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抚完三福晋,静容有些疲惫的摁了摁太阳穴,白芷见了,急忙上去接手,帮着静容摁头。

一边摁一边小声道“娘娘就是好性,淑慎公主给了老夫人没脸,娘娘也能苦口婆心的劝三福晋。”

静容嗤笑一声“淑慎公主喜欢作死,我何必拦着她,你且看这,她嘚瑟不了多久。”

白芷有些疑惑的看了一眼静容,到底没有开口问。

静容也没多言,她还是很了解乾隆这个人的,他是最看重脸面的,三阿哥和三福晋闹出这事儿来,他虽然口上骂三阿哥不成体统,但是心里还是埋怨三福晋为何非要把这事儿闹出来,搞得大家都没脸。

偏偏淑慎公主又在这个关头四下诉苦,只怕乾隆心中更不喜,只是这种事却不能放在明面上斥责什么,如今淑慎公主正好把把柄送了上来,乾隆不用才怪。

而静容,她早就打定主意,越在这个时候,她越不能出声诉委屈。

这天下午,乾隆来了静容宫里用膳。

静容虽然早有猜测,但是依旧做出一副措手不及的样子,只穿了件家常衣服,便急急忙忙出来迎接。

乾隆看着静容峨眉不扫的样子,倒是觉得不上妆的皇后,比往常多了几分恬淡。

“你有身子,何必出来迎接。”乾隆淡淡道。

静容宛然一笑“有了身子,又不是走不动路了,再说了,臣妾也想迎迎皇上。”

这话说的又轻又软,乾隆听在耳中,只觉得心尖都颤了颤,急忙上前扶住了静容,两人相互扶持着进了里屋。

因着皇上来了,因此晚膳也换了样式,静容招呼着底下人重新去御膳房提菜,没一会儿,桌上就多了一大半乾隆爱吃的菜色,乾隆进来也不上桌,只在屋里走来走去的看,许久回过神来道“怎么今儿就你一个,孩子们呢”

静容笑了笑“永瑄领着永璂去太后跟前请安了,宁楚格睡下了。”

“哦。”乾隆点了点头“这几日永瑄读书读的不错,永璂也很好。”

静容觉着他好似没话找话似得,听了也只是微微一笑。

屋里顿时一阵沉默。

乾隆站在原处顿了许久,终于道“你没话和朕说吗”

静容一愣,抬起头看向乾隆“皇上想听什么话”

乾隆也一愣,皱眉看着静容“我听说淑慎公主今日对承恩公夫人十分不客气。”

静容抿唇笑了笑“公主想来也是受了委屈,这才语气不佳,臣妾如何会因为此事与公主计较,只是额娘她”静容脸上的笑有些勉强,不过转瞬又恢复了正常“太后娘娘已经赐下了佛像安抚,想来额娘也能明白。”

乾隆看着她这副强打着笑脸也要替淑慎公主圆话的模样,心中有些难受,一国之母,自己的皇后,她的母亲竟然被人这样慢待,她身为人子心里怎么会好受。

如今这般模样,不过是考虑自己的情绪罢了。

乾隆叹了口气“淑慎这也是太过跋扈了,朕会处置她的,至于承恩公夫人,朕也会赏赐安抚,你不要往心里去。”

皇后哪怕是受了委屈,还能好声好气提点三福晋,相对而言,淑慎公主这般就是心胸太过狭窄了,竟然因为此事迁怒皇后。

静容听了这话有些惊诧“皇上,这”

“你不必多言。”乾隆打断了静容的话“淑慎这几日上蹿下跳的的确是有些过分了,朕这次也只是小惩大诫而已,与你无关。”

既然乾隆都这么说了,那静容只好闭嘴,只是当她垂下头的时候,嘴角勾出了一抹冷笑。

第二天一早,乾隆就以淑慎公主骄横的罪名,禁止了她往园子里来,削减了她的俸禄,还让她回去面壁思过三个月。

然后又重赏了静容娘家,不止是郎佳氏和讷苏肯夫妇,连两岁多的小讷敏都赏赐到了。

一时间,皇后家族得皇上看重的名声,满朝内外无人不知。

就连富察家的叶赫那拉氏也忍不住在傅恒跟前嘀咕“皇上这是真的看重皇后啊,连公主也受了责罚。”

傅恒听了皱了皱眉“皇家的事少打听,你最近也少去园子里。”

叶赫那拉氏叹了口气“我又哪里是常去呢,自我那妹妹生产之后,也就是三节两寿的才有机会进去。”

傅恒看了眼叶赫那拉氏“你那妹妹倒是个聪明的。”

叶赫那拉氏笑了笑“不聪明也不能在宫里站稳脚跟。”

说完又顿了顿“爷,你说如今皇上这般看重皇后和十阿哥,那咱们家”

“住嘴”傅恒语气有些重“皇上重用谁,自有皇上圣心独断,做臣子的安敢多嘴”

叶赫那拉氏住了嘴,心底却忍不住想,就算皇上想用皇后家族的人,只怕也是无人可用。

皇后家,也就她那个侄子提的上趟,旁的人又有谁能入得了皇上的眼呢

至于傅恒,他皱着眉看着圆明园的方向,心中暗想,富察家一门虽然在本朝显贵至极,如同烈火烹油之势,但是如何让这门富贵延绵下去,就得仔细斟酌了。

且不说富察氏一家的心思,便是接到旨意的淑慎公主,倒是比想象中更冷静一些。

其实那天,淑慎公主和郎佳氏说完话之后,她自己就后悔了。

她不是蠢人,知道那个像菩萨一样的皇后不是个好惹的,自己这般慢待郎佳氏,等着自己的,绝不是什么好结果。

可是她就是忍不住。

她想着自己的小妞妞,她的宝音,原本那样天真可爱的孩子,不过才嫁入皇家几年,就成了那副模样。

她恨,她怨。

可是她又该恨谁,又该怨谁

皇上太后她不敢,三阿哥她还得忍着气安抚,所以当她看到十阿哥笑意吟吟的领着郎佳氏从园子里出来的时候,她的恨和怨就忍不住了。

凭什么啊,一个汉军旗出身的女人,嫁了一个小小的佐领,竟也有今日的富贵,女儿竟也成为了皇后。

而自己呢

自己的宝音呢

却依旧在这深宫中受苦,三阿哥那个废物,至今也没有一个爵位。

淑慎公主说不上来自己那时候是怎么了,好似是被鬼神魇住了吧,她不自觉的就走到她们面前,好好的羞辱了那女人一番。

看着郎佳氏的脸色变得苍白,看着十阿哥满脸怒气却只能生忍着,她心中不自觉的生出一股畅快来。

也让你们这些人尝尝,被人羞辱的滋味。

只是这股畅快很快就消失了,随之而来的就是惧怕。

自己那位名义上的弟弟是什么样的人,淑慎公主就算没有后宫的女人了解得多,也多少看出来了一点。

她这样打他的脸,他是绝不会放过他的。

淑慎公主早就做好了最坏的准备了,因此对于目前这个结果,她倒是比旁人接受的更好。

她面色惨白的站在正堂,看着传圣旨的太监离开,惨笑一声,或许她就不该生在帝王之家吧。

静容站在廊下侍弄花草,自从她穿越而来之后,她就明白,想要熬过这深宫寂寞,就得做些事情来排遣。

因此她开始养花,写字,读书,下棋,刺绣。

修身养性是一方面,消遣时间是另外一方面的原因。

而今儿日头不错,静容就让人把她的花搬到了廊下,好晒晒太阳。

白青也是在这个时候进来了,她面上带着笑,仿佛听了什么好消息似得。

“娘娘,刚刚外面传信,淑慎公主病了,回京去了。”白青几乎是有些雀跃的说出这句话。

静容神色不动,有这个结果,她早就预料到了。

“三福晋去送了吗”静容淡淡道。

白青听着这话,脸上的笑这才收敛了一点“自然去了,哭的不行呢,倒是公主,听说十分淡然,还安慰了三福晋几句。”

静容嗤笑一声,没说话。

淑慎公主现在是想明白了吗只是可惜,又何必当初呢她之前在太后面前也算是有脸面,可是看看现在,皇上处罚公主,太后连面都没露,可见也是对她生气了。

“行了。”静容剪掉了一个枝丫“不过是件小事儿,到叫你当成正儿八经的事儿来说了,去屋里给我端盏杏仁露来,有些口渴了。”

白青笑意吟吟的应了,转身进了屋里。

静容站在廊下,感受着微风习习,心中原本的那股郁气稍微舒展了些。

三福晋哭着送走了淑慎公主,等回三阿哥园子的时候,眼睛都肿了。

三福晋的教引嬷嬷在边上劝导“福晋且收收泪吧,不都答应公主和三阿哥好生过日子了吗阿哥不喜欢看人流泪,福晋也该振作起来。”

三福晋依旧哭的不能自已“你说说,这都是什么事啊做个皇额娘还和我好声好气的说话,怎么今儿皇阿玛就把我额娘赶走了,早知如此,我就不该,不该”

三福晋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教引嬷嬷看着也难受,笑声安抚“福晋怎么能怪自己,这事儿说到底还是完颜氏那个小贱蹄子的错,若不是她在阿哥面前进谗言,阿哥也不会和福晋起了冲突,今日这些事也就不会发生了,所以福晋如今更该振作起来,决不能让完颜氏抖起来,阿哥想要请封侧福晋,福晋可得拿出主意来啊”

说起这个,三福晋牙齿咬的咯咯响“就她那样,还相当侧福晋,我死了都不能”

教引嬷嬷看着三福晋的仇恨都到了完颜氏身上,心里松了口气,她也算是完成公主的嘱托了,要知道之前公主可是千叮咛万嘱咐,一定不要让福晋和皇后作对,不要想着给她报仇什么的。

不过教引嬷嬷觉得公主也是白担心,就福晋这个比针鼻大不了多少的胆子,借她两胆也不敢和皇后作对。

只是看着这个自己从小奶到大的孩子,脸上露出这样阴鸷的表情,教引嬷嬷心中还是觉得有些心酸。

人都说一入侯门深似海,如今入了这皇子府,比这侯门又不知深到哪里去呢。

没几日,静容又听到传言。

三福晋和三阿哥是彻底和好了,两人初上如对不说,三福晋对两位怀了身孕的格格也十分关心,端的一副贤妻良母的模样。

静容心中疑惑,总觉得有些不大对劲。

但是她的身边人都是一副孩子终于想开了的欢喜模样,静容倒也不好多说。

尤其是乾隆,甚至对静容道“可见还是皇后会劝人,三福晋才来了你这儿一趟,两个孩子就和好了。”

静容听了这话心里哆嗦,可不敢接,急忙笑着道“也是两个孩子自己想开了,倒是与我关系不大。”

乾隆听着只以为是静容谦虚,也只是笑笑并不反驳。

后来静容在太后那儿又见了三福晋一次,的确比之前面色红润了许多,看身量也胖了些,不像之前一阵风就能吹倒的模样。

她不仅是自己来,还抱着瓜尔佳氏刚刚生下来的女儿也一起来了,笑着捧给太后看。

静容在边上忍不住皱眉,瓜尔佳氏六月二十一才生产,如今这孩子才落地不到一个月,三福晋竟然就直接把人抱进了园子里,这到底是重视呢还是忽视

不过静容也不会在这会儿说什么败兴的话,只是笑着在边上应和,并不插嘴。

倒是太后满脸的高兴,抱着孩子不松手,宁楚格在边上看着小嘴就撅了起来“玛嬷喜欢侄女不喜欢宁楚格了吗”

“哎呦。”一听这话太后心都软了,宁楚格前几日才过了两岁生辰,正是招人疼的时候,太后尤其是喜欢她,每次宁楚格来请安,太后都抱着她不撒手“我们宁楚格竟然醋了吗”太后放下三阿哥家的小格格,抱起了一边的宁楚格“玛嬷怎么会不喜欢宁楚格,宁楚格可是玛嬷的小宝贝,不过如今你都是长辈了,怎么能和侄女一般计较呢”

宁楚格嘟着嘴想了半天,最后不情不愿的点了点头“那好吧,那玛嬷就抱侄女一会儿吧,不过玛嬷还是要最喜欢宁楚格才行。”

太后笑得不行,抱着宁楚格恨不得塞进怀里“好好好,就按着宁楚格说的办。”

宁楚格这才满意的点点头。

不过太后倒是没有放下宁楚格,而是看着三福晋道“宝音,这孩子看着生的瘦弱,日后可要好生养着才是,若是你膝下空虚,养在你跟前也行。”

太后和宁楚格说话的时候,三福晋也在一边赔笑,如今听着这话音,急忙笑着道“瓜尔佳氏到底也是生育了皇嗣的功臣,此时孙媳还得和三阿哥商议一下再说。”

听着这话,太后满意的点头“正是这个理,你们小俩口的,有商有量才是正理。”

三福晋又是笑笑“其实,按着孙媳的想法来说,瓜尔佳氏这次功劳不小,该给个侧福晋才是。”

这话是试探的话,太后听了似笑非笑看了三福晋一眼“这事儿你和我说了没用,说到底还是得说通永璋那头。”

三福晋脸上的笑顿时挂不住了,强撑着道“孙媳也就是随口一说,封谁不封谁的,的确得看三爷的心思。”

太后笑笑没说话。

静容坐在一侧,倒是隐约明白了三福晋的心思,这是想拿捏住完颜氏的位份吗

只是可惜,这事儿她即便是嫡妻也做不得主。

不过看三福晋如今的淡然模样,到底也学到了几分,只是不知道,这份淡然能撑多久。

在太后跟前应付完,静容就带着宁楚格回了天地一家春,结果回来的时候,永瑄和永璂也回来了。

永瑄看着面有喜色,永璂也是满脸的笑。

静容见了笑着道“这是怎么了啊今儿读书得夸奖了”

永璂笑着重重的点头,永瑄却做出一副淡然模样,假装不经意的道“是皇阿玛看儿臣读书用功,赏了儿臣一套文房四宝,额娘你看看有你喜欢的吗”

静容看着永瑄明明很肉疼却做出来一副大方样的样子,就忍不住笑了,上前摸了摸他的耳朵“行了行了,既然是你皇阿玛赏你的,那你就拿着用,别在我这儿装模作样了。”

永瑄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看着有些尴尬。

静容倒也知道他为何这般,也是上次乾隆说他没城府,喜怒太形于色,这才让这小子有些不服气,这几日都装着大人养气呢。

静容笑着搂着俩儿子,一起进了屋子。

一边让两个儿子陪着女儿玩,一边招呼底下人去提饭。

想着今儿永瑄得了夸奖,静容便让御膳房多做了几道永瑄爱吃的菜,因此今儿桌上倒是一大半都是肉菜。

永瑄永璂两个小子吃的满头大汗,宁楚格却蹙着两弯细细的眉有些不满“要吃菜”

宁楚格指着桌上唯二两道素菜,语气十分不满。

静容笑了笑,心说倒是把这大宝贝给忘了,转头吩咐底下人“去给公主做两道爱吃的。”

等到白芷下去,永瑄才道“妹妹一共也吃不了几口,再做几道不是浪费了。”

静容叹了口气,看了一眼宁楚格“她吃不了,可以赏给旁人吃,不过你妹妹这眼大嘴小的毛病也不知是遗传谁的,算了,如今她还小,且由着她几日吧,等她日后出了嫁,你想由着她都不成了。”

谁知永瑄听了这话一皱眉“谁说的,等妹妹出了嫁,谁敢欺负妹妹我就教训他”

静容听了笑得不行“行了行了,知道你厉害了,赶紧吃饭吧,吃完了早点歇息。”

永瑄听了这话,又继续埋头吃饭。

静容看着三个孩子,叹了口气,如今他们还小,看着各个都可爱让人心疼,也不知道等以后长大了,又是什么情形。

等吃完了晚膳,静容也不急着让他们回屋,而是领着几个孩子出去绕着院子散步。

因为不想人打扰,便让伺候的人远远跟在身后。

宁楚格原本还不依,想要留下乳母抱她,但是这次静容没有依她,坚持让她下地走路。

平日里也就算了,如今吃完了饭,正是要消消食的时候,再抱着,这出来散步也就没意义了。

母子四人就这么走着,静容牵着宁楚格,永璂和永瑄在一起打打闹闹。

闹了一会儿,永瑄有些神秘兮兮的凑到静容跟前道“额娘,这几日三哥府上不是闹事儿吗他都没来上书房读书,结果也不知怎么的,五哥这几日脸色也不好,今儿早早就走了。”

静容听了这话挑了挑眉,三阿哥不在很正常,但是五阿哥面色也不好,难道是府上也闹出事了

想着那几日白青听回来的八卦,静容深以为然,不过她倒是不认为五阿哥会和三阿哥一样后宅不宁,毕竟五阿哥可比三阿哥聪明多了,估计他是被永璋这次后宅不宁的事儿给吓着了,虑及自身了吧。

“行了,以后这样的事儿少打听,好好读书才是正经。”静容笑着点了点永瑄的头。

永瑄有些不满的嘟囔“这也不是儿臣想打听,是他们表现的太明显了,一看就看出来了。”

静容忍不住失笑,这小子

第二天,静容就让人去打听五阿哥的消息。

结果很快就打听到了,好像是有人特意给放消息似得。

之前五阿哥一直不进那位如格格的门,如今消息出来了,五阿哥最近又宠幸起了如格格,如格格如今在五阿哥后院和胡格格开始分庭抗礼,甚至还有压过一头的倾向。

静容听了叹了口气,这又是何必呢,未免太过谨慎了,不过再一想如今三阿哥后院的事儿,静容又觉得五阿哥这样做未尝不是在保护胡格格,毕竟枪打出头鸟,如今三福晋的眼睛可不就紧盯着完颜格格吗

想到这儿静容轻笑出声,这不就是前世看的那些小说里的,爱谁就冷落谁的思路吗

自己也是糊涂了,这个时代的男人哪会有这些弯弯绕,大概也就是想要平衡后宅吧,不想自己后院起火。

想通了这一点,静容未免觉得有些乏味,再不多言了。

到了八月,木兰围猎,静容打着肚子,只去了热河行宫修养,永瑄和永璂跟着去了。

结果刚围猎了一半,九月份的时候,突发状况,原本已经内附的阿睦尔撒纳在觐见途中叛乱,如今转过头进攻伊犁。

乾隆为之震怒,立刻办事回京。

到了十月,准格尔的叛逆达瓦齐押解至京,乾隆举行了献俘礼,在御门楼受俘,又将达瓦齐开释。

乾隆的心情稍微好转,不过献俘礼之后,转头又让人继续剿灭阿睦尔撒纳。

乾隆虽然恼火,但是心中未尝不觉得阿睦尔撒纳不过是手到擒来,自己就要立下不世之功。

结果没想到,十月还没过完,噩耗传来,将军班第,尚书鄂容安兵败自杀,副将萨喇勒被俘。

这下子,事情闹大了。

消息传出来的当天下午,和敬公主就急忙入宫。

静容知道她是为了什么,和敬公主的驸马,色布腾巴勒珠尔与阿睦尔撒纳关系慎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