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走进这幽静的教堂时,刺眼的月光穿过朴素的玻璃窗,几乎将他压倒在地。

[对魔力501d100=77失败

站在穹顶之下的身影像是一把利刃,切割开银白与漆黑,那个造物被黑色的布料包裹,只留下一小截光洁的颈部,甚至连五官都被面纱遮挡。

一眼看去,这是一名纤瘦的女性。

“是没见过的面孔呢。”沙哑的声音在寂静的空间中回荡,“你们还真是爱操心,我明明就很清醒。”

“清醒的人从不说这句话。”缓步穿过一排又一排的长椅,教堂的访客显露出他难以忽视的金色发丝,“今天由我来代替贝尔摩德。”

[对魔力??1d100=??成功

女人无声地笑了,面纱后的眼睛仿佛能够看穿他的灵魂。

金发男人克制地与她保持距离,似笑非笑,没有继续对话的意思。

黑影见状无奈地摇摇头:“也好,那接下来就好好相处吧,我是真琴……”她略微拖长语调,做出询问的姿态。

“波本。”

“请多指教,波本先生,愿您有个平安的夜晚。”平静的祈福与沉重的月光融为一体,连呼吸都被搅得冰冷而粘腻。

被称作波本的男人屏息凝神,眼前的这个女人激起了他极其强烈的违和感与恐惧感,却不知道源头在何处。当他想要仔细思索时,脑中却像是有一团棉花,阻塞了深入探究的可能性。

他明白,现在他正处于下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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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景到你家里去做了晚饭。”黑发的男人在上车后装作不经意地问起。他翻下遮阳板,打开镜子确认自己的伪装,随后又戴上了口罩。深色的头发和黑色的眼睛,搭配上他深色的皮肤和浓艳的五官,减弱了原本的异国感,而染上陌生的野性。

黑桐纱月点点头:“是的,景光先生做了拉面,很美味哦。安室先生没能吃到真是可惜。”她拿着第一次见到的夜视镜上下打量,似乎是在怀疑这东西的实际效用。

“你喜欢拉面?”几乎是在问出口的一瞬间,安室透就后悔了。他的内心方才被黑桐纱月对二人的称呼占据。虽然他早就注意到,自他们从长野县回来,纱月就直呼景光的名字,而对自己则依旧用姓氏称呼。不需要多费思考,这多半是因为她在长野县遇到了诸伏高明,变换称呼只是为了方便区分。

但他还是感到不爽,要找个机会让她把称呼换了。

“喜欢”这个词似乎让她陷入思考:“唔……我对拉面并没有特别的偏好,但是食物只要美味,我都很中意。”

她回答的模样是这样认真而投入,仿佛将拉面独立于其他食品是某种进退两难的裁决。

她都没法喜欢上一种食物,又要怎么喜欢上一个人。

安室透看着她柔和的侧脸,心脏仿佛被微热的火焰烘烤,隐秘的焦急与独占欲一点一点地向全身漫延。某种危险的可能性从他的脑内闪过,是他暂时还不愿采取的方案。

汽车最终在会场附近停下。他们整理好身上维修人员模样的服装。按照计划,如果这个在会场捣乱的罪魁祸首是单打独斗的魔术师,那么在见到一般人时为了防止魔术的暴露,多半不会选择正面应对。这时只要用闪光/弹配合警棍制伏。若是对魔术使用毫无顾忌的家伙,那么就装作一般人的样子,躲起来交给教会来的人处理即可。

【幸运401d100=59失败】

[幸运401d100=41失败

二人缓缓走进会场。首先他们通过迹部的授权询问了监控室的保安们,根据保安的证词,今晚截至他们进来,出入口的监控录像中都没有可疑人员闯入的迹象。

简单几个问题,后几位中年男人的神色都不太自然。其中一位用一种讨好到近乎谄媚的语气问道:“这个……请问两位这次前来是不是因为老板那里……呃……”

安室透见他那副小心翼翼的模样,心下了然。他们多半也没有特别认真地巡视,现在只是担心这是某种“突击检查”,应付不好就会丢饭碗。

黑桐纱月看着这三名中年男人,他们正用一种古怪的目光打量着她。她可以感受到这些视线在她的脸颊,胸口以及大腿上来回扫视,却又像是在顾忌些什么似的没有将这种凝视具现为语言和行动。每当她的视线对上其中一人的双眼时,对方又躲躲闪闪地避开。她觉察到这些男人的反常,但一时也无可奈何。想到这里,她的双手微微蜷起,脸上依旧是礼貌的笑容。

她不想在这种地方浪费时间。

黑发黑眼的年轻人没有错过她的不耐,他当然也感觉到了这种令人不适的凝视,以及女人隐藏在笑容下的真实意图。心中冷笑一声后,他故意在保安面前快速地回头瞥了一眼他的女同事,突然向他们凑过去,像是哥俩好似的搭上其中一个人的肩。又用眼神示意其他几位也聚过来。

“其实啊,也没有什么要紧的事。”他话说一半,用一种青年特有的浮躁目光看向保安们,“有烟吗?”

仿佛是底层男性间心照不宣的社会规则,其中一位熟练地摸出烟和打火机递给他。

眼见烟雾在监控室中升起,黑桐纱月皱着眉侧过身。

[话术50获得一个奖励骰

1d100=331d10=7检定结果33成功

“这女的是上面派来的,就是盯着人干活的,懂吧……”他一边絮絮叨叨地说着,一边用余光确认黑桐纱月的行动。几位保安在看了她几眼后就不再理睬这个局外人。

【魔术使用901d100=21成功】

简单的催眠术成功发动,三名保安在烟雾中歪七扭八地倒在地上。

“谢谢您帮我引开他们的注意,安室先生。”

“小事而已。这帮家伙值夜班多半也只是睡觉而已。”他把一口没抽的烟丢在地上踩灭,冷着脸地看向地上的三人,“是要检查前几天晚上的监控对吧?”

“是的。”

她走上前来,两人开始检查监控录像。经过几次动作筛选后,起码在装有监控的出入口,事实正如这些保安所说的,并没有人员出入的迹象。

“这就很反常。一般来说为了避免自己的行为暴露在公众视野中,魔术师即使想要做些什么也都是倾向于在夜晚行动。”黑桐纱月小声地自言自语。

“也许我们并不需要立刻就找到答案。如果今晚我们先破坏术式,明天白天再继续观察就能有新的成果。”安室透的脑中闪过数个其他可能性,例如从非常规入口进入之类的,组织人员更常用的方法。

此时,他们的同伴发来了信息。

“中头奖了,这个代行者就是教会派出的调查员,速度非常快。小心行事。”

“既然有景在另一边盯着,不如我们就按照定期维修检查这个计划进去?”他的情绪略微高涨,这就意味着他能够作为普通人放开手脚调查,而不是当纱月和景的拖油瓶。

黑桐纱月点点头:“嗯。谢谢您来帮我,如果只有我一个人前来的话,调查肯定粗糙不少。”

男人的样貌虽然改变了,但眼中的无奈和执着不减:“不用一次次地向我道谢。对于你我来说,这也只是最基础的配合,不是吗?”

他原本搭在纱月双肩的手逐渐向上,粗糙的指腹描摹出她面庞的轮廓。原本想要捏住脸颊的念头被他自己打断,转而用上力度从耳后开始勾勒她下颌的线条。

“和我一起,你能做到的事远不止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