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长欢心跳如擂,现在她心中总有种其实明迦南什么都知道的错觉,可是理智又告诉她,现在不能承认!

“哥哥,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晏七七是救了我,但是那天吃过饭之后我们就安排马车送她回去了,这点父亲大人可以为我作证的。”

她说话的时候隐约带了些哭腔,那副样子就好像明迦南只要再多说一句,她马上就能哭出声来。

“长欢,作为你的兄长,不会因为你是我的妹妹我就对某些事情视而不见,你非要逼我将全部的事情都说出来吗?”

明长欢借着明迦南的手拔出了横在她心口的一根刺,正觉得浑身上下通透无比的时候,万万没想到明迦南又因为一个不相干的女人在这里责问自己!

她到底年纪小,听明迦南如此逼问自己,她心头也开始冒出一股怒火来。

“哥哥,就算我对那个女人做了什么,这和你又有什么关系?我才是你的亲妹妹,那个女人害的长公主只能嫁给一个武夫!她心机很深,你不要被她骗了!”

见她死不悔改,明迦南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他觉得自己没有必要再追问下去了,事实已经摆在眼前,还真是她在背地里做了手脚,难怪当时晏七七恨不得要杀自己而后快。

“那天你送走七七,先是送了她一个能追踪到气味的香囊,然后又派人在半路截杀了她的车夫,最后再联络公孙璃想置她于死地是不是?”

答案已经呼之欲出了,偏偏他还是不敢相信,他不能相信自己原来天真无邪的妹妹心思居然会这么歹毒!

屋内的气氛顿时剑拔弩张起来,两人之间的对话也逐渐变得硝烟弥漫,对于明迦南的质问,明长欢冷笑了几声,挺直了背,“没错,都是我做的。”

她这么痛快的承认了,反倒令明迦南有些措手不及,只能满脸震惊的望着她,眼中是能看见的痛楚。

明长欢索性破罐子破摔,“不光是她,就连温佩玖也是我派人在路上做掉的,她已经不是明夫人了,一个扬州瘦马在我明家横行霸道这么多年,落个客死他乡的下场我还总觉得便宜她了!”

“当然,还有在我假装出事后和温佩玖沆瀣一气的丫鬟如意,这个贱婢就是个墙头草,风向哪边吹,就朝哪边倒,我不在的日子,那贱婢竟然敢穿我的衣服!哥哥,你知不知道当时我有多恶心?”

“所以你就鼓动她在我的酒里下药?借我的手除掉她?”明迦南语气沉沉,眼神晦暗不明的看着她。

闻言明长欢冷冷一笑,“是她自己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她早就存了攀附你的心思,而我,只不过是稍微的那么推波助澜一下而已,不过,还是要谢谢哥哥,不然我还真没有理由了结她的性命。”

她越说越轻巧,好像人命关天的大事对她来说不过是捏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

“长欢,你怎么会变成这样?”明迦南又急又怒,他搞不明白自己这位表面看起来无害的妹妹,为什么这么歹毒,杀人如麻,心机如此深沉!

“为什么?”明长欢呵呵干笑了两声,眼中有狠绝的光芒一闪而过,“你离家出走的时候可有想过我会在明家遭遇什么样的情况?”

越往下说她的脸就变得越发狰狞起来,“温佩玖那个贱妇表面对我关爱有加,背地里却造谣我和私塾先生私通来败坏我的名节!甚至还将我赶出了绣楼让给明翊君住,我堂堂明家大小姐却无家可归你知不知道为什么?”

咆哮够了,她瞬间又安静下来,“要不是我在半路碰见了晏七七,灵光一闪想到了好计策,你以为现在还能见得到我?恐怕我早就被温佩玖那群贱人整死了。”

“哥哥,后院妇人的阴险歹毒不是你能想象的,我不变就只能被人欺压而死,现在你还怨我吗?”

“可就算是这样,这和七七又有什么关系?你为什么要害她?”明迦南还是想不明白。

明长欢说这么多,无非是想激起哥哥对自己的保护欲,没想到他非但没有一点关心自己的迹象,反而一口一个七七,将一个陌生的女人挂在嘴边却不停的质问她!

一想到这里,明长欢就失去了理智,说话也失了分寸,“我就是看她不顺眼,我在想她真是和长公主说的一模一样,小小年纪就勾三搭四,竟然和一个野男人结伴同行,哥哥,这样水性杨花的女人你也喜欢?”

见她越说越离谱,明迦南只能在心中叹气,长欢变成这样他也有责任,只能先尽量放平自己的语调劝解她,“长欢,告诉哥哥,是不是公孙璃强迫你害七七的?”

明长欢对他彻底失望了,事到如今在他眼里还是事事以那个女人为重!

她的心中陡然升起一股说不上是羡慕还是嫉妒的情绪,说出来的话就更是狠辣,“哥哥,实话告诉你,晏七七已经被公孙璃抓走了好几日,你知道的,他那个人男女不忌,而晏七七又长的可以,落到他手里会是什么下场你比我清楚。”

明迦南刚要说晏七七其实已经平安无事的出来了,就又被明长欢抢了先:“公孙璃身边高手如云 ,你要是想去送死尽管去,不过我还是多劝你一句,自古红颜多祸水,我和晏七七在客栈住的那几天,她可是和那个云羡走的非常近,这两人说不定早就暗通款曲了……”

她话没说完,明迦南却再也听不下去了,甩开她的手,从屋内疾步而出,一会儿就不见了人影。

房间内又只剩下了明长欢一人,那种孤独无助的感觉再次袭上她的心头,突然她将桌上的茶几全部掀翻,暴怒出声,“滚,都给我滚,滚的越远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