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莎立刻就认出来,那是年轻时候的白秀英。

她见过奶奶的照片,眉眼清秀,确实是难得美人。

余莎愣了,自己这是参加了奶奶的婚礼?

可是,年轻的柱子娘怎么会认识自己?那个时候自己还没出生吧?

正疑惑的时候,白秀英走了过来,一把拉住余莎的手:“孩子,你怎么现在才来,快,见见你爷爷……”

余莎,刚要往前走。

忽然手腕一阵刺痛传来。

她低头一看,是阿十在自己的手腕上咬了一口。

猛然清醒。

再去看眼前的白秀英。

哪里还有踪迹。

只余下地上一片狼藉,交错堆叠的好像是蛇蜕的皮。

余莎弯腰,从地上捡了一块。

哪里知道阿十慌张喊了一句:‘快,扔了……’

余莎来不及扔掉,那蛇蜕忽然就动了起来。只一瞬间,就变成了一条巨蟒,将余莎给缠绕了起来。

眼眸黑红,蛇信子吐的很长。

再看地上,那交错堆叠的蛇蜕,也都在一瞬间成了蛇。

缠绕在一起,嘶嘶声此起彼伏。

腰间传来冰冷的触觉。

那不要脸的蛇尾竟然开始在她的腿间摩挲,余莎怒骂了一句:”个混蛋,我告诉你,你若是敢动老子,老子让你魂飞魄散你信不信”

黑红色的蛇眸怔了一下,蛇尾的动作也迟疑了一下,不过是一瞬间,那蛇尾又继续向上游走。

余莎呸了一声:‘老子再警告你一次,若是再动一下,我就让你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忽然,那蛇头嘿嘿笑了起来:“你这小丫头,胆子还挺大,不过对我来讲,是没有任何作用过的,就连那山洞里头的阿莲都那我无可奈何,你一个小丫头,就认命吧……”

腰间被缠绕的越来越紧了。

余莎呸了一声。

正想要仰头喊小白。

脑海里却忽然闪现一个声音:“咬破你的手指头……”

余莎想也没想,张嘴就咬了上去。

乖乖,是真的疼呀,疼的她呲牙咧嘴的,好歹是一次成功。

那手指头立刻就见了血。

眼见着手指上的血滴落。

余莎咦了一声。

腰间缠绕的力度瞬间就小了。

刚才还嚣张的蛇头,瞬间就蔫了。

像是身体被什么抽中了一样,开始在地上抽搐打滚。

那么大一条蛇,尾巴甩起来,跟鞭子一样,啪啪响着。

将那一地堆叠小蛇,打的四散逃离。余莎冷笑一声:“你不是很厉害吗?起来呀,继续呀?老子等着你呢?……咦……你怎么成了个人?”

余莎话还没说完,那地上颤抖的蛇忽然就变了样子。

蛇尾迅速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两条黑的吓人的腿,余莎觉着眼熟。这两条腿,她上午好像看见过。

再看蛇头,竟然也变了模样。

余莎忍不住喊了一声:“村长叔叔,你怎么到了这里?”

喊了之后,又觉着不对劲,这人虽然跟余德旺长的一模一样,但是他根本就不是余德旺。

因为他的眼眸清澈,跟余德旺一点也不一样。

见余莎提及余德旺,眼神闪烁了一下,靠着墙壁,两条腿扭动着,想要逃跑。

这情形,余莎第一次见阿情的时候就见过了,一抬脚,直接踩住那男人的脚丫子:“你究竟是谁?余德旺是你的什么人?”

男人低着头不说话。

另外一个女人却冷笑一声。

是的,除了余德旺,那一堆交缠叠加的蛇几乎全部跑了,但是几条大一点的,不知道因为什么,竟然都化成了人。喘着气靠着岩壁坐着。

余莎瞥了那说话的女人一眼,不看还好,一看吓了一跳,这女人,竟然跟柱子娘长的一模一样。

再看周围的人,好像也都是熟悉的脸庞。

余莎呆住了,脑袋里有什么东西闪过。

她恍惚想起了第一次见祖奶奶的时候祖奶奶跟她说过的一句话,叫做什么:‘双子合,旧梦归,故人相见,亦是永别……’

后半句她依然不懂,但是第一句,她恍惚明白了。

难道这余家村的人都是双生子?

比如九姑娘跟阿情?

再比如柱子和柱子家的那个男人?

还有余德旺,还有柱子娘?

余莎傻了,盯着眼前的人,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没想到那男人倒是笑了起来:“被困了这么多年了,没想到竟然被你个小丫头破了法阵,哼,法阵都破了,你们还守在这里做什么?哪里来的会哪里去呀……赶紧,不要错过了这么好的机会……”

此话一出。

靠着岩壁休息的人,开始手脚并用的四处攀爬。

动作迅速,像是四处游走的蛇,不过一会,就不见了踪影。

余莎目瞪口呆。

手腕里的阿十探出了脑袋,眼神忧伤,触碰到余莎的眼神,轻轻一笑:“姨母,你做的很好……他们得了自由,那些人报应就要来了……”

余莎不懂,连连摇头:“阿十,你知道什么吗?我怎么什么都不知道,脑袋跟浆糊一样,你能跟我解释一下吗?”

阿十冷笑:“姨母,不要着急,慢慢的你都会知道的,不过你放心吧,他们不会伤害的你,也伤害不了你的……快走吧,去找太奶奶……她离开的时间太长了,我的担心她不小心入了魔障……”

“太奶奶?”余莎想了半天,才恍然惊觉阿十说的是白秀英。

一听白秀英有危险,什么双生子,什么旧梦归,统统不在顾忌。

可是环顾了一下四周,依旧不知道该往那里走。

看了阿十一眼,阿十从她手腕处滑落,落地生长:“上来吧,我是一条蛇,方向感还是可以的,我好像听到了太奶奶的声音,咱们过去瞧瞧……”

余莎撅着屁股爬上了阿十的后背。

阿十游走的动作很平稳,但是很快。

不消片刻,果然看到了白秀英。

她跟前站着的赫然就是余莎见过一次的余辉。

只是有点奇怪。

为什么白秀英的背影那么挺拔。

怕自己再入幻境,余莎慌张租住了阿十:‘阿十,停下,不对劲……’

阿十疑惑的看了看眼前的白秀英和余辉。

迅速的将余莎放了下来。

缩成一团,重新回了余莎的手腕:“不是幻境,就是太奶奶,不过她怎么变年轻了?”

余莎不敢贸然靠近,只歪着脑袋看他们,但是很奇怪,明明离得那么近,那白秀英跟余辉愣是跟没看见余莎一般。

只听白秀英絮絮叨叨的说道:“你路上小心一点,看着天,是要下雪了,一定要赶在下雪之前回来呀……”

余辉笑的腼腆:‘行,我知道了,你赶紧进屋子里去吧,外头冷,别冻坏了,天黑我就回来了……’

说完就转身走掉了。

白秀英不见了踪影。

余辉一个人走在山间。

忽然,有人拦住他的去路。

领头的是余德旺,因为刚刚见了一个跟余德旺一模一样的人,余莎看到很是仔细,拦在余辉面前的确实是余德旺。

他笑的阴冷:“呀,这不是余辉吗?这么冷的天,不在家里陪着你媳妇,上山来做什么?”

余辉笑的憨厚:‘村长呀,家里柴没了,打点柴,好过冬……嘿嘿,你们在这里做什么?还一下子来这么多人……’

余德旺正嘿嘿笑着,眼眸却忽然阴鹜了起来:‘你说呢?这么冷的天,我们出来也是打点猎物,好过冬不是……’

说着冲身边的人使了使眼色。

那些人手脚麻利的就冲着余辉冲了过来。

余辉一愣神的功夫,就被他们摁在了地上:“村长,你做什么呢?啊……你想做什么?呜呜呜……”

话还没说完,就别人塞住了嘴巴。

手脚都被捆了起来。

余德旺从鼻子里冷哼了一声:“这大冬天的,想守个猎物还真是难,走吧,上山……”

余辉被抬到了那个山洞口。

余德旺领头跪在地上头磕的邦邦响:‘主人呀,食物给您送来了,您看,能不能过年之前,给我们点年货呀……求求主人了,大冬天的,日子真的不好过呀……’

那山洞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见。

躺在地地上的余晖像是意识到了什么,拼命挣扎着。

忽然,山洞里传来的嘶嘶声,还有噼里啪啦的声音,像是鞭炮声。

然后有什么东西被扔了出来。

余莎睁大眼睛去看。

那被扔到余德旺身边的不是蛇,而是一个女孩子,一个浑身赤裸,眼睛微微眯着的女孩子。

跟九姑娘和阿情长的一模一样。

不过比九姑娘多了安静。

又比阿情多了清纯。

一见到她,余德旺的眼睛都亮了,伸手将那女孩子抱到了怀里。

围在他身边的男人不甘心,都想爬了过来,猥琐的笑着:“村长,送食物我们也是有功劳的呀,这么好的女子,不能你一个人得了吧?”

余德旺怒目圆睁:“怎么?你们还想跟我抢?信不信下一次,我将你们当食物送给主人?”

可是,这话根本就没有任何震慑力。

七八个男人,手脚并用的将余德旺怀里的女孩子给拉扯了出来。

那女孩子眼神湿漉漉的,小鹿一般,那么冷的天,她不着寸缕,却没觉着冷。

只眨着眼睛看着眼前的人。

男人围在她身边,跪爬在地上。

不知道是谁的手忽然就摸上了她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