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二战告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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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万大军,连同先前的两万多残兵,在安州城休息一天,第三天平旦,一同赶往秦州。
当天下午,六万大军在秦州城二里地外,扎下营寨。转天一大早,赵太尉率领五千人马,杀奔秦州城。
瑞瑞主帅朵里罕,侵齐前,向他堂兄,瑞瑞新主休留茂夸下海口,三月之内踏平齐国,不想,方才攻下两城,就被齐国人打得玩儿了命地逃。
多亏他的坐骑是宝马良驹,跑得快,又跟他配合默契,这要是换一匹马,就昨天那个乱劲,非一蹶子把他尥下马不可,说不准,他就成了齐军的俘虏了。昨天蹿回秦州,朵里罕后怕不已,除了后怕,还有不服,外加不忿。
单打独斗不行,就俩打一,再不行就仨打一,四打一。明的打不过,就来暗的。他就不信了,他打不过齐国人!
今早齐军叫阵,他登上城楼看了看城下的情形,随即下了城楼也点齐五千人马,命人打开城门,率队冲出城外。
赵淳纵马出阵,来到疆场中央,用手点指帅字旗下的朵里罕,高声道,“无端番蛮,妄生边衅。速速下马受降,不然,定教尔等有来无回!”
朵里罕连吃两场败仗,本就积了一肚子火,虽说疆场之上无好话,但被对方指着鼻子骂“番蛮”,他还是火冒三丈,恨不能一枪扎死赵太尉。不过身为一军主帅不可轻动,一失身份,二来万一有个好歹,群龙无首,几万大军就乱套了。
所以,他环顾左右,恶狠狠地问道,“哪个愿先出马,挫挫那老匹夫的骄气?”
话音未落,他左手边一员战将高声应道,“我去!”说完,只见一员身穿乌金甲的黑脸汉子纵马舞刀,跑出阵去。
黑脸汉子舞舞扎扎地抡着刀,嚎叫着向赵太尉冲来,赵太尉岿然不动,正待对方跑到近前,挺枪相迎,不料褚灵宾纵马驰上前来,“元帅,杀鸡焉用牛刀,小将足可抵挡。”
赵太尉知道褚灵宾立功心切,再者先锋先锋,本就该冲锋陷阵,是以,他轻声交待了句,“多加小心!”拨马驰归本阵。
这时,黑脸汉子已经跑到了褚灵宾的近前,他哇哇大叫着,举刀向褚灵宾劈来,褚灵宾举刀相架,只听“当”的一声巨响,两匹战马,同时暴叫着向后倒退了两三步。
黑脸汉子和褚灵宾同时想,“好大的力气!”
两匹战马不住盘环,黑脸汉子上下打量褚灵宾,“齐国无人了吗?竟让女人上阵!”
抡第一刀时,他没顾得上细看,如今这么一细看,他都有点舍不得抡刀了。这要是给劈死了,未免太暴殄天物。
褚灵宾微微一笑,“非是我国无人,对付尔等番邦贱类,齐国的女人足够了!”
“美人儿!”黑脸汉子顺嘴说起了荤话,“待某家将你擒拿回去,大干上三天三夜,到那时,你便知,到底是你齐国女人厉害,还是我瑞瑞男人厉害!”说话间,他举起大刀二番向褚灵宾劈来。
褚灵宾虽是武艺不输男儿的战将,但毕竟是未出阁的黄花大闺女,这是她平生第一次,听到如此露骨的下流话。她又羞又恼,恨不能一刀将对方劈落马下。
二人你一刀,我一刀,战在了一处。
因为对手是女子,瑞瑞战将非常想速战速决,要不显得自己没本事。然而事与愿违,二人战了二十多个回合,不分胜负。
二人最初交手时,瑞瑞战将碍于褚灵宾的美貌,下手多少还有点保留,想要活擒褚灵宾,实现他大干三天三夜的美好愿景。
这会儿,他急了,顾不得怜香惜玉,施展平生所学,想要尽快结束对战。
褚灵宾也着急,不想和对方耗太长时间,想到这,她眼珠一转计上心来,假装不敌,虚晃一招,败下阵来。
瑞瑞战将不知是计,纵马追赶,二人围着疆场跑了开来。眼瞅着瑞瑞战将追赶上来,褚灵宾将长刀横放在马鞍桥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掣出铁鞭。
就在瑞瑞战将举刀来砍之际,褚灵宾闪身避过对方的刀锋,举起铁鞭,照着瑞瑞战将的脑袋尽全力一打,只听“啪”的一声脆响,瑞瑞战将连盔带头一并破碎,死尸“窟嗵”一声栽落马下。
从小到大,褚灵宾练兵器,练力气,只要不是每个月特殊的那几天,她天天举石锁。论力气,她的力气不比男人小,甚至比一般男人还强。
齐军阵营顿时响起震耳欲聋的鼓声和欢呼声。此后,又有两员瑞瑞战将出马,全都在十个回合内被褚灵宾斩于马下。
朵里罕气得发疯,呜哩哇啦和左右两边说了几句瑞瑞话,随后,两员瑞瑞战将同时出马来战褚灵宾。
陆澄一看俩打一,刚要出马助战,褚灵宾遥遥向他作了个制止的动作,陆澄沉默着带住了欲要奔跑出阵的马。阿珊不要他帮忙,他不拂她的意,不然她不高兴。
褚灵宾和两名瑞瑞战将打了起来,二十多个回合过去,这两名五大三粗的男人半分便宜也没讨到。
朵里罕又对部将呜哩哇啦几句,另外两名战将应声出阵,四员男将战褚灵宾一个。
这回陆澄可不干了,也不管褚灵宾要不要他帮忙,一催胯下坐骑,抡刀冲入阵中。
赵太尉吩咐了一声,又有两员齐将加入进去。不一会儿,四名瑞瑞战将全部归西。
赵太尉随即将手一挥,“冲!”齐军顿如猛虎下山一般,呐喊着向瑞瑞军阵冲去。瑞瑞人阵脚大乱,一股脑地往秦州城里退,齐国的追兵紧随其后。
秦州城上,箭如雨下,齐国的战将们一边拨打雕翎,一边往前冲。士兵们也是,骑兵在前,步兵在后,跟着战将们一起拨打雕翎。
很多齐军因此受了伤,有的甚至丧了命,不过,终于夺下了秦州的东门。赵太尉命一员战将守住东门,然后带着其余人等继续追剿朵里罕。
双方在秦州城里展开了一场血战。最终,瑞瑞人不敌,朵里罕带着残兵败将,直奔秦州西门而去,想从西门逃出城外。
西门外,赵太尉早就安排下一彪人马。朵里罕冲到西门,被那彪人马打了回来,无无奈,他带着残兵又奔南门。
南门的情形和西门一样,于是,他又转北门。北门外,照样有齐军堵截。朵里罕和剩下的几员战将,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方才杀出重围。
得知朵里罕从北门逃走,赵太尉命褚灵宾,率领包括陆澄在内的四员战将,及一万人马,速速追赶朵里罕残部,他本人留在秦州城里听候消息。
褚灵宾带着一万人马,一路追杀。杀得瑞瑞虏哭爹喊娘,被战马、乱军践踏至死的瑞瑞虏,不可胜数。沿途丢弃的辎重,不计其数。
追出能有十里地,褚灵宾终于追上了朵里罕。朵里罕身边的几员战将拼死保护朵里罕,末了,朵里罕在一队亲兵的护卫下,再次杀出重围。
褚灵宾让陆澄对付其他的瑞瑞战将,她带着一千人马接着追朵里罕。
朵里罕的坐骑日行千里,夜走八百,然而此时此刻,他还是嫌坐骑跑得不够快,恨不得坐骑一蹄子翻过界山,跑回瑞瑞去。他扬起马鞭,连连抽下。
马儿从来没受过如此对待,驮着个沉重的大活人跑了半天,本来就累,还要接连挨抽,它来了气,晃着脖子发出一声暴躁的长嘶,尥开蹶子乱蹿乱跑,好悬没把朵里罕从马上颠下去。
朵里罕紧攥着缰绳,被马颠得前仰后合,脖子差点被马闪折了。他也来了气,不住地甩鞭子抽马屁股,“该死的畜生,你也跟我作对!”
马儿吃痛不住,突然向斜前方冲去。
斜前方是个烂泥塘。马儿不管不顾地冲进了泥塘,四个蹄子很快陷在泥里,动弹不得。
朵里罕急了,想下马,然而四周全是稀软的烂泥,下去就是和马儿一样的下场,陷在泥里动弹不得。
就在这时,褚灵宾带着追兵赶到了。
“吁——”褚灵宾在泥塘边带住丝缰,居高临下地看着陷在泥塘里的朵里罕。
饶是陷在烂泥里,朵里罕倒人不倒架,依然保持着瑞瑞主帅的傲岸气势,扬着下巴,用鼻孔看褚灵宾。
褚灵宾也不生气,将长刀横放在马鞍桥上,似笑不笑地观赏着他。又过了一会儿,陆澄到了。两马并辔立在塘边,看好戏似地看着泥塘里的朵里罕。
二人所带士兵将泥塘团团围住,对朵里罕指指点点,嘻嘻哈哈。
朵里罕表面强横,实际心里慌得要命。对方千余人,自己单人单骑,连人带马陷在烂泥塘里动弹不得,更要命的是,马在不断地往下陷。刚才烂泥才没到马腹,这会儿已经没到马背了,再过一会儿……他不敢往下想。
不管他敢不敢往下想,不大工夫,他的坐骑已经整个陷进了烂泥里,连带着他的腰也陷了进去,朵里罕的脸上这才露出了惊慌之色。
又过了一会儿,烂泥没到了他的前胸……他的脖子,他吓得哇哇大叫,用半生不熟的齐国话大声喊道,“救命!救命!救救我!”
齐国士兵指着他哄然大笑。
褚灵宾对陆澄使了个眼色,陆澄的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根粗长的麻绳,麻绳一端打了个圈套。接到褚灵宾的眼色,他理了理绳子,又看了看朵里罕露在泥塘之上的脑袋,测算了下距离,随即轻舒猿臂,将手中的圈套向朵里罕抛了过去,圈套准确地套在了朵里罕的脖子上。
朵里罕的身子陷在泥里,两只手还在外面。圈套套在了他的脖子上,他双手抓着圈套,不让圈套套得更紧。
陆澄催动坐骑,只见一个巨大的黑影,带着一串飞溅的黑泥,向塘边快速而来。冷眼一看,还以为塘里有妖怪成了精,光天化日地从泥里蹿了出来。
很快,朵里罕被拖上了岸,一身污泥侧躺在地上,他佝偻着身子,半闭着眼睛,呼呼地喘粗气。
“把他捆起来!”褚灵宾命令道。
“是!”几名齐兵走上前来,各自闭了一口气,七手八脚地除下朵里罕脖子上的圈套,抹肩头拢二背,将朵里罕捆了个结实。
众人押着朵里罕回了秦州。
此役,瑞瑞人或被齐军杀掉,或投降,或自相践踏而死,几近全军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