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这边的动静闹得太大,所以有人去县衙报了案。

苏暮清招呼江君易起身:“走,我们站在一边,这里不关我们的事。”

打江明贵的是催债的人,用刀子对他动手的是吴招娣。

而如今伤害江家人的也是吴招娣,这可真真跟她们夫妻俩没关系。

衙役走过来,看到伤的伤,昏迷的昏迷,还在发疯的还在发疯,连忙过来将所有人都给分开,压制住那疯狂的吴招娣。

“怎么回事?都发生什么事了?”为首的衙役一脸震怒。

当众持刀杀人,这还得了?

江伯娘哭喊道:“官爷救命啊,这疯女人想要杀了我们,还有这个贱女人要将我们赶出江府……”

‘疯女人’指的自然是吴招娣,而这‘贱女人’说的是她苏暮清。

苏暮清冷眼相待,并没有理会。

衙役看着江伯娘指的人,皱着眉头看向苏暮清:“怎么回事?你将他们赶出江府?”

“官爷不是应该问我们之间是什么关系吗?”

听到这话,衙役反应过来,忙问道:“你们什么关系?”

“我们没有任何关系!”

闻言,衙役脸色铁青:“戏弄爷?”

苏暮清轻轻摇头,解释道:“官爷还真是误会了,我跟他们这群人的确没关系。

“这是我和我丈夫江君易买的家,而他们趁我们夫妻俩外出,蛮横耍赖住了进来。

“我们现在回来,自然是要将他们给赶走的。”

听到这话,跟着来看戏的百姓脸色微变。

“这不是他们的家?”

苏暮清点头:“当然不是!你们看这伙人,像是能在县里住得起这么大房子的人吗?”

百姓纷纷看去。

此时江家人狼狈不堪,就跟那市井泼妇没啥区别。

而且身上穿的都是一些粗布麻衣,上面都是大大小小的补丁。

能在县里住的人,会没钱为自己置办几套像样的衣裳?

“这么说,这群人前些天闹着说你们不帮衬他们,不养长辈,对长辈不敬都是假的咯?”

苏暮清耸耸肩,挑眉噘嘴,摆手道:“可不就是假的咯!”

众人闻言,一阵唏嘘。

衙役听得是稀里糊涂的,随即抬手道:“来人,将这些人都拉回县衙,等大人来处置,那个女人持刀行凶,上枷锁!”

江家人一听要去县衙,一个个是吓得面发青腿发软。

“不,不去县衙,俺们不去……”江伯娘害怕道。

苏暮清注见状,在一旁幸灾乐祸道:“怎么怕了?是担心被查出来你们一家人虐待一个女人吗?还是怕被查出来你们偷了我家的钱?”

“胡,胡说,俺们才没有!”

正好此时,安顿好罗云深父子俩的欢儿从府里走出来。

听到自家小姐这话,欢儿顿时恍然大悟:“哦!原来你们整天在我房间外面徘徊是要做贼!我就说怎么最近的钱总是对不上,原来是你们偷的……”

百姓见状,冲着江家人指指点点。

要面子的江大伯看到这混乱的场面,气得一口气喘不上来,两眼一翻。

“爹!”

幸得江世贵眼疾手快,这才没有让江大摔倒在地。

衙役也不多废话,让人直接将江家人都给押走。

而涉及到这件事的,不管是苏暮清江君易,还是催债的几人,都被带回县衙。

这江府门口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大街小巷。

大家一听有案子,都拥挤到县衙看热闹。

“威~武~”

县令走出来,看到是苏暮清的时候,脸色变了一下,转眼即逝。

他最近处理的事多,经常腰酸背痛,所以会去温泉村泡温泉,自然就得知苏暮清离开文阳县去办事的事。

如今看到她回来,他还是有些诧异的。

“堂下何人,报上名来。”

江家人第一次全体上公堂,吓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而被枷锁禁锢住的吴招娣也是一声不吭。

剩下的就是苏暮清夫妻俩和催债的,他们双方互相对视一眼。

苏暮清道:“你们先说。”

催债人闻声,连忙掏出江明贵画押的欠据,将后者欠债一事说了出来。

随后只说自己只是打了江明贵一顿,并未做伤人性命之事。

等这伙人说完,苏暮清便开口了。

“县太爷,我要告他们这群人未经我们夫妻二人允许,擅自住进我们家,霸占我们江府的房间,还鬼鬼祟祟,偷我们江府的钱财!”

“混账!一个人也就罢了,竟然一群人这般做!”县令怒拍惊堂木,“苏娘子,此时可有证据?”

苏暮清挺直腰杆,理直气壮道:“民妇的家人均可作证。”

县令挥手:“传江府的人。”

不一会儿,欢儿、姚奋进、虎蛋虎妹、还有府中的婆子、短工都来了。

在县令的询问下,他们一一将事情说出来。

包括江大伯一家赖在门口不走,哭天喊地,在府门前上演悬梁自尽的戏码。

欢儿等人打不过斗不过,也尝试报官,但衙役没有理会。

一听到衙役没有理会,县令大发雷霆,当即当场就将那日散漫的衙役给打了一顿板子。

苏暮清扫了一旁瑟瑟发抖的江家人,朗声道:“请大人做主,这群人霸占我家屋子白吃白喝,我要求他们付一百两银子当补偿,若拿不出来,就拿房地抵押。”

白吃白喝后就想要抽身离开,想得美。

她要是不将他们宰得肉渣都不剩,她就不姓苏!

一听到这个,本来睁开眼的江大伯再度昏厥过去。

江伯娘歇斯底里吼道:“你休想从俺们这里得到钱……还想要房地,你想得美!苏暮清你这个贱人,俺们江家会变成这样,都是因为你……”

苏暮清不以为意地瞟了一眼:“我嫁的是大江,又不是你的大贵而贵,我公爹是大江老爹,又不是你丈夫,你家这样,关我屁事?”

江君易冷冷地看过去,目光就像那淬了毒的刀刃,充满杀意,“说够了就闭嘴,你们这样都是咎由自取!”

江伯娘被江君易这眼神给吓得浑身哆嗦一下,随后一股热流不受控制地从股间溢出。

一阵骚味瞬间随风弥漫在公堂上。

“……”

苏暮清一脸嫌弃:被吓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