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刀不在意的回了一句,“就是看在咱们五少爷的面子上,我才没有抽她的脸!”

“阿刀做的好,人善被人欺,阿刀下手知道轻重!”米娘子笑吟吟的问金刀:“阿刀想吃什么?姐姐给你做。”

“小米姐姐你最好了,我要吃狮子头,肉越多越好!”

晚上,长乐正在和周昌盛用晚膳,就听见笔墨在暖阁外的院子中的通报声音。

“琉璃姐姐,快通报公主和五少爷一声,三小姐哭着来了。”

周昌盛筷子一停,摇摇头。

“欢喜你真有长嫂风范,她们两个白日里找你说话不算,这晚上又找来了。”

长乐微微皱眉,周昌茹这么晚又来,肯定是出了什么事。

“我本就是她们的嫂子,她们天真浪漫,我看着也开心。”

“你虽然是她们的嫂子,但你小小年纪,平日随性一些,心神耗多了,不好往回补。”周昌盛又给长乐盛了一碗汤,陪着她慢慢喝完了,才让琉璃将饭菜收拾下去。

长乐喝完汤,肚子里暖暖的,身上就有些懒洋洋的,她靠在椅子上,懒懒的叫周昌茹进来说话。

周昌茹一阵风的刮进了暖阁里,两只眼睛哭成桃核一样,看清了长乐的位置后,一声哽咽,往前一冲,抱着长乐的膝头就跪在了地上,呜呜呜的又哭了起来。

铃铛默默跟在后边,低着头抹着泪,一声不吭。

长乐安慰的拍了拍周昌茹的发顶,问铃铛。

“发生什么事了?”

铃铛跪在地上,摇着头不说话,只是一把一把用手背抹眼泪。

“哭有什么用?谁欺负你了?有什么委屈,你尽管说就是,有我和你五哥给你做主呢。”长乐耐心的摸了摸周昌茹的发顶。

周昌茹哭的她膝盖都湿了。

铃铛偷偷看了一眼长乐,又飞快的低下头。

公主待她家姑娘很好,公主会为她家姑娘做主吧。

周昌盛看见铃铛的动作,咳了一声,和颜悦色的放慢了声音,说:“别怕,有什么事就说,若是我们管不了,我就去找老侯爷,你别怕,尽管说是什么事。”

铃铛微微放下了心,止住了哭声,先给长乐和周昌盛磕头,然后才小心翼翼的说道:“是,

是二房的杰少爷。”

长乐神色一变,“他欺负阿茹了?”

周昌盛先看了一眼长乐,长乐此时就和护短的长姐一样,浑身的羽毛都炸起来了。

周昌茹不抬头,一声声的哭的声嘶力竭。

“今天我们姑娘想去湖边吹风,姑娘说不要那么多人陪,就让我陪着往湖边走,谁知道,谁知道,杰少爷带着小厮在湖边捞鱼,他看见我和姑娘就两个人,先是出言不逊,然后就就就……”

铃铛红着脸,又羞又气,说不出来话。

“快说,他干什么了?”长乐气得一巴掌拍在手边的小桌子上。

“杰少爷让小厮抱着我,他抱着小姐,亲小姐的嘴,还把手伸进小姐的衣服里,到处乱摸。”铃铛鼓足了勇气,心一横,梗着脖子,实话实说。

周昌茹哭的身子都抖了起来。

长乐轻柔的摸着周昌茹柔软的头发。

周昌盛闻言大怒。

长乐仔细看了看铃铛,铃铛瘦瘦小小的,胸前也就微微的隆起,细看才能发现,她的衣服也有些凌乱,头发也散落了。

“杰少爷说,小姐以后就是江家的人了,早晚都得被男人破了身子,他是小姐的娘家哥哥,他先过过瘾。侯府养了小姐这十几年,她得先亲近亲近娘家哥哥,让哥哥们先尝个鲜,可不能就这样把一个黄花大闺女便宜了江大人。”铃铛强忍着羞涩,又强压着愤怒,一股脑说了出来。

周昌茹虽说以前不受重视,可她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羞辱,想到自己的身子被这小畜生摸过,她羞愤欲死,简直恨不得去投井。

江生那么好的夫君,她身子被别人碰了,是不是就配不上他了。

周昌杰,二太太的小儿子,与周昌盛同岁,比周昌盛大了两个月,今年已然十六了,还没有说亲。

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满嘴胡言乱语,色胆包天,居然敢在侯府里□□表姐。

周昌盛听后,一拳头捶在旁边的小桌子上,琉璃连忙将掉下来的瓜果重新装盘。

长乐怒极,反而更加平静了。

“他那个小厮,也欺负你了?”长乐问铃铛。

铃铛低着头,慢慢点点头,眼泪一滴滴落在地上。

杰少爷的小厮年纪大,力气也大,她的胸被抓的疼的厉害,下/身也被抠了几下,也疼的厉害。

长乐更气,两道细细的眉毛紧紧皱在一起,眉间一道深深的皱褶。

周昌盛紧紧握着拳头,看着暖阁的窗户,努力平息自己的怒气。

他已经微微有了气感,盛怒之下,感觉小腹之中升起一团气流,气流乱窜,撞得他筋脉生疼,他现在还不能引导气流,只能努力压制。

“带阿茹和铃铛去房里好好看看,伤了哪?严重不严重?”长乐吩咐琉璃和文房道。

琉璃将哭的浑身颤抖的周昌茹扶进了房间,笔墨拉着铃铛也进了房。

长乐看着周昌茹和铃铛走路时微微撇开的双腿,气得又拍了一下桌子,嘴里大声骂道:这小畜生。

周昌盛走过去,握住她的两只手,轻轻吹了吹,又抚平她眉间的皱褶,心疼她的心疼。

“别气,我教训他们就是,让他长长记性!”

“教训是一定要给的,不然还当我们是好欺负的。”长乐拉着周昌盛的手站起来,家家都有枯枝,勇毅侯府最大的枯枝,就是二房。

若不是老侯爷现在只剩下这一个儿子了,她真的不介意现在就出手抹平了二房。

以前二房如何,她没有印象了,因为二房是自己把自己作死的,还没等勇毅侯府烟消云散,二房就已经没有几人了。

琉璃走出来,看了看周昌盛,低着头说:“二小姐和铃铛上/身和下/身都有青紫,不过没有流血。”

长乐沉着脸,看着周昌盛说:“这件事不宜声张,女儿家的名声要紧。五哥你亲自出手,寻个理由,将周昌杰和他那个小厮好好教训一顿,让他们二房长长记性。”

周昌盛点点头,有些担心的看了看内室。

“有我呢,五哥放心!”长乐说道。

“既然要教训周昌杰,自是让阿茹亲眼看着最好。”周昌盛说,“明日午时,还是在今天出事这个地方,我定然将周昌杰的两条腿打断了给阿茹出气。”

长乐点点头,如此最好。

周昌盛这就出了暖阁,去了外院,让发财去找周昌杰的贴身小厮,传话给周昌杰,长房的周昌茹约他明天午时在湖边老地方不见不散。

周昌杰的贴身小厮板凳收了发财一个银裸子,就信了周昌茹对他家少爷一见钟情的鬼话,将话带给周昌杰,两人一阵猥琐的笑,想着明天肯定还能占上不少的便宜。

琉璃打水给周昌茹和铃铛擦脸,长乐怒其不争的教训道:“哭有什么用?哭最是无用!”

“你越是胆子小,他越是欺负你!你越是怕他,他越是欺负你!”

“我没怕他,我没他力气大,挣不开。”周昌茹嗓子都哭哑了了,又是气又是羞又是委屈。

长乐这才点点头,不怕就好,不怕就不是无药可救。

“公主,江大人会不会嫌弃我,不要我了?”周昌茹吸着鼻子,又要哭。

“他敢!”长乐气得又拍了一下桌子。

“你死脑筋啊,这事不用告诉她,铃铛也把这事烂在肚子里,以后不许再提。”长乐重重的说了一句。

铃铛打了一个哆嗦,赶紧屈膝应是。

周昌茹心里还有些难受,长乐见状,又骂了她一句:“这又不是你的错,又不是你勾引的他,你不用自责。”

“你们主仆俩也不用心里不舒服,就当是今天被狗咬了一口吧,以后见了他们,能避就避开,不能避,手头上有什么就招呼他什么,就算把他捅了杀了烧了,万事有我给你们扛着!”

长乐重重拍了一下周昌茹的胳膊,又问道:“明天去不去看你五哥替你报仇?”

周昌茹点点头,忍不住又委屈的哭了起来。

“好了,别哭了,以后出了你自己的院子,把嬷嬷也带上,咱们这个侯府,也不安全。”长乐想着就快到来的风暴。

周昌茹抽抽搭搭的倚在长乐身边,慢慢平息自己的心绪。

等铃铛扶着周昌茹回了自己的院子,嬷嬷看二人走路的姿势,腿一软,就坐在了地上。

铃铛让服侍的人去给小姐准备洗澡水,她连忙扶起来嬷嬷。

嬷嬷惊魂未定的拉着周昌茹和铃铛的手,眼泪落了下来,这两个孩子,是她看着长大的,和自己的孩子没什么区别。

铃铛低声将受了欺辱的事情说了,嬷嬷拿帕子擦干了眼泪,拍了拍周昌茹和铃铛的手,这庶女受辱,亲娘又是娼妓,旁人只会当庶女妖媚勾引侯府内的爷们,有多少的苦,都只能自己悄悄的咽下。

幸好幸好,公主和驸马爷能给她们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