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容跟只企鹅似的跑过来:“作何你一个人,皇叔呢?”

又一看她的行头:“你穿的这是甚?”

“凤凰宫。”

桃花眼打量着无精打采的张扬脸,眉毛一挑,拿折扇点点她的肩膀:“咋蔫巴巴的?走走走,我带你去玩,皇宫有几个景点可好看了。”

白欢摆摆手:“不用了,你忙你的去吧。”

“目前无事做。”北容心里打着小九九,甚少有像这般皇叔不碍事的时候呢。

面对她一个人时,一颗怂心逐渐挺拔了起来。

他觉着与其自个挣扎个寝食难安,不如趁机问个一二。

思索完毕,试探性地问道:“白欢呀,问你件事,你觉得皇叔生的如何?”

白欢敷衍道:“好看。”

“那我呢?”

白欢继续敷衍:“好看。”

北容心里一喜:“那你喜欢啥样的男子呀?”

白欢思绪飘飞,没太思索他的话,随口道:“喜欢摇着我胳膊喊我姐姐的。”

还不来?北玄玉在凤凰宫干什么呢?!

这个回答让北容丝毫不觉意外。

像她这种彪悍性格,你跟她硬,她能比你更硬,你想霸道强迫她,她能反手摁倒你。

根本不能跟她来硬的,要适当示软她才能和和气气的,那另一半的性格可不得柔一点?

——阴阳中和,以柔克刚就是这么个道理。

心里心花怒放的很,撒娇,这个他拿手啊!

当即就放软语气:“白欢姐姐,咱们去堆雪人吧?”

这一句话拉回了白欢的神,眉毛都快要皱成了八字眉:“你一个大老爷们,没事撒什么娇?能不能好好说话了?”

北容:“??”

这……事情的发展咋不对头啊?

莫非,没撒娇到位?

“姐姐你别这么凶。”

白欢扬起的拳头蠢蠢欲动:“你再给我这么阴阳怪气的,我就揍你!”

万分嫌弃地看了他一眼,什么毛病?

北容目瞪口呆地看着人离去,心里冒出一个大问号,你确定你真的喜欢别人撒娇喊姐姐吗?

来到乐儿着,搂了会奶乎乎的小包子,听她撒了会娇,白欢才救回被太子殿下辣聋的耳朵。

到现在她都不明白,一个一米八的大小伙子,咋能说疯就疯。

太可怕了。

乐儿拉着白欢的手朝外走,甜笑道:“姐姐,我们去堆雪人叭。”

白欢心里软的一塌糊涂:“好好好,堆雪人堆雪人。”

等北泠到的时候,一大一小已把半人高的胖身子堆好了,正在撮雪头。

突然一枚雪团朝北泠砸去,北泠侧身闪开,又“嗖嗖嗖”十几个过来。

防不胜防,躲无可躲,被砸中了两三个。

北泠看着举着雪团蓄势待发的罪魁祸首,无奈道:“怎了,这般大火气?”

“太后娘娘找你何事,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北泠不大想提殷乔乔,随口道:“没什么事。”

白欢想起北容追上来的那番话——

“你等等!等一下!”

她转身:“有事?”

北容道:“皇叔是不是在凤凰宫?殷乔乔是不是也在呢?”

“嗯,怎么了?”

“我听母后说殷乔乔要成亲什么的,貌似跟皇叔有联系。”

撇撇嘴,放下雪团,举起雪人身子:“给嫌疑人最后一次坦白的机会!”

“好,我坦白。”

白欢听完后,脸色更加不好,拿鼻孔出气:“合着她比武招亲,你得去?你去干什么?勇夺第一,跟她结婚?”

“我还没说完,你急甚。”北泠打量着她,“不过,你这么生气做什么?”

“我看她不爽不行吗?”

“噢…”北泠淡淡道,“母后怕一些地痞流氓过去搅局,让我去镇场子,一并负责寻比武招亲的良辰吉日。”

“除此外没别的了?”

北泠反问道:“不然?勇夺第一,跟她结婚?”

白欢生硬道:“年纪轻轻结什么婚,婚姻是坟墓懂不懂,不说其他,光婆媳关系就让你头皮发麻。”

北泠只当她不爽殷乔乔,怕他找她给她添堵。

轻笑一声,一揉她的头:“嗯,不结婚。”

“……给你三个数,把你的爪子从我头上拿开!”

大手又揉了两下:“否则让我见识花儿为什么这么红?”

“今儿就让你见识!”

望着虽是打架,却跟打情骂俏没区别的二人,一旁的乐儿双手乖巧地拖着下巴,布吉岛为神马,感觉肚子胀胀的,有股好撑好撑的感觉。

……

下午两点,英武殿广场上。

冬日的太阳再暖都不灼人,照的屋顶上的雪折射会点点星辉。

寒风凌冽,吹得太监手中几个诺大的华美华盖上下翻飞,华盖下高位上坐着帝后,两侧是前来看热闹的公主、皇子。

还有一个殷乔乔,百无聊赖地捏着果子吃。

比拼还有半盏茶才开始,以有不少收到消息的附属国跟凤鸣官员,提前来霸占绝佳的观赏位置。

格朗达已到了,与房坚、杨毅他们坐在高位下当的矮榻前,接受着诸多各异的神色。

蛮族只要来必搞事,凤鸣官员已见怪不怪,可没曾想,今年花样更是百出,竟要与凤鸣以比拼定减贡。

想减也就罢了,偏偏这般趾高气扬战火纷飞的,即使是右相一脉,也难得的为国家生出了几分怒火。

区区蛮子小瞧谁呢?!

除了蛮族领头人受瞩目,还有两处受尽全场视线打量。

从看台后不远处,被清扫出一片诺大的空地,以四根几百米长的粗绳,圈出一片正方形的演武场。

绳外站着几十个身穿羊毛大敞,眼神凶悍,气势逼人的蛮人。

凭那让人到仰望的个头,光往那一杵,自成一片巨人风景。

第二处为演武场内,几十个四角麒麟青铜鼎,从小到大,从轻到重,呈递增式摆了几大排。

属最后一个最大的青铜鼎最扎眼,有一个蛮族人高,两个人合力才能勉强抱起,地上的青石板都被重力压的往地上凹。

这么一个重万斤的大家伙,让一众包括附属国在内,连最轻的两百斤青铜鼎都举不起来的文官,直倒吸凉气。

摇头唏嘘,不可能,这东西绝对绝对没人能举起来。

摆着,只不过为了好看罢了。

连一众武官都望而却步,扪心自问,用内力的话,顶多两千斤,两千五的咬牙撑一撑……也不一定能举得动。

虽然不想为敌人说好话,但万斤,整个凤鸣能举起来的怕是只有御贤亲王了。

刚腹诽完,就见一个裹着千年冷气的白衣俊男,自右方而来。

包括张淳在内,都齐齐错愕了。

看着他朝上方拱手过后,在看台找了个位置坐,众人更加懵了。

张淳疑惑道:“小九儿不上场?”

北政叹气道:“改让白欢上了。”

张淳跟北政担忧到了一块去了,不是小看欢儿,而是武功与力气是两码子事。

能用武功战胜对方,却输于对方力气的武者大有人在。

更何况,欢儿根本没内力,拿什么去斗?

输了事小,怕就怕会被北铎一脉趁机搅弄风云!

“你怎么跟着他一块闹?”

北政苦笑:“他要做的事,我能阻止么?”

皇帝一脉有些心慌的面面相觑,不是小瞧珙副统领,也不是助长敌人气势,平心而论蛮人天生蛮力,王爷若不上场,谁能与努扎尔抗衡一二?

就在全场疑惑凤鸣第四个人是谁时,两个国家,八个人从左边闪亮登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