房东还骂道:“你个小狐狸精,我打死你……”

杜舒晚也不反抗,任由女房东打骂。因为这样她才能最大限度争取宽容。

两个女警把女房东拉开警告。

其中一个女警走过来问杜舒晚:“没事吧?”。

杜舒晚摇头说:“没事。”

另一个警察过来在女警耳边说了几句话。

女警过来问杜舒晚,“”你还不满18周岁?你父母呢?”

“我妈妈出差了。”杜舒晚说。

女警温声问道:“你提供的手机号打不通,她去哪儿了你知道吗?”

杜舒晚摇摇头。

“那你爸爸呢?”

杜舒晚低下头再次摇头。

女警意识到了杜舒晚的家庭状况,抬手抚摸她的头顶,想安慰安慰她。杜舒晚犹如受惊的鹿一般飞快躲开。

女警的手停留在半空,面露心疼之色。

杜舒晚额头上的伤口,手背上,小臂上都有被玻璃割伤的伤口,虽然都是小伤,可连带着紫红的掐伤,还是显得触目惊心。

“真是个畜生。”女警忍不住不自觉就骂了一句。

一旁的民警听到了,用文件夹拍了一下女警说:“别乱说话。”

“知道了,就你公正。”女警撇嘴。

杜舒晚垂眸,想去喝女警倒给自己的水,肚子上的痛感又加重了,呼吸也有些困难。

“扑通”杜舒晚摔倒在地上,意识也随即消失。

再次醒来,睁眼就是一片白色。还有一个陌生的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

“你醒了,自我介绍一下,我姓于,之后担任你的辩护律师。”

杜舒晚想坐起来,被律师阻止。

“你别动,你现在肋骨断裂,不宜起身。”律师说。

杜舒晚问:“我没有请律师。”

她现在连吃饱都困难,哪里有钱去请律师。

“是你的家人委托的我,张鹏辉已经醒了,之后就是等着开庭审批。”

“是我妈回来了吗?”杜舒晚激动再次起身,肋下一痛。

“你先躺好,我不知道委托人是你什么人,我只负责让你安全脱身。”于律师说。

杜舒晚终究还是孩子,心里自然害怕。她小声的问:“于律师,那个房东怎么样了,他不会死吧?”

于律师回答:“已经脱离危险了,不会死的。”

“那-我会不会坐牢?”杜舒晚的声音都是抖的,有恐惧也有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