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石先生到了后,把地址发给我,我在网上订做的床隔几天就会亲自送上门,有安装工人,很快就安好了。”

石烂闻言微微一笑,“谢谢。”

李老五清咳一声,掏出一个大红包,“小小心意。”

巫友民瞪大眼,他还是第一次看见警察送人红包。

石烂让巫友民接过,顿了顿后,他又道,“这是给巫友民的。”

不是他的钱。

李老五和小宋一脸迷糊,可巫友民却明白了,他接过红包,大声道,“对,这是我的!”

李老五和小宋:……

“他们走了吗?”

董昌回来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李双菲将菜放在桌上,闻言点了点头,“不过石先生说以后会回来的。”

董昌应了一声,去洗了手就过来埋头吃饭,他还有时间去成长,肖莹也需要时间去成长,再一次重逢他一定要保护好对方。

作者有话要说: 看见很多小可爱说故事很恶心。

最开始我选择写鬼怪故事的原因就是因为我常听我爷爷奶奶说起那些真实而凄惨的现实事,想把这些罪恶记下来,又希望他们能报仇,所以成鬼怪。

比如第一个故事,刚生完孩子就被强迫同床,那个人是我的姑奶奶,虽然没有亲戚关系,但是是我的老长辈,她是脑瘫,被父母嫁了五次,前面四个都因为她的身体原因,没办法怀上孩子生下来所以把她送回娘家。

第五个是个老光棍,聘礼就是半袋米,姑奶奶怀孕后也很照顾她,孩子生下的第二天晚上就同了房,第五天姑奶奶就死了。

因为死得惨,所以最后是她弟弟把对方背回娘家这边埋了的。

至于那个孩子也没长大,冬天的时候下河淹死了。

这个现实比我写的那个故事更凄惨,肖莹那个故事更惨,因为继父qj了继女,还生下了孩子,对外人说那是他和老婆的,其实就是那个姑娘生下来的,那个姑娘最后吊死了,棺材都没有,直接埋葬,没有葬礼。

我也不知道怎么说,但是我的初衷就是记录下他们的事,如果你们想看美好一点的,我也可以美化,但是却不是我自己想要的。

第31章

随着导航,他们来到了一个封闭的巷子口。

巫友民摸了摸鼻子,小声问道,“先生,真的有房子吗?”

石烂抿了抿唇,双眼盯着墙的位置,“我感受到了阴脉。”

一听这话,巫友民二话没说,提着箱子就去问路边遛弯的老大爷,“大爷,您知道长安街六十四号在哪儿吗?”

“六十四号?”

老大爷闻言浑身一个激灵,那双浑浊的双眼细细地将巫友民和石烂打量了一番,最后指着右边的一个小进口,“那儿就是六十四号。”

说完又顿了顿,拉住想要过去看的巫友民,“你们、你们是买下这房子的主人?”

石烂走过来,“是。”

“那你们知道这房子里面发生过的事儿吗?”

巫友民觉得老头儿的表情不对劲儿,于是赶忙从兜里掏出一包香烟递过去,“大伯,我们也是从远处搬出来的,第一次来,啥也不清楚啊,您给我们说说,这房子难道有什么猫腻?”

嘴上问着,可巫友民心里却不以为然,既然先生说有阴脉,那肯定阴气十足,就如同安建军那个院子一样,普通人是没办法住的。

老头儿犹豫了一下,最后看在石烂和自己孙子一样大小的岁数后,才接过香烟,将他们拉到刚才走进的巷子说话。

“那都是四十年前的事儿了,那时候搞x斗,城里好多人都被抓了,这家的主人原本姓柳,是个非常有文化的主儿,可还是被带走了,十年后被放出来,看着被那些人砸坏的家,倒也没什么……”

可柳先生已去的父母以及妻子的灵位被扔在了地上,摔成了几块碎片,十年的时间让那些碎片都潮湿腐烂了,要不是那熟悉的底座,柳先生都不敢相信那是他们的灵牌。

“那天晚上这屋子里整整传出一夜的哭声,”老头儿叹了口气,“第二天我们就发现柳先生就上吊自杀了。”

柳先生没有孩子,只有一个远房的亲戚,那亲戚也是个不错的,知道他自杀后,老远赶车过来给他收拾房子,安排葬礼,过了后,也没有在修整好院子里住下,是真的办好事。

可那亲戚不长命,前几年去世了。

他那儿子不是个好东西,吃喝赌三样都占了,还动不动就打人,儿子得知柳先生的这个老院子在老城区,原本想自己住,结果住进去就不安生,一周没到就跑得屁滚尿流。

大伙儿都在猜,是不是这院子不干净。

这里虽然是老城区,但是很多地段因为地下承重有问题,没有办法重起高楼大厦,所以开发商放弃了这片方向,也就让这片老胡同留了下来。

“我想啊你们肯定是被他骗了!”老头儿有些气愤,“他自己住不过去,就想转手卖出去,拿钱花去!”

最后,老头儿千叮咛万叮嘱,一定要找那家伙好好谈谈后才继续遛弯去了。

“先、先生……”

这好像和安建军那个阴气十足的院子有点不一样啊,真有鬼。

“进去吧。”

石烂率先过去,巫友民一拍脑袋,先生这么厉害,难道会怕鬼?

笑话!

想到这,巫友民毫无心理负担,跟着过去了。

院子在小进口的最里面,而这个进口只有一米宽。

院门很老旧,脚下的石砖也布满了青苔,抬头看过去院墙上都长满了小杂草。

只有阴气足的地方,才会只长矮草。

打开院子后,长久没人住的味道便扑面而来,院子里有几个装花草的盆,但已经坏得只剩下一角了。

左右两边还种着两棵梅花,现在深秋,梅树上却什么也没有,全是光秃秃的树枝。

巫友民放下行礼,将堂屋门打开,灰尘呛得他直打喷嚏。

正在看梅树的石烂微微回头,然后抬手打了个响指,整个院子便干干净净的!只留下那些破砖旧盆需要收拾。

巫友民简直要给石烂跪了,他高高兴兴地提着行礼进了堂屋,“先生,您想住哪间房?”

“西边那间。”

得到回应后,巫友民直接进去放东西。

屋子是干净了,可却没什么家具,这得买,而且令人意外的是石烂要的那间房并没有床。

这就耐人寻味了。

是石烂“处理”掉了,还是地仙深知徒弟的性子所以“处理”掉了床?

进堂屋的时候,石烂看了眼脚下的位置,随即右脚轻轻一点地,阴气便涌入了他的身体。

“这间房好,阳光!”

石烂侧过头,随着巫友民声音走了过去,巫友民挑的这个房间坐北朝南,确实是个好房间。

“先生,要不您住这间吧,”巫友民热情地招呼着。

“不用。”

看了眼巫友民脑袋上的吊死鬼,石烂扭过头,走了。

搬进新家的第一天得开灶火,做一顿汤圆吃。

巫友民快快乐乐的忙活着,最后端出两碗汤圆,一碗放在自己面前,一碗放在石烂面前。

“先生,这是寓意,好寓意,您就看看都行,”知道石烂不吃这些东西,巫友民连忙道。

石烂闻言好奇地将脑袋往前凑了凑,“为什么是红色的?”

“这是我娘的独门汤圆儿,红红火火嘛,”说着,巫友民便一口咬住一个大汤圆,甜滋滋的味道让他美得眉毛都往上飞挑了。

石烂看着他的表情,有些疑惑的再次看向碗里的红汤圆,真的好吃吗?

最后石烂也没有用嘴吃,而是浅浅地吸了口气食气,接着有些嫌弃地坐直了身体。

不好吃。

夜里,石烂坐在客厅里闭目养神,而巫友民则是铺好床,缩进被窝里准备睡觉。

睡到半夜,他突然听见绳子勒住木梁的声音,擦次擦次的,非常刺耳。

巫友民猛地睁开眼,屋顶黑漆漆的,啥也没有。

“有耗子?”

也对,这么多年没人住,有耗子也是正常的,明天还得找木工和泥工把房子再收拾收拾,还有房顶也得补一补,免得雨水多的时候漏雨……

就在他闭眼睡着没多久,那怪异的声音再次响起,借着窗外的些许亮光,映照出那道随着绳子来回晃悠的影子。

石烂睁开眼,冷哼一声,怪异的声音顿时消失了。

翌日,巫友民出门去找工匠去了,石烂来到他的房间看着房梁上的吊死鬼,“你有什么鬼愿?”

吊死鬼收回长长的舌头,动作迟缓地垂头看向他,然后整个鬼落在地上,对石烂深深一躬,“我叫柳行文。”

这个吊死鬼正是老头儿说的柳先生。

他吊死后就一直被困在这个房间,每天都重复着死亡时的场景,而不知道什么时候这里的阴气突然加重,虽然还是困在房间里,但是整个鬼都舒服多了。

“我想请先生为我的妻儿立牌位。”

柳先生很久很久没有收回舌头说话了,所以开口时话音干涩不说,还有些夹舌头。

当年那位亲戚为他收了尸体,为他以及他的父母再立了牌位,可却没给他的妻儿立。

“我的妻子是个非常温柔而且有才华的女人,她一辈子都没做过坏事,只因为出生不好,一直被人非议……”

可家人里一直不认同她,因为她家有dz成分,那是资产阶级的代表,是压迫人民的罪魁祸首之一。

柳夫人是怀着孕的时候去世的,一尸两命。

当初立的灵牌是柳先生不顾家人的反对自己立下的,可亲戚知道他们家的情况,认为不立牌位也是好事,所以就没给他妻子立牌。

没有牌位的鬼,就是游鬼,就算是投胎也得落在最后,经过一道又一道的审核后才能过奈何桥。

“我对不起她,我也能感受到她们母子还在这世间游荡着,可是我出不去,我想请那个年轻人帮忙,可是他吓跑了,不想有了意外之喜,迎来了先生。”

说着,柳先生再次拱手,“先生,我是自杀的鬼,投胎也只能抽签,抽到了就投胎,没抽到就一直在自杀的地方禁锢着,我愿意用我的阴魂作为谢礼,只希望先生能帮他们立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