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鸣官员懵了好一会,才确定那笑嘻嘻的公子相是白欢。

皇帝一脉惊得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所担忧的与皇后一样,王爷平时也就罢了,在这事关国家颜面前,怎依旧纵容白欢胡闹!

北铎一脉那点子为国家不茬的心理,在白欢出场时,立马退的无影无踪。

崔元跟房坚意味深长的对笑,正找不到理由治白欢解气呢,合着这就雪中送炭来了!

若凤鸣输了,就可治她个危害凤鸣大罪,不说砍头,起码能让她在监牢待个十天半月,助梁王想套出她武器的一臂之力。

白欢拿着折扇悠悠扇着,面对除了北泠,在场所有人投来的不屑、质疑、轻视的视线,依旧懒散地笑着。

边走边一望朝她冷笑的周末瀚,送上一脸假关怀:“周大人,您这是得了鼻疾?咋出气跟牛一样?”

周末瀚冷哼一声:“白欢你别狂,比拼可是事关国家颜面,若毁在你手里,等着砍头吧!”

屈辱!

当得知白欢上场,要跟区区女子为国家一块争脸面时,周末瀚羞恼的青筋暴起。

女子怎能抛头露面?简直荒唐至极!滑天下之大稽!

偏偏这是御贤亲王塞进来的人,他根本无法反驳一个不字。

白欢懒懒道:“嗯呢呗,比起担心我,周大人还是琢磨琢磨自己能举几斤吧。”

一顿,心里直冒坏水:“要不,周大人跟我打个赌如何?”

那几个被白欢坑掉乌纱帽的推官,下场历历在目。

即使周末瀚知道,她能举起尚古,也不可能举起比人还重的青铜鼎,所作所为只不过是想出风头,也不敢去跟这个卑鄙狡诈的女人赌。

“呵,本官是何等身份,你又是何身份?”

“嗯呢,怂鸡。”白欢耸耸肩,无视那些乱七八糟的视线,扫过青铜鼎,啧,就这?

有点嫌弃地迈过绳子,进入演武场,跟珙常几人一块向上位抱拳行礼。

蛮族大剌剌地站着,头都不带低一下的。

努扎尔更目中无人,连个视线都没给北政,凶狠地紧盯着白欢,思索着稍后怎样将她打的哭爹喊娘。

北政也没与蛮子比较,一抬手示意本国人起来,说了几句场面话后,高呼:“比试开始。”

在心里琢磨着,输了后如何挽回局面的说辞。

是的,北泠不上场,就光靠周末瀚跟白欢几人,附属国、本国、蛮族,连本国皇帝都一致认为凤鸣输定了。

皇帝一脉有几个不想看到蛮族胜利后耀武扬威的画面,提前离场。

右相一脉兴奋的无可救药,恨不得比试赶紧结束,好治白欢的罪。

双方人马呈对立面站着,绳外几十个蛮族,跟打了鸡血一样,做着怪异的姿势,“吼吼吼”地鬼吼乱叫,给场中人助威。

白欢打量着三个五股辫,身高超两米的巨人,一边嬉笑道:“周大人看看人家的助威气氛,你咋没喊几个小兵过来当拉拉队?”

这几个人第一天见的时候,在雪中光着膀子,许是北政怕影响市容,强制性地让他们套上了衣服。

周末瀚懒得搭理她,下披风,活动着手腕,朝努扎尔冷笑道:“本官可不会留情。”

努扎尔虽听不懂,但看那不善的眼神,就知在找茬,说了几句蛮语,凶狠地做了个大拇指朝下倒的动作。

保持着动作,缓缓挪到白欢那边。

白欢回敬一个给他,漫不经心道:“周大人,你这狠话放的啥玩意?应该这么说——”

气沉丹田,用蛮语中气十足地一吼:“你个小辣鸡,等着给老子跪下喊爹!”

又很贴心翻译了一遍中原话。

北政:“……”

皇帝一脉:“……”

没想到她还会蛮语。

纷纷无语至极,又有些好笑。

她是场中最矮的那一个,跟努扎尔比起来,就如凶狼跟猫咪的体型差别。

比拼赢不赢的不知道,起码这气势是够了,也是令人惊奇,那么弱小的身板,散发的气势竟不比蛮人差。

格朗达眼睛一亮,她竟然会蛮语?

努扎尔拔刀就想冲过去,撕碎这个狂妄的巫郦虫,却被两个蛮人一左一右拉住。

巨人甲:“尊敬的达特,中原人只会说大话,我们用比拼胜过他们,让他们连饭都无颜去吃。”

巨人乙:“是的达特,别中了弱小中原人的激将法。”

白欢听得分明,呵,狠话谁不会?

比了个小拇指,用蛮语持续拉仇恨:“你们看着挺壮,实则就是一只只辣鸡虫,等着你爹,你爹马上就上场教训你们这些垃圾儿子!”

不去看气得胸膛剧烈起伏的努扎尔,拍拍屁股潇洒下场。

珙常哭笑不得,她行动做的挺狠,也不想想稍后该如何收场?

烽火营小兵也跟着一块退,他第一次参加这等要事,本就有点懵,被白欢惊得更加懵,不由得小声问:“珙副统领,白…白姑娘真的能行吗?”

珙常叹口气摇摇头:“等下靠我们了,死也要比过努扎尔,不许给凤鸣丢脸!”

“是!”

以貌取人是古代人的劣根性,白欢听到了,懒得去争辩。

一干人等退下,只留周末瀚与努扎尔。

在蛮人的大呼小叫中,努扎尔朝青铜鼎走去,轻蔑地略过几百斤的鼎,直接朝一千斤走。

双手拖着鼎座,大呵一声,一千五百斤重的青铜鼎,被他轻松举起。

惹得几十个蛮人更加疯狂地叫。

文官无不倒吸凉气,蛮人的力气太可怕了!

“砰”地一声鼎归地,努扎尔不屑地朝周末瀚一勾手,吐出一个中原字:“你!”

这下马威让周末瀚头皮发紧,他的能力是四千斤,咬咬牙,四千五能勉强举起。

本想从两百斤开始举,一步一步地让人大跌眼镜,出尽风头。

怎知这蛮子一上来就一千五百斤!

从头举太过丢人,只得走到一千五跟前,扎好马步,调动内力,呵一声后,一拖底座,青铜鼎随力而起。

右相一脉声嘶力竭地拍手喊好。

虽看不惯周末瀚,但敌人当头,应先一致对敌,皇帝一脉也拍手助威。

白欢掏掏耳朵,漫不经心道:“哟,没想到周大人还有两把刷子呢。”

珙常叹道:“白姑娘,要不稍后让我先上吧?”

白欢看着开始举三千斤的努扎尔,一挑眉:“周末瀚能举多少?”

珙常迟疑道:“五千以内。”

“那大人你呢?”

珙常轻咳道:“四、四千顶多了。”

“那他呢?”白欢一指小兵。

小兵摸着后脑勺,憨憨道:“我六千。”

白欢一耸肩:“努扎尔翻倍来,等周末瀚三千过后,他肯定直接六千,珙大人你上去干啥?送人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