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欠的要还

墨阳仿若知道苏泽的疑虑是什么，笑着说道，“可能你从小就有疑虑，你的眼珠的颜色与常人不同，浅紫色，由此你自小被人欺辱，你母妃也因此被人称为妖女，可我们墨家自古男子的眼眸都呈现浅紫色，只有男子，所以这才成为问题的关键，你的母亲与中原人并无区别，所以皇帝才会误会你母亲的贞洁。”

可能是苏泽的眼底的震惊太过于明显了，墨阳揶揄着说道，“是不是觉得之前自己受了不少委屈？”

苏泽没有理会他的揶揄，继续问道，“那你回答我第三个问题。”

墨阳眼底从玩世不恭变为了恨意，“你难道不想复仇，若是你愿，这焐楼所有的死士都是为你而战的。”

苏泽不知在想什么，两人看着彼此眼中逐渐充满了共识。

五年的日子不知不觉从指尖流过。

墨阳阔步上了楼阁，看着曾经削弱的少年，变得逐渐刚毅，身为曾经教导他的舅舅，墨阳有的时候都感觉男孩的威严让他害怕，不，如今他已经成长为一个真正的男人了

苏泽感觉身后注视着自己的目光，警觉地转过头，看着身后熟悉的男人，苏泽又转过头，看着窗外.阴暗漆黑的夜晚，寂静阴森，外面的风阴冷的嚎叫着，时不时可以听到风吹树叶的沙沙声，苏泽声音带着些慵懒问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墨阳站在他身边声音带着些许清冷回答道，“现在已经丑时了。”

苏泽不在意的点了点头，墨阳看着他深不见底的眸子，像是劝慰一般说道，“回去歇歇吧，明日又是一场硬仗。”

五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在这五年里尧国的变动可谓是翻天覆地，皇帝苏毅沉迷酒色，不理政事，身边的鲛人昭仪把持政权，鲛人逐渐入主朝堂，现如今鲛人与人族的势力基本持平，连当时不可一世的皇后，现如今是太后，也被苏毅活活的气死，国家危机四起，苏泽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苏泽趁着这时打着“清理余孽”的旗号逐渐收拢了人心。

苏泽自从五年前接手焐楼后，已在这短短的五年之内，将焐楼培养成了仅次于朝堂的第二势力。

自从一年前苏泽开始准备对苏毅宣战时，墨阳问他，“你可是因为她，那个曾经让你痛到极致的昭仪。”

苏泽笑了笑挑起自己带着风情的眼眸笑道，“你可真是看轻我了，为了那样的女人再重蹈覆辙，除非我苏泽傻，我此去是为了我母妃，我定要将苏毅的头供奉在我母妃的灵堂上，我苏泽说到做到，”

墨阳看着苏泽眼底的彭涌而来的恨意，只好闭口不再提，只是嘱咐他当心身体，嘱咐完后，墨阳也就离开了阁楼。

皇城

婢女将不知道冷掉了多少次的燕窝粥倒掉，心里默默心疼了一下后，又换上了一晚热腾腾的燕窝粥。

身边的点灯的婢女，看着坐在书桌旁的女孩，小心翼翼的说道，“娘娘，夜已深了，您可以就寝了。”

女孩的眼睛淡静如海吗，居然没有被细腻的肌肤夺取丝毫光彩，她美得就像异域传说中的公主，神秘而纯洁，令人恨不得将世间所有美好的事物捧在她的脚下，只为博她淡淡一笑，景柔出落的比以前更加美了，她挑了挑眼睑状似无意的说道，“哦，什么时候由你来指挥本宫干什么了。”

宫女吓得脸色苍白，咚的一声跪在地上求饶，景柔只觉得烦，挥了挥手，婢女以为是放过自己的意思，正准备起身离开时，却看见景柔漫不经心的翻着书页薄唇轻启带着些许凉意说道，“三十个板子，让太监数着。”

话音一落，婢女面如死灰，三十个板子，自己也算是半条命都没了，景柔挥了挥手叫人将不停哭喊求饶的婢女拉了出去。

身边的宫女看到了窗外一丝黑衣也识相的替昭仪拉好门离开了。

黑衣女子从屏风后面出来，跪在景柔面前恭敬的说道，“娘娘，臣回来了。”

景柔看着黑衣女孩，依旧是漫不经心的模样问道，“我让你查的事情怎么样了。”

黑衣女子抬起头说道，“明日焐楼楼主会在正午时分攻打北城门，我等以照娘娘的吩咐，明日将北城门布兵减弱。”

景柔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说道，“知道了，你走吧。”

黑衣女子脸上的疑问太明显了，景柔看着女孩脸上的疑问，终于合上书问道，“有什么想问的就说吧。”

黑衣女子斟酌了半晌这才支支吾吾的问道，“为何主子不直接告诉他，主子在帮他，这样不是费力不讨好吗？”

听完自己暗桩的疑问，景柔脸上露出无可奈何的模样，“这是我欠他的，是要还的。”

说完便揉了揉自己发胀的额头，黑衣女子也识相的离开了。

景柔看着自己笔下晕染的宣纸，看着早已晕染的名字，不管怎么晕染，这个名字就像刻在自己心里一般，无法忘却，让人痛到极致。

景柔没抬头感觉到身边的来人，状似无意问道，“今年秋日的枫叶可没扫吧？”

男子醇厚的声音答道，“自然没有，你不是说最喜欢踩着枫叶，说听着枫叶吱呀吱呀的声音，你心情就会很好吗，往年都不会扫，今年也自然不例外。”

景柔笑了笑勾出风情万种的模样笑道，“皇上，今日为什么没宿在锦嫔妹妹那里？居然来找臣妾。”

景柔很早就知道，苏毅爱美人超过一切，之前先皇没去时，他还会收敛自己的秉性，自从自己坐稳江山后，收罗的美人早已充盈了整个后宫，他因自己夺取皇位有功，给自己别人都惊羡的荣耀，这样也好，这也是景柔想要的

景柔看着苏毅眼中的犹豫，装作大度说道。“皇上是否有要事处理，既然有要事的话，臣妾自然不能阻止。”

苏毅一拍大腿装作遗憾说道，“就是有要事，呀朕都给忘了，要不是爱妃提醒，这样，朕先去处理，这样爱妃，你等明日朕再来看你。”说完苏毅焦急的离开了

景柔礼仪万分的送苏毅离开，过了不久探子在景柔耳边低语了几句，景柔嘴角掀起一阵寒意，“明日？我怕你没有明日了”

说完景柔看着窗外漆黑一片，陷入了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