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一路风尘仆仆,巴希特和斯帕索库科茨基神父一到城堡便立马去见彻辰。在城堡的大厅,巴希特说出了事情的另外一个版本的真相。这一次彻辰听完后仍然没有马上下定论,而是派人去将基阿扬和皮德罗找来,他要巴希特和基阿扬当面对峙。

而此时,基阿扬和皮德罗在另外一位基阿扬的带领下继续在小镇的赌场内赌的不亦乐乎。基阿扬没有想到在山的这一边竟然有个和自己同名同姓的犹太人,二人很快地便亲热了起来。皮德罗有钱而两个基阿扬有闲,于是的斯帕索库科茨基神父不在的这几天,三人赌了个昏天黑地不亦乐乎。

当彻辰派去的人找到皮德罗和基阿扬并告诉他们巴希特和斯帕索库科茨基神父回到了城堡,团长要基阿扬喝巴希特当面对峙的时候,原本一副醉醺醺样子的皮德罗一把抓住了基阿扬的手。

“正好,我们去找说个清楚。”皮德罗看着基阿扬道。

“好,好,当然好。”基阿扬有些心虚的应着。

于是的,基阿扬被皮德罗强送上了马。皮德罗有意的和那名彻辰派来的人将基阿扬夹在中间,三人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城堡。

当基阿扬一走进城堡的大厅,从维达瓦上路开始便憋了一肚子火的巴希特猛地冲到了基阿扬的面前。他一把抓住基阿扬的衣领怒喝道:“你个可恶的犹太人,明明是你强迫那些可怜的农民每周无偿工作六天,明明是你烧了团长的庄园,竟敢全都嫁祸给我们!”

论起气势,十个基阿扬加在一起也比不上一个巴希特。面对着携怒而来的巴希特,基阿扬吓得脸色惨白,满脸都是汗水。

而此时,当基阿扬想向皮德罗求助的时候,他发现皮德罗也不站在了他的一边,而是走到了彻辰的身边。

“基阿扬,对于巴希特副团长的话,你有什么要说的吗?”彻辰问道。

基阿扬知道,现在能从巴希特手中救下自己的只有彻辰和皮德罗了。他鼓起勇气冲到彻辰的面前,跪下大声地辩白道:

“我的恩主,我这么做都是为了您啊!”

“这么说你承认每周无偿让那些农民工作6天咯?”皮德罗一听基阿扬这近乎承认的话便黑了脸——这个犹太人果然一开始就在欺骗自己。

“彻辰老爷,还有皮德罗老爷。我也是为了尽快把庄园建好。况且的,一周工作6天并不过分。像扬·扎莫伊斯老爷家还有维希涅维茨基老爷家,耕种他们家土地的农民和农奴们可都是一周6天都要无偿给他们干活的。我们只是现在事情紧急而临时加派了他们工作,这有什么过分的!皮德罗老爷,你不也说过‘我们佣兵团在维达瓦保护他们免受瑞典人、普鲁士人和盗匪的侵袭,我们多要他们付出些劳动,这过分吗!’,他们才是真正的恩将仇报啊!”基阿扬哭丧了脸。

听基阿扬竟然用自己说过的话在巴希特和斯帕索库科茨基神父的面前挤兑自己,皮德罗脸色如同煮过的螃蟹一般。

“我什么时候这么说过了!”皮德罗气的大叫道。

看着大呼小叫的皮德罗叔叔,彻辰的眼神里第一次的透出了不信任。基阿扬说皮德罗叔叔说过的话,叔叔在亚速期间也和自己说过的。显然,在这一点上基阿扬或许并没有撒谎。

不过,皮德罗毕竟是自己的叔叔。彻辰再怎么的公正,对自己的叔叔他也是下不去手。于是彻辰决定不再纠结这个问题,而是直指核心。

“基阿扬,我叔叔或许说过,或许没有说过这样的话,可在我向维达瓦发回了信件,明确表示从此以后,农民为我们叔侄只无偿工作2天的时间。可你为什么没有遵从?”彻辰对基阿扬质问道。

为何基阿扬没有按照自己和叔叔的决定,从5天的无偿工作减少到2天,更变本加厉的增加到了6天,这才是问题的核心所在。

彻辰本以为自己的这个问题一问,基阿扬肯定会诚惶诚恐地认罪,承认自己是为了自己的私利,利欲熏心才如此的。没想到基阿扬却是一副完全不知情的表情:“什么信件?沃从来没有收到过什么信件啊?”

说完,基阿扬还朝巴希特投去了一眼——他在怀疑是否是巴希特把信私藏了。

“我也没收到过任何的信件。”巴希特摇了摇头。虽然和基阿扬不对付,可巴西特却也不屑于在这种事情上撒谎。

“这是怎么回事?!”

这下子,轮到皮德罗和彻辰大眼瞪小眼了。

其实,那位为彻辰送信的信使早已葬身鱼腹,连带着那封信件也溶解并消逝在了海里。

黑海上除了商船外,还有着数不清的海盗。***海盗、基督徒海盗,甚至扎波罗热哥萨克酋长国的海军,那些哥萨克水兵也将在黑海上打劫异教徒地船只作为自己的老本行。当然,当这些海盗们打劫不到异教徒的船只的时候,他们也会将魔掌伸向自己的“兄弟”。

彻辰派回到维达瓦的信使乘坐的船便是遭遇了数艘哥萨克战船的围攻,信使在哥萨克战船第一轮的炮击中便不幸地被葡萄弹击中跌入了海里。

当然,这事情的经过在场的所有人都是无从得知的。他们只明白了一个事实:信从来就没有到达过维达瓦。

明白了这一点,皮德罗率先的暗自笑了起来——不是基阿扬的错,也不是巴希特的错,那事情就好办了。

皮德罗问基阿扬道:“基阿扬,如果你收到我们的信,你是一定会按团长和我的吩咐去做的对吧?”

“当然!”基阿扬信誓旦旦地说道:“我是两位主人最忠诚的仆人,又怎么会违抗主人的命令呢!”

皮德罗听基阿扬这么说,他抚掌大笑了起来:“那就对了。巴希特副团长,基阿扬没有错,你也没有错,错的是那名信使。也不知道那个混蛋狗东西带着信喝醉酒摔进哪条水沟里爬不上来了。现在你既然知道了团长和我都是要减轻维达瓦的农民的负担的,那么麻烦你回去和他们说,这都是一个误会,让他们早日复工吧。”

巴希特听皮德罗这么说,眼睛瞪了瞪。皮德罗这话明显是偏袒基阿扬的。

“皮德罗副团长,这件事情或许是一个误会,可基阿扬在烧掉庄园后将责任嫁祸给我们的这件事情,它可是千真万确,无法抵赖的吧。我希望您和团长能给大家一个交代,毕竟若不是斯帕索库科茨基神父提前到来,恐怕基阿扬这混蛋就要带着佣兵团的骑兵来对付我们了。”

“这……”皮德罗一时语噎。

而基阿扬则大喊大叫道:“若不是你们把我和我儿子困在庄园里面扬言要杀了我们,我们至于放火逃跑吗?”

“你个犹太人,这难道就是你们烧毁庄园并嫁祸给巴希特副团长的理由吗?”叶利谢伊在一旁为巴希特帮声道。

“基阿扬也是为了自救。他也是无奈之举,可以理解。”奥克萨娜却站在了基阿扬一遍。

……

佣兵团的军官们纷纷发表了自己的看法,大多数的人还是站在了巴希特的一边。这也是因为当时犹太人在东欧,普遍的不受待见。

“好了。”

就在这时彻辰站了起来。因为大伙的站队争吵,此时的他已经有了些身心俱疲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