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0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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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婶话刚落音,在场考生耳中同时响起了一阵机械提示音。
“恭喜考生解锁支线任务——三叔的秘密,探索成功可获得惊喜奖励!请各位再接再厉,继续加油!”
三人俱是一愣,神色各异,你看我,我看你。这是他们第一次亲身经历考场里的支线任务,以前也只是听别人说过,据说成功的报酬很丰厚,失败的话也有惩罚。
是的,失败有惩罚。所以除非大神,一旦触发了对考生来说,基本不是什么好事。
张水杏脑子比较直,觉得,既然系统下发了这个任务,那么对他们而言,未必不是一个机遇。她坐到床边来,安抚的拍拍三婶的背:“三婶,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会好起来的,您保重。”
“可是问题是,不会好了。”三婶说着,认命的闭上了眼睛。
王丛立刻跟上:“三婶,您的话什么意思,我不明白,这些和寿衣有什么关系?”
三婶叹了一口气:“我听你们在西边房间收拾,想必现在也是知道的吧,你们三叔还没死。”女人太过于柔弱了,低下头的时候,在场三人都是一阵心疼。
“是,我们发现了。”王丛回答得很保守,没有透露任何的消息。
“但是,其实这么说也不准确,我也拿不准现在活着的还是不是他。前些日子,你们三叔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梦见他自己突然像是变了一个人,杀了我们娘俩。醒来一想,觉得这梦真实得可怕,他还说给我听了,想要破梦。
当天,正好有个穷道士到我们村讨饭,上了我家门,我们问了问道长,这个梦该怎么解。道长说无法可解,但一饭之恩在前,你们三叔他是没法子了,他只能尽力救下我们母女——只要三叔死了,并且我们穿上三叔提前准备的寿衣,他就算起尸,我和宁宁都不会受到伤害。
言下之意,你们三叔这劫是过不去了。
大概三天前吧,他突然就性情大变,我也不懂什么情况,只是隐隐觉得,怕是应了老道士的话了。但也不敢对外声张,只是盼望着他尽快咽气,就今天夜里,他突然才不行的。
你们说说这是个什么事,我竟然要眼睁睁的看着我的丈夫去死!”
说完,就“呜”的一声掩面痛哭了。
张水杏恻隐之心动了。
这让她想起了自己的妈妈,一生坚强,也在一生吃苦。眼前的女人,看得出来身体很不好,她躺在被子里,小风扇在吱呀地摇。热,但她身体虚,不见出汗。
也不知道这种极度紧张和悲伤情绪下昏睡了多久,她露出被子的部分,从胳膊到脖子再到脸,都有些许浮肿。
张水杏问道:“三婶,您是哪里不舒服吗?我去给您叫个医生过来?”
三婶表情一怔:“没有,我还好,只是,我怀孕了。”
说着,她掀开被子,被子包裹下,是她瘦弱的身子骨,和一个月份已经很大了的肚子。
张水杏被惊到说不出话来。
一个农村新寡,看样子也不会种地,她要怎么活?半疯的瞎眼女儿,肚子里还有一个没出生的,哦对,地下室还有一个邪物。
可能是张水杏的眼神过于直白了,三婶拭去眼角的泪,苦涩的笑笑,头埋得更低了,房间里一时间又静下来了,只剩风扇的声音。
王丛把两个队友拉到堂屋里,小声同她们说道:“她刚说的话,你们听听就好,收起同情心。她不老实的,话里话外把自己摘的太干净了。三叔那个状态你们也不是没看到,绝对不可能是像她说的就一天不给水、不给吃的能造成了。
她想说啥都随意,但我们要拎得清,现在又出现了支线任务,机遇和风险并存,我们的每一步务必都要慎重。
但是她说的也不是完全没用。按照三婶的说法,那么,寿衣其实就是能选出来了。应该是我们从地下室找到的箱子里那套没有穿过的,三婶和宁宁身上的本身也是三叔给准备的。我之前看过一本书,是讲古时候的殡葬风俗的,寿衣这种东西,穿新不穿旧。
至于这套从宁宁身上脱下来的,我建议你们就不要还回去了。一件上衣,一条裤子,你们两个女孩子套上,也许能阻挡三叔的攻击,别忘了,我们还要在这里过三天呢。”
孙丢蓝和张水杏听罢连连点头。
他们正说着话,原先房间里的老太太突然又踱步回来了。看到他们三人站在这里,一脸的不喜:“你们什么情况,怎么出来了,你们三叔房里就留了一个姑娘看着?你们也不怕她出意外?”
孙丢蓝一脸颓色:“还能有什么意外,已经只剩我们三个人了……”
“什么?你们让那个‘老枪毙’一个人呆着?”老太太三步并着两步冲回了西房间,三个人好像突然意识到这件事很严重,也连忙跟上,说话声音太大,就连一墙之隔躺在床上的三婶也听到动静了,起身赶忙往西边房间走。
王丛这才意识到,不好了,那会儿看到屋里摆置有变化的时候,就应该更加小心才是。
西房间的门被老太太推开,五个人陆续进房间。
却看到,床上那个本应该一脸死气的老头已经坐起了身。虽然还没下床,但是肉眼可见的,精神更好了。
西房间的光比之前更加黯淡,红色的光打在三叔脸上平白又增加了几分鬼魅。
“我早说了,我轻易不会死的,亚芳。”三叔看着进来的一行人,气定神闲的说道。
亚芳是三婶的名字,三叔话刚落音,三婶一个踉跄,险些站不住。
“为什么会这样,明明就要咽气的人,明明就能看着你咽气了……”老太太突然焦躁起来。
“大奶奶,你这么想我死,是我没想到的。不过,合该我命里有贵人,诶,我又活了,哈哈,谢谢你啊,小姑娘。”三叔一边说着一边在笑,还对孙丢蓝抱了个拳。
孙丢蓝一瞬间手足无措,面对同伴丢过来的眼刀,她不知道该如何解释,磕磕绊绊道:“我没有,不关我的事,我什么都没做的,只是给他倒了一杯水而已,我只是可怜他!”
床上的三叔抬手抹了抹脸上的汗,眼神直勾勾的扫着床下的一行人,又状似无意的抬头看了眼被塑料袋包裹着的灯,似是感慨:“再过一会儿,这个屋子该全黑了吧。我也该下床走走了……”
屋内的人不寒而栗,他们清楚地意识到,等三叔像他自己说的那样能下来走了,恐怕他们现在站着的都可能会死。
老太太满房间的来回翻找:“所以这个破灯的开关到底在哪里!”
听着老太太说灯,王丛意识到可能压制三叔的关键就在这个灯上:“什么意思?毁了这个灯就可以吗?”他说着就操起地上的凳子,想把这个灯给砸毁。
可是明明听见了碰撞声,移开凳子一看,灯竟然还是完好无损的。
三婶跌坐在地上,喃喃道:“没用的,我早就试过了,打不碎的,这个灯一旦灭了……”后面的话,她完全说不下去了。
仿佛是为了配合三婶说的话的效果,她在说着的时候,三叔发出了一阵阴恻恻的笑。
这下就算是三婶没说出来,剩下的人也能感受到灯灭的后果了。
王丛表情凝重,一直盯着这个灯。只是不知这个灯怎么回事,明明看上去只是普通的白炽灯的灯泡,但是偏偏打不碎。
看来只能另想方法了,他打着手电筒,从靠墙的位置开始搜寻,一定来得及的,一定能找得到的,这个灯不可能完全没有控制方法的。
原本就靠墙的三婶看到此举,没有任何波澜,她神色萎靡,眼皮下拉,一脸的打不起精神来,丧失意志:“别试了,找不到的,我能找的地方都找遍了,根本没有开关。”
“哪用那么麻烦,开关什么的,我来!”突然从衣柜里传出一阵熟悉的声音,这是……
孙丢蓝立刻绕过床跑去了柜子边,打开柜门!果然是她!
孙丢蓝喜极而泣:“太好了,桃桃你没事!”
是的,是张想想!
张想想冲她点点头,然后直接踩上了床,一脸胸有成竹。
她似乎真的是在自言自语,只是一边说一边看着三叔,眼神里充满了嘲弄:“这世上怎么可能存在完全关不了的灯呢?没有开关,总还有电吧?”
他还当说什么呢,三叔打算出言嘲弄一番这个突然冲出来的女的。她算是说对了,这灯还就是没有电,至少通的不是普通的电!
谁知还没开口,张想想继续说道:“诶呀,不会恰好这个灯不用电吧?既然是这样,那三叔为什么被限制在了这里呢,是不能走,还是不敢走啊?
诶呀,这个红袋子系在上面真的好伤眼的,还看不清,房间不是越亮越好吗?”说着就伸手扯开了袋子。
一瞬间,整个房间亮如白昼!
伴随而来的,是床上男人的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