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毅靠着景柔以及身后大臣的帮助,终于登上了皇位,拥有了从小就梦寐以求的这一切。

他抬起头,望着头上那一轮明月,耳边不禁回想起母后说过的话:“儿子,母后知道你的父皇一直都在背后默默关心着三皇子,日后你切不可掉以轻心,一定要除了三皇子保住皇位。”

那日,望着母后那不甘心的眼神,自己握紧了拳头,朝着母后坚毅地点了点头。

如今,母后的愿望已经达成,江山早已在自己的手中,自己定不能负了大家的期望,要早日做出一番成绩。还有自己心中的那一抹白月光,那个直叫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景柔,自己也一定要赢得她的爱,三皇子可以做到的,自己也可以。

翌日,朝堂中。

底下大臣议论纷纷,不停地汇报着全国的情况。大臣的声音就像蜜蜂一样,嗡嗡嗡嗡的,一个劲地往苏毅耳朵里钻,苏毅不自觉得用手抚了抚额头。

看着眼前关于军饷、水灾、边防等等的一叠折子,内心深感一股不适,连带着眉头紧皱。

“皇上,边防问题刻不容缓,还望皇上早做决定。”

“皇上,军队乃社稷的支柱,军饷一定要加。”

“皇上,皇上…”

苏毅烦不胜烦,大手一拍桌子,朝堂之间鸦雀无声,瞬间安静下来。

“朕知道了,朕会处理的,今日退朝吧。”

终于打发掉了那些大臣,苏毅长舒一口气,仿佛在庆祝自己死里逃生一般,加快步伐往寝宫走去的时候,脚步都轻快了不少。

他来到了景柔处。

寝宫外的侍女见到皇上一阵慌乱,忙跪下向他行礼。还未出口问候,便被苏毅给制止了。他蹑手蹑脚地走进景柔的宫殿内。

此时景柔正坐在书桌前,不知在书写些什么。她的坐姿很美,整个人笔挺,握笔书写的时候,头微微斜侧,把她的颈线拉长,更衬得她的皮肤雪白。

苏毅没有叫景柔,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景柔忽地抬眸,微微一怔后,忙问候:“皇上怎么来了?”

苏毅露出了一丝微笑,他俊美的面庞更添一分柔和,说:“朕闲来无事,得了空来你这里看看。”

景柔起身,迈着细碎的脚步,优雅地走向他。

终于,景柔过来了,她把苏毅拉到一边坐下:“这是刚沏的茶,皇上快喝。”

“皇上刚登上皇位,前朝往事,肯定事务繁忙,大可不必特意来看臣妾,还是应当要以国事为主。”淡淡地对苏毅说,并没有因为苏毅的到来而表现的多么高兴。

景柔眼中情绪复杂,闪过一丝不屑和嘲讽,但很快就被压了下去。

苏毅仿佛受到了鼓舞,他以为景柔这是关心他,希望他能够保住这个得来不易的皇位。

“那我先去忙了,等下次再得了空,朕再来看望你。”

听到苏毅说出了走的打算,景柔微笑着回应:“那臣妾恭送皇上了。”

夜里,屋外一片漆黑,皇上的书房却灯火通明。

苏毅叫来了自己的得力干将,想听听他们的见解。

其中一位男子身着一袭白衣,一尘不染,让人不敢亵渎,然而,在他眉骨附近,却有一道不长不短的疤。他的长相本来是相对阴柔的,那道疤的存在并没有毁了他的容颜,反而衬得他更加英气,多了一些男人味。

“臣认为,当今世界国泰民安,皇上皇位已稳,军饷一事可以稍作停顿,且大兴土木需要耗费大量钱财,若军饷再加,恐怕国库周转不过。”

“清一,你说的有理,容朕想想。”

其他人也纷纷发表了自己的看法,有了答案之后,苏毅变得轻松起来。

他越来越感觉到自己的能力不足以与这个皇位相匹配,但他并不想暴露出自己的弱点,只能每天夜里叫他们一起来商谈国家大事。

清一是这些人里面他最信任的人,他相信他不会背叛他。

日子一天天过去,军饷一事却迟迟没有下落。

一干武将急了,“皇上,如今士兵人人都在抱怨军饷一事,还望皇上早日增加军饷的发放。”

苏毅摇了摇头,拒绝了他们。他想起昨天清一说的话:“这些武将站着说话不腰疼,不如给他们一个教训,克扣军饷,搓搓他们的锐气。”

大臣们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一连摇头叹气。

看着这副哀怨的样子,苏毅的愤怒一下子涌了上来。他们在质疑他的决定,是不是觉得他不能治理好这个国家,这恰好戳中了他的弱点。不,他不允许这样。

“朕宣布,削减军饷,你们都不用再说了。”

一字一句,以一种强硬的姿态,慢慢说出。

武将们抬头,却见苏毅脖子上青筋明显凸起,脸色阴沉,咬牙切齿。看着他脸上掩藏不住的恨意,武将们不再说话,默默退下了。

苏毅一时气难平,急想找一个宣泄口尽情宣泄出自己的不满。看见一旁畏畏缩缩的奴才,内心更加不快。

用手指了指他,“拖下去,煽四十个耳光。”

突如其来的噩耗吓的那个奴才浑身颤抖,越抖越明显,甚至都忘记了仪态,连忙跪地求饶:“皇上饶命啊,皇上饶命啊。”

声音也是颤抖的,甚至都不能完整地说出一句话。

一声一声用力地把头往地上磕,脸色苍白,脸上全是鼻涕眼泪,吓得不行。

苏毅却无动于衷,内心如铁一般坚硬,自觉更心烦。

从那时开始,苏毅就好像着了魔。

一旦自己心里不痛快,就会责罚下面的婢女奴才。听着他们一声声的哀嚎,心情瞬间就舒畅了。

宫内伺候的人越发小心翼翼,一个个都战战兢兢的,有苦说不出。

渐渐地,皇上心狠手辣的名声便传到了宫外,甚至传到了苏泽的耳朵中。

苏泽听罢,将手中的拳头握紧,发出了嘎吱的声音,脸上却布满了讥笑,嘴里冷冷地吐出几个字“那他真是死有余辜了。”

突然开始大笑,倾世的美貌配上这样的大笑竟显得有些狰狞,虽是大笑,却让人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