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尔摩德,我记得这边好像不是去巴斯特酒吧的方向。”安室透装作不经意地提起,“最近明明没什么任务你却如此憔悴,果然兼顾多个身份还是太辛苦了?”

贝尔摩德收起了搭上伸向汽车门把的手,眯起眼睛望向他:“你倒是很关心我。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毕竟能者多劳,有些工作不是一般人能够做的。我以为,你在身边出了两个论外人员之后会更加意识到这一点呢。”

金发女人带着些得意的神色瞥了他一眼,嘴角的弧度则讽刺般地向下。

“差不多也该开始接受自己不是圈内成员的现实了吧。”

[心理学601d100=39成功因贝尔摩德心理学技能大于90需求极难成功

检定结果失败]

安室透敏锐地察觉到贝尔摩德的重点并不在是否受重用之上。原本就是boss宠儿的她对于其他成员的态度一向傲慢。他想起之前的数次对话,以及仓库中她对于黑桐纱月的忌惮与厌恶,她特殊的身份一定与魔术有关。目前她对自己居高临下的原因应该是魔术资质的有无。她想要确认波本是否有进入组织内里世界事务的资格。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如果暴露出自己魔术方面的能力就能接触到更多真相,那么随之而来的风险也不算什么。

他轻笑一声:“如果你是指‘看见’的能力的话,我想这种程度不算太难。毕竟你和琴酒的区别还是很明显的。mayday最近也教了我一些……啊呀。”

话说到一半,副驾驶就传来保险打开的金属声响。

“闭嘴,你话说太多了。”贝尔摩德的声音也同时传来,“原来是mayday开发的你……哼。但以你的资质,估计教会的人看了都得同情地祝福你几句。”

她一边说着一边上下打量这位新人魔术师,似乎是在计算他的利用价值。

“既然你有些实力,还这么关心我,不如今晚的任务就由你来代我完成?”金发猎手戴上墨镜,转头在镜片上映出安室透看不清表情的脸。

他在心中暗叫不好,这个任务对他来说绝对是风险高过收益的类型,一旦搞砸只会让组织意识到他是个知道太多而能力不行的人。这种人的下场基本只会是吃琴酒的子弹。

他现在没有回头路可以走。

“我一向乐意为女士效劳。”

贝尔摩德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翻动了两下后将一串地址发出去,说道:“很简单的任务。帮忙看着点最近教会新来的家伙,如果惹出麻烦了就向上报告。别用热武器,那帮家伙都不太喜欢。”

安室透回想了一下魔术师与教会的关系:“我以为组织不想和教会套近乎。”

“……少提问题,多动手。”她用奇妙的悲悯语气说道,“希望下次还能见到好奇心这么重的你。”

随后车门被关上,车内只剩下他一人。

[灵感701d100=55成功]

他不能直接向纱月和景求助,他们的身份非常特殊。纱月甚至依旧处于被教会和魔术协会“通缉”的状态,向这两个人求助也只是给他们带来麻烦。

这该如何是好。

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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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黑桐纱月收拾好装备准备出门前,她接到了一通来电。

“当老师的日子还开心吗,mayday。”贝尔摩德的声音通过扬声器传来,“我把一个教会那边的杂活丢给波本了。”

黑桐纱月的面庞上的温度开始下降,原本温和的神色也消失不见。

“原来如此。”她维持着平淡的语气回答道。

“我就是来告知一下,不然如果你‘血脉的延续’出了点什么事,没有人会开心的。”对面的人对她兴趣缺缺的态度似乎并不奇怪,“不过听你的语气,你们的关系似乎还没有那么紧密。我以为你会急冲冲地来斥责我或者阻止他呢。”

【心理学51d100=77失败因贝尔摩德心理学技能大于90需求极难成功

检定结果失败】

[心理学651d100=24困难成功检定结果失败]

在一旁旁听的诸伏景光眉头紧锁,这是个陷阱。

“若只是一般的教会人员,谁去做这种工作都行,既然您选择通知我,那么就一定有些特殊之处吧。”黑桐纱月抚上自己的肩膀,轻微的疼痛依旧存在。

贝尔摩德语气轻佻地继续火上浇油:“其实也没什么,只是一个新来的代行者最近好像有点失心疯,我想以波本的水平,当一个晚上的保姆不成问题。毕竟他那么喜欢你,又是你唯一的弟子,再怎么说都应该已经有过些‘言传身教’了吧。”

她刻意在某些词语上加重了语气,似乎是想暗示黑桐与波本之间超越同事的关系。

黑桐纱月视线一紧,刚想说些什么就被诸伏景光一把夺过了手机。

“没错,她和波本之间确实有些特殊的联系,就像你和那位大人之间一样。”一向好脾气的森此时听起来烦躁到近乎恼怒,“没搞清楚状况的人别来多嘴,魔女。”

贝尔摩德本想快速打断他对于自己身份的描述,没想到对方竟全然不顾她的插话,提高了音量也想要把话说完,硬生生用气势压过了她。

通话陷入了一段尴尬的沉默。

森居然在mayday的旁边。

森一反常态的情绪化让她不得不重新整理思路。一般情况下,森对于外界的回应都是温和到有些虚伪,连生气都带着些圆滑的狡黠。而现如今他却因为mayday和波本的关系表现得像个维护自己伴侣名誉的男人,私人化的情绪甚至叫他口不择言地开始人身攻击。

“哇哦。”贝尔摩德来了兴趣,“真没想到我的观察力居然出现了方向性的错误。mayday,你是真的很有人气。”

“我就把这当作您的夸奖吧。”黑桐纱月不咸不淡地回答。

“看来有人要伤心了。”

“贝尔摩德……”森不耐烦地开始打断她。

“森,绑得太紧是会被女人讨厌的。我通知到这里,想要怎么做就由你自己决定吧,mayday。”贝尔摩德说完就挂断了电话,若有所思地看着手机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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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是个神似苏格兰威士忌的人,现在和黑桐纱月纠缠不清,波本依旧讨厌他。那么,会不会有可能,苏格兰威士忌根本没有死,现在的森只是换了个魔术师的身份又回来了?

当时苏格兰威士忌死后,黑桐纱月的表现不像是死了亲密的搭档,脸上依旧是那平静到令人生厌的微笑。那种微笑中既没有对悲伤的掩饰,也没有死了叛徒的喜悦。甚至在那之后,她还神色自若地和琴酒合作了几次,直到被魔术协会的人找上门才匆匆离开组织躲避风头。在这段行踪不明的几年里,她会不会是在为苏格兰威士忌的回归做准备?

金发的魔女陷入沉思。方才森提到了她和boss的关系,事实上对于魔术有些研究的人都很容易看穿这一点。而且她见识过森的魔术手段,三年前毫无资质的苏格兰威士忌怎么也无法在短时间内达到这种水平。

哼,搞不好这个森是里世界的某一方派来监视的黑桐纱月的,故意选了个膈应人的造型。

她嗤笑一声,决定之后找个机会直接询问本人。她知道,不,她确信,黑桐纱月是不会在这种问题上撒谎的。如果黑桐纱月今晚最终还是傻傻地冲去圣堂教会不幸殒命,那她可以说是做梦都会笑醒。

另一边,挂断电话后的诸伏景光和黑桐纱月无言对视。

男人第一个忍不住开口,局促暴露无遗:“刚才那些话是为了应付贝尔摩德,她想把你引去圣堂教会……这太危险了。”

“我明白的,她把任务甩给安室先生只是想看我为难罢了。”她眼眸微垂,“不过谢谢你的解围,景光先生。把问题私人化总好过她对我们真实身份起疑心。”

她将他仔细隐藏的失落目光收入眼底,继续说道:“但无论如何不能让安室先生单独接触教会的代行者,更不用说这个代行者的精神状态极其不稳定。”

“没错,零接触魔术的时间还不足,即使提供便携的礼装也很难保证使用的成功率。”诸伏景光漫游的视线对上了角落里的无机质团,喃喃自语道,“我们这边则是没法使用魔术,只能携带表世界的武器装备,迹部那边还请了教会的人去会场……”

二人的思路交汇于一处,似乎是同时想到了那个绝妙的可能性。

“等等……既然都是完成任务,那么我们……”

“……只要让能力合适的人出现在对应的地点不就行了吗?”

他们瞥了一眼时间后迅速拨通电话,在等待接通时相视一笑。

“毕竟这份工作谁都能做。”

暗潮汹涌的夜晚,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