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晚些的时候,静容便听到消息,三阿哥和三福晋和好了,还去了太后跟前请罪,太后十分开心,赏赐了三阿哥和三福晋不少东西。

静容听了,虽然觉得有些怪异,但是到底也没当一回事,说到底这事儿也与她无关,她也就当个八卦听听。

谁知道第二天早上,舒妃来她这儿串门子,竟也说起了这个。

“娘娘可不知道,昨个都说三阿哥和三福晋和好了,结果今儿早上,三阿哥那园子里又闹起来了,说是三阿哥那位完颜格格怀了身孕了,哎呦,一大早的去给三福晋请安,结果安没请完,差点就吐了,请了太医过去一看,才说是有了,听说三福晋当场脸就青了,您说着乐子好不好看”

舒妃说着这话,脸上明显的带着幸灾乐祸,之前纯妃在的时候,想要利用她,因此她对纯妃也没啥好感。

静容叹了口气,这都是什么事儿啊,竟闹成了这样。

“那那位完颜格格如今如何了可还好”到底是怀了皇孙,静容总得问上一句。

舒妃笑了笑“能不好吗听说三阿哥还要给完颜格格请封侧福晋呢,如今三阿哥府上就一个侧福晋,还是去年皇上给指的,如今病歪歪的看着也不像样,还有个瓜尔佳格格,如今也大着肚子呢,不过看这样,三阿哥还是更中意这个完颜氏,这才刚怀,就要给请封了。”

静容简直听得一脑门官司,揉了揉太阳穴道“三阿哥爱请封哪个就请封哪个,咱们也管不着,只是他和三福晋的事儿刚刚平息,如今不宜再闹出事端来,否则倒叫旁人看了笑话。”

舒妃听着这话似有深意,急忙道“那娘娘的意思是”

静容皱了皱眉“我准备见见三福晋。”

“哎呦”舒妃急忙摆手“这不明显是个泥坑吗娘娘怎么能主动往里走啊”

静容苦笑“我是永璋嫡母,这事儿就算的确是个泥坑,难道我就能躲得过去不成”

舒妃听了这话也叹了口气,知道静容说的不错,沉默了片刻道“那娘娘准备今儿就见人吗”

静容抿了抿唇“先不急,先看看三福晋的行事,若是她行事妥帖,那我不见也成,若是不妥帖,我也得看看她的心思。”

舒妃听了点了点头“娘娘自来聪慧,臣妾也就不多嘴了。”

静容笑着摇摇头,心中却开始琢磨起这次的事儿来。

这天下午的时候,淑慎公主又进园子了,不过并没有来静容这儿,而是直接去了太后跟前说话。

静容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也正忙着呢,因此只是皱了皱眉,并未多言。

今儿郎佳氏带着钮祜禄氏,还有才刚刚两岁多的小讷敏进园子来看静容了,静容心情还是十分高兴的,而郎佳氏抱着宁楚格,也笑的十分满足。

“之前听说娘娘又有了身孕了,奴才本想递了帖子进宫去看娘娘,后来想想,又怕扰了娘娘在宫里的清净,这才没递帖子,生等着娘娘来了园子,这才过来,如今看着娘娘面色红润,奴才也就放心了。”

静容正拿着永璂的一个顽器逗着小讷敏,听着郎佳氏的话,忍不住笑笑“我都生养了这几个了,早就有经验了,额娘又何必一趟一趟过来看我,额娘如今年纪也大了,也该好好在家里养着身体才是。”

静容这会儿看着郎佳氏,虽然比之前看着面色好了许多,人也胖了些,但是到底也是四五十的人了,在这个年代,已经是老年人了。

郎佳氏听着这话只觉得熨帖“娘娘不必操心奴才,奴才身子骨好着呢,如今在家里任事都不必管,擎等着享福呢。”

静容忍不住笑了“额娘是个有福气的。”

不过话虽然这么说,她还是道“不过额娘到底也年纪大了,这次好不容易进宫一回,就让太医给额娘请个平安脉吧,我在宫里也担忧着额娘,额娘也让我宽宽心。”

郎佳氏本想说不必如此,但是看着静容神色,到底点了点头“也好,那就请个平安脉吧。”

静容立刻让人去请太医,自己却把小讷敏抱到了膝上,笑着道“我看这孩子倒是有些像我。”

这话也不是假的,小讷敏如今才两岁出头的样子,大大的眼睛,秀气的鼻子,脸蛋也长得白白嫩嫩的,若不是衣服,看着倒不像是个小子,光是眉眼就把静容像了五分,如今听见静容说话,就用他那双黑葡萄一样的眼睛,定定望着静容。

而这话一说出来,郎佳氏也笑了“人都说侄子像姑,那是真真的,奴才也看着讷敏有些像娘娘,倒是你哥哥非得说这孩子像他,也不想想,你们是兄妹,本就长得像,我看着倒是像你更多些。”

静容也笑了“哥哥如今身体如何”

说起这个郎佳氏倒是开怀了些“比之前好多了,如今他行动不便,也不出去瞎逛了,只在家里折腾,不过你哥哥到底惜命,也不敢折腾的太过,反而每日还绕着花园走走,说是强身健体,我看着倒是真有效果。”

静容点了点头“那就好。”

说完她看向钮祜禄氏,钮祜禄氏这次又怀了身孕了,说起来也是巧,竟和她一前一后,如今看着比之前胖了一些,但是神情却显得温柔恬淡了许多,里里外外都透着一股母性。

“你这一胎可还安稳”静容问了一句。

钮祜禄氏笑笑“劳娘娘垂问,一切都好。”

静容点了点头,又突然想起了她嫂子的事儿,忍不住道“你嫂子如何身子可有起色”

钮祜禄氏笑了笑“比之前强些,说是能下地走路了。”

“那就好。”静容今儿听到的都是好消息,心情也舒畅了许多。

正说着呢,永瑄下学回来了,还没进门,就听见他的大嗓门“额娘,儿臣听人说外祖母来看您了。”

屋里人听见这话,俱都站起身来,不过静容抱着讷敏,倒是依旧坐得稳稳的。

话音刚落,永瑄就掀了帘子进来,身后还跟着永璂,这几日永璂非得缠着永瑄也去上书房,永瑄没办法,只好也带着他,幸好永璂是个安静坐得住的,倒也不打搅永瑄读书。

永瑄一进来,郎佳氏就和钮祜禄氏给永瑄请安,永瑄一看,急忙上前将郎佳氏扶了起来,同时也对着两位长辈道“外祖母,表嫂,不必多礼,快请坐。”

郎佳氏听着这一声外祖母,眼圈都红了,一手拉着永瑄,一手拉着永璂感叹“许久未见,阿哥们都大了。”

永瑄跟着笑笑“外祖母身子也健壮了许多。”

听着永瑄还记着自己,郎佳氏心中有些激动,反倒是一时间说不出什么话来。

静容看着笑笑“额娘,且坐吧,时辰还早,有多少话,也足够您叮嘱。”

郎佳氏笑着点点头,拉着永瑄和永璂坐下。

永璂有些害羞,只依偎着永瑄坐下,并不说话,倒是永瑄侃侃而谈,仿佛和郎佳氏多么熟悉似得。

郎佳氏看着阿哥小小年纪就这么会说话,心中也是感慨,他们这一家子闷葫芦,倒是生出个这样的异数来。

静容看着永璂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就对永璂招招手“永璂过来,这是你表侄讷敏,你和讷敏一起玩。”

永璂这还是第一次见到比自己小的男孩子,一听静容招呼,就急忙走了过去。

小讷敏瞪着一双大眼睛定定看着永璂,把永璂看的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学着额娘的模样,摸了摸讷敏的脸蛋,小声道“我是你表叔叔。”

讷敏看了一眼静容,又看了一眼自己额娘,见钮祜禄氏对自己一脸鼓励的样子,这才清脆道“哥哥”

永璂听了急忙摆手“不是哥哥,是叔叔”

讷敏睁着一双大眼睛,依旧道“哥哥”

永璂急的不行,仔细给讷敏纠正“我额娘是你姑祖母,我是你姑表叔,你要叫我叔叔才是。”

讷敏哪听得懂这个,歪了歪脑袋继续叫哥哥。

永璂急的直跺脚。

看着这对小宝贝这般模样,屋里的其他人都笑坏了,最后还是静容看着永璂实在有些急眼了,这才摸了摸小讷敏的肉下巴,柔声道“好乖乖,就叫一声表叔吧,你看看你叔叔都着急了。”

讷敏抬头看了一眼静容,这才不情不愿的叫了一声叔叔。

永璂一下子就笑了,坐到了讷敏跟前,把自己那些宝贝都拿了出来,和讷敏一起玩。

静容看着这一幕,也笑了。

一家子亲亲热热的说了许久的话,又吃了顿午膳,午膳之后来给静容请脉的太医也到了。

静容的胎像一切都好,静容便也让太医给郎佳氏和钮祜禄氏请了个平安脉。

钮祜禄氏的脉请的很快,她身子一切都好,太医连方子都没开,只让她好生将养就一切无碍。

至于郎佳氏的脉象,太医却请了很久。

这时间久的静容都有些慌了。

“张太医,我额娘这是有什么不好吗”

郎佳氏也是一脸的惊疑不定。

张淳抚了抚须,终于道“承恩公夫人这脉象乍一看好像强健,但是实则是内里发虚,好似是平日里补得有些过了,反倒是阴阳失调,平日里看着倒是无事,但是若是一旦生病,只怕就”

这未尽之意,在场人也都听明白了。

静容的脸色有些铁青。

钮祜禄氏听着这话,急忙道“可是我们往日里也请了大夫来给祖母诊脉,一直没什么问题啊”

张淳看了一眼钮祜禄氏,垂眸回话“侯夫人不要急,承恩公夫人这脉象本就十分不易诊出来,外面那些大夫有误诊也是寻常,不过如今也幸好发现的早,只要好生调理,慢慢也就好了。”

钮祜禄一听这话终于松了口气,小心看了一眼静容,生怕静容觉得自己和讷苏肯慢待了郎佳氏。

索性静容的心眼也没这么小,听了这话脸色好转了许多,点了点头道“既如此,太医就开方子吧。”

张淳恭声应了,这才跟着白芷下去开方子了。

等人出去了,静容这才一脸严肃的看着郎佳氏“额娘,你说说这样的事儿吓不吓人,您往日里真的一点感觉也没有吗”

郎佳氏这会儿也有些心虚,小声道“在家里的时候,人参补药也是天天吃的,谁成想竟还会体虚,我往日里只是走几步路有些喘,我也只当是我胖了些,没成想竟是病了。”

静容听着这话也是无语,苦口婆心道“额娘,虚不受补的道理我便不是大夫也是知道的,您日日都吃着人参补药,这是药三分毒,您心里也不害怕吗”

郎佳氏的确是有些怕了,急忙道“娘娘放心,日后那些药奴才不吃了就是。”

静容摇了摇头“额娘,药不能乱吃,日后您也该小心这些,您如今这个年纪,可经不住这一次次的乱来了。”

郎佳氏急忙点头“我知道了,日后再不会了。”

静容叹了口气,看起来那拉氏到底还是底蕴差了些,穷人乍富,有时候就会闹出这些笑话来,得亏发现的早啊。

“行了,日后还是要让讷苏肯请个靠谱的府医,哪怕是多花点钱呢,家人的健康一定不能小觑。”这句话是静容叮嘱钮祜禄氏的。

钮祜禄氏也被吓着了,急忙点头“娘娘放心,奴才回去就给讷苏肯说。”

经历了这件事,大家多少都有些胆战心惊,等到拿到了药方,郎佳氏也不敢在园子里多留,急忙就带着钮祜禄氏和讷敏走了。

静容让永瑄领着白芷和赵嬷嬷送了他们出去,走的时候,还赏赐了不少好东西,尤其是比较温补的西洋参,多给了几支,张淳说郎佳氏如今这个样子,想要补气,这个最合适。

等到郎佳氏一行人走了,永瑄也回来了。

他面上挂着笑进来的,结果一进来就耷拉下了脸。

静容本在边上一边插花一边听永璂说他的小侄子多聪明,结果一错眼,就看到永瑄这副形容,忍不住道“你这是怎么了谁得罪你了吗”

永瑄冷哼了一声,语气有些冰冷“倒也不是谁得罪我,只是出去的时候正好碰上淑慎姑母,见着我们了,倒是一点都不客气。”

静容挑眉,淑慎公主可是个聪明的,怎么会在这个时候给永瑄找不痛快。

“你姑母这几日也是为了你三哥和三嫂的事儿忙得焦头烂额的,有所疏忽也是常事,你不要放在心上。”静容到底还是劝了一句。

没成想永瑄却是更气了“若只是单纯的没注意,儿臣怎么会这么生气,她分明就是故意的,外祖母这么大年纪了,竟也让外祖母行了全礼,这才慢慢悠悠的叫了起,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儿臣想着都觉得生气”

静容一愣,放下了手中的花。

她沉默了一会儿,心中虽然难受,但是淑慎公主这般行事,你却挑不出一丝错来,郎佳氏即便是自己的母亲,那也只是个承恩公夫人,而淑慎公主可是和硕公主啊,这不比承恩公夫人高。

最终,静容还是叹了口气“她这只怕是在朝我撒气呢,倒是连累了你外祖母。”

永瑄一愣,看向静容“额娘是皇后,有谁敢朝着额娘撒气”

静容看着儿子有些稚嫩的脸颊,苦笑一声“正是因为是皇后,这才要处处周全。”

说完又有些意兴阑珊“行了,这事儿你也别操心了,我会看着办的,你好好读书才是正经。”

永瑄咬了咬唇,只觉得心中一阵无力,自己的母亲是皇后,是这世上最高贵的女人,他一直以为额娘在这事上再不必受旁人的气,没成想,就算是皇后,也会有如此无奈的时候。

“额娘,儿臣一定好好读书,日后再不让额娘受一点气”永瑄拉住了静容的手,几乎是下意识的说出了这句话。

静容先是一愣,然后看向永瑄,他眼中满是坚定,那神情,仿佛并非一个孩子。

静容愣神片刻又笑了,她点了点永瑄的额头,柔声道“好,额娘就等着这一天。”

第二天一早,静容命人宣了三福晋进宫说话。

她这道懿旨虽然轻飘飘的,但是满园子的人,却不到一个时辰都知道了。

尤其是太后那边,几乎是第一时间就听说了这个消息。

她坐在通炕上,一个字一个字的描着经文,眼睛上还带着新上供的玳瑁水晶眼镜。

听到林嬷嬷回禀,这才卸下眼镜,若有所思的看了过来。

“总算是有动静了,我还真以为她想要把这事儿扔给我这个老婆子呢。”太后淡淡说了一句。

林嬷嬷笑着回话“皇后娘娘这应该也是担心,因着纯妃的缘故,旁人说闲话。”

太后轻嗤一声“她是皇后,这本就是她该做的事儿,就算是说闲话,也不该自己躲了。出了事竟一点也不闻不问,我看着也闹心。”

林嬷嬷再不敢多言,只站着听着。

太后自己说完这话,也叹了口气“算了,她怀着身孕,不想管这事儿也正常,我听说昨个淑慎给了承恩公夫人一个没脸,可是真的”

林嬷嬷点了点头“是真的,就在院子门口,许多人看着呢,十阿哥气的脸都白了。”

“可怜见的。”太后感叹了一句,也不知这句可怜,可怜的到底是谁。

“行了,你去把上次大喇嘛给我送的那尊金佛拿出来,赏了承恩公夫人,也算是替淑慎给夫人赔罪了。”

听着太后淡淡的语气,林嬷嬷抬头看了太后一眼,却见太后神色依旧平淡,便低下头,恭声应了一句,这才退了下去。

看着林嬷嬷出去,太后叹了口气,这宫里面的事儿啊,就没有简单的。

静容上午辰正宣的的三福晋,结果不到半个时辰,三福晋就进来了。

静容在天地一家春前殿接见的人,结果三福晋人一进来,静容都愣住了。

当年选秀的时候,博尔济吉特氏是个珠圆玉润的小姑娘,让人看着就觉得心中欢喜,结果这才短短几年,竟然就瘦成这般模样,看着像是一阵风就能吹倒似得。

静容掐指算了算,距离她流产也有一个来月了,按理来说小月子也该坐出来了,怎么还是这般模样。

静容忍着心中的疑惑,柔声道“怎么瘦成了这样,可怜见的,也该好生保养才是。”

一听到皇后这话,博尔济吉特氏的眼泪就流了下来“是儿臣没福,留不住小阿哥,如今这般模样也是报应。”

静容听了这话,简直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应答,许久才道“你若是总这么想,那你这身子就只怕一直好不了,你和永璋都还年轻,孩子日后会有的。”

博尔济吉特氏听了也不回话,只是哭。

静容看着头都大了,她朝着赵嬷嬷使了个眼色,赵嬷嬷立刻招呼着屋里的下人出去。

等到人都走干净了,静容这才道“我知道你不是个糊涂人,如今这个关头,也不能做什么糊涂事,如今宫里各个眼睛都盯着你府上呢,你可明白”

博尔济吉特氏听到这话身子抖了抖,抬起头,看向静容。

静容看着她大的有些过分的眼睛,这看着都有些瘦脱相了。

“你也听我一句劝,你如今好歹也是永璋的嫡福晋,日后哪怕没有孩子,永璋后院里那些孩子也得叫你一声额娘,你若是有心,养一个在跟前只怕也没人会说什么不好,只是有一句,你自己得行的正坐得端,如此才有底气和人说话,你说是不是”

静容这也算是善意提醒了,如今永璋院里,嫡福晋的孩子没了,两个格格却接连有孕,她是真的怕博尔济吉特氏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来。

听到这话,博尔济吉特氏却是有些激动“皇额娘这话可是真话若是儿臣想要养育别的侧室的儿女,真的能成”

静容皱了皱眉“此事你也要和永璋好好商议,不好抢夺。”

博尔济吉特氏一听这话,立刻偃旗息鼓,许久,干巴巴道“三阿哥厌恶儿臣,哪还会和儿臣好好说话。”

静容简直头大“你是他的嫡福晋,是皇上亲自指婚,你还是和硕公主的女儿,科尔沁博尔济吉特氏的女儿,便是三阿哥再厌恶你,他难道还能休了你不成如今你们夫妻闹成这样,三阿哥还不是得和你一起亲亲热热的进宫和太后赔罪难道你就不能借着这个机会,笼络住三阿哥,至少不要再和之前一样争锋相对才是。”

静容这也算是苦口婆心了,倒也不是她烂好人,只是若是这夫妻俩再怎么闹下去,只怕还得牵连到她,因此她也盼望着这两人和好。

三福晋到底也不是个蠢货,静容都这么说了,她也明白了静容的意思。

说到底和她额娘是一个意思,不能再闹下去了,该下的台阶就得下。

博尔济吉特氏的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她要是当年没出嫁就好了,在科尔沁,在娘家的时候,她是多么的自由自在,人人都捧着她,那日子仿佛飘在云端,是如今在梦里才会回忆起的时光。

可是后来,她被栓了婚,许给了皇子,本以为依旧是富贵延绵,没想到却泡进了苦水里,怎么挣扎都挣扎不出来。

静容在边上看着博尔济吉特氏的模样,心中也叹了口气,若是在现代,她一定会建议她离婚,冷暴力外加家暴,这样的渣男丢进垃圾桶都不过分,但是这里是古代,是皇权的时代,又赶巧博尔济吉特氏的丈夫是皇子。

哪怕乾隆再怎么不喜欢这个三儿子,也不会任由三福晋这么踩自己的儿子的脸面,趁如今三阿哥和皇家还有愧疚之心,趁早下台阶,才是她唯一的出路,也是静容唯一能给她的建议。

没有爱,起码要保住地位和身份,这样才不会被人践踏进泥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