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四、祭祀一

看着终于固定好的鼓桶，在篝火的照耀下，几人皆是松了口气。

已经被烘干了的木桶，现在只剩下固定兽皮的步骤了。不过，在固定兽皮之前，似乎还要对兽皮进行拉皮。

没有机器，只能人工简单的处理了下。把兽皮盖上鼓桶，兽皮与之对应有木眼的地方，进行标记。

经过对兽皮标记的地方一顿摆弄，很快兽皮多了一些洞眼出来。

河树看到这儿，也知道马上就要固定兽皮了，立马找来先前加工好的木条。

这些木条类似于钉子的形状，开端略微小一些，末端就要大的多，这样做的目的自然是为了卡住兽皮。

当然，这些木条肯定比钉子更长更粗一些，毕竟木头的材质不如金属钉。

地上的木条不断减少，鼓桶上下边缘却围绕起了一圈木头疙瘩，有着一定的整齐之美。

不过，木条末端因被敲打而有些变形，导致外观大大受损。

对于这，秦明已经不敢苛求，至于河树等人，没有见过后世的鼓，这让他们非常满意。

要知道这鼓可是圆形的，虽然在秦明看来这个圆不是很圆满，但对于其他几人而言，这还是第一次用木板拼凑做出这样的形状。

河树更是从圣子那里学习到了，木头经过加工，可以进行榫卯结合。这给河树打开了一扇大门，这让他在以后的日子里，更是把这门技艺发扬光大。

抱起这个木鼓，虽然只有直径五六十公分，但仍有一些沉重，秦明知道这是木板烘干不彻底的缘故。

放下木鼓，秦明轻轻敲了敲，独特的“咚咚……”声，荡漾开来，这让几人心神一震。

皆是瞪大眼睛看向地下的鼓，心中愣是不敢相信，“这是我们做出来的？为何会发出像天空打雷那样的声音，虽然这声音完全不能与之比拟，但这毕竟是雷一样的声音阿！”

洞里的人们正在酣睡，而反应过来的几人，依然瞪着眼睛。不过，他们目光转到了秦明的身上。

低着头正在感受鼓声的秦明，突然察觉怎么没了没动静，这让他很是奇怪，抬头这才发现，做鼓的几人以及在洞外值夜看守俘虏的众人，都皆是瞪着眼睛看着自己。

“卧槽，什么鬼，看我干嘛？”秦明被盯得发毛，心中如是想到。

见众人看着自己开始变得激动，秦明赶紧打住他们，这才让众人压抑住自己激动的内心，纷纷蹲下，伸出略微发抖的手，盯着眼前的鼓。

看着河树等人想摸又不敢摸得样子，秦明抓起河树的手，直接放在鼓面上。

河树轻轻磨挲着鼓面，忍不住轻轻的敲了敲，和刚才一样的“咚咚”声，从自己的手指下传出来。

这让其他几人也忍不住，纷纷轻轻的敲打起来，很快几人就像小孩子，得到心爱的玩具一样，脸上满是满足和高兴的表情。

值夜看守俘虏的几人，虽然也很想像河树等人一样，但又牢记着守夜的职责和规矩，只能一脸羡慕的看着河树他们。

河树等人对手中的鼓，爱不释手，完全没有休息的想法，这让秦明不得不打断了他们。

听到圣子已然发令，虽然心中不舍，但又想到圣子说以后有的是机会，这才把鼓搬回洞穴。

看着熟睡的众人，几人露出很是自豪的神情，想到明天手中的东西一定能吓族人一大跳，怎么也止不住内心的喜悦。

深夜，洞穴里，除了篝火里偶尔传出“劈哩叭啦”的柴火燃烧的声音，也还能听见此起彼伏的打呼声。

早就习惯了打呼声的秦明，很快在舒适的干草和兽皮做的垫子上，呼呼大睡了起来。

……

清晨，一缕阳光像是丢进火堆里的炮仗，很快洞里传来嘈杂的声音。

早起的妇女们第一件事，依然是忙着烧火做饭。

而男人们在今天没有像以往一样着急吃早饭，然后早早出去捕猎。

只因为今天是重大的祭祀之日，所有人在吃过早饭后，全部安安静静的来到后山的祭祀场所。

就连以往打闹得孩子们，也被自己的母亲连连告诫，所以此刻他们也乖乖的站在祭祀台的下面。

说是祭祀台，其实就是用石头和泥土简单垒起一个四四方方的台子。

为了增加神秘性和庄严肃穆之感，台子四角和中间立起一根石柱子，不过，这柱子并不是想象中的圆柱形，而是有点儿畸形，且略微不规则的四四方方型。

柱子上雕刻着许多古怪的符号，大多秦明都不认识，只要少数雕刻关于动物和人的形状还能依稀辨认。

实在难以想象，以前吃都吃不饱的原始人，不知从那里找到并打磨加工，这长二十公分左右，宽十五公分，高约二米的石柱子。

当然，这五根石柱子大小几乎一样，唯有中间的那根，高度有三米左右，能清晰的看见柱子四面雕刻着跪拜的小人儿。似乎寓意着人们祭祀祈求，通过冲天而立的柱子，把人们的愿望以达天听。

虽然简单，但依然让人感受到了祭祀场地的庄重，这让秦明很是好奇，因为上一次的祭祀很是简单的，可不是在这儿。

不过秦明也不甚在意，因为祭祀快要开始了。

河树和另外几名族人，利用早饭的时间，做了一个简易的架子，看着摆放好的鼓，秦明也不客气，决定亲自上场。

没把法不亲自上场，其他人根本不敢用力敲，深怕这样的“圣物”毁于自己的手。这让秦明解释了也没用，只能通过事实和时间来证明。

下面两百多人都看着台上的一角，那里放着歪歪扭扭的木架，木架上固定着一个圆滚滚的东西，很是好奇。尤其看到圣子更是站立于一侧，那更是夹杂着诸多疑惑。

台子中间的石柱子周围摆放着一圈柴火，河巫和盐巫以及他们各自的弟子，对着石柱子郑重的拜了三拜，然后四人一起起身各自点燃一处的柴火。

点燃柴火的两名弟子，赶紧带着火把退守到台边，仔细观摩着两位巫的动作。

很快盐巫和河巫开始念念有词，然而晦涩难懂，恐怕除了他们自己，谁也听不懂。

随即两人开始舞动起来，跳起了“大神”，这让立在一旁的秦明，也随之配合起来。

台下的众人，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两位跳大神的巫身上，尤其是没有巫的那几个小部落，目光透过燃烧的火焰时，看到那略微扭曲的石柱子，心中皆呼：“这就是巫的本领吗？果真是神奇，那部落的圣子……”

还不待他们继续深想，只听秦明那里突然传出“咚咚……”的声音犹如在耳边炸响，这让台下所有的人，下意识的赶紧全部跪拜在地，心中皆是更加肃穆和惊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