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八章 打击

“巧儿想结识王爷。”

还在走着，就听到巧儿的声音顺着风进了耳朵。

程连津只是顿了一秒，又加快的脚步。

程连津隐住眼中的不耐烦，手随意垂着，没有接话。

“既王爷不爱笑。便让巧儿笑给你看可好？”巧儿甜美的笑容，撩人心弦，就连长旭都忍不住多看两眼，确实宛如仙子。

“丑。”

程连津一个字让人巧儿吐血，她是云梦最美的女子，竟让被程连津说丑。

“噗。”长旭忍不住笑出了声，随后干咳两声，掩饰刚才的无礼，但眼中的笑意却藏不住。

巧儿的笑容僵在脸上，内心受了几万点的暴击。轻轻呼了一口气，整理情绪：“那不知，怎样的笑容才美呢？不如王爷教教巧儿。”

在程连津眼里，巧儿就像一只呱呱叫的鸭子，吵得他头疼，别过脸去，结冰的脸上除了高冷再无其他。

巧儿又尴尬的一阵，征服欲越来越强，我不信，我住不进你心里。继而说道：“春意正盛，巧儿也未来过御花园，不如王爷带巧儿走走？”

“你还有其他的事吗？”程连津难得说一句话多的。

巧儿以为他要说，如果没有其他事就一起走，满脸的乐意：“自然无事。王爷，那我们……”

‘走吧。’两个字还没出去，就被程连津打断：“公主自便。本王还有事，不便多陪。”

巧儿只觉得心都碎了，怎么有如此不解风情的人？看着转身的程连津，又不能错过机会，快步上前福身：“王爷……”

“不知云公主还有什么把戏？”程连津说话，当真是气死人不偿命。

巧儿嘴角抽了抽，要说得这么直接吗？一时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王爷说话真是有趣。倒让巧儿不知道该如何接。”

“不知道就别接。”程连津悠悠回答，一双鹰眸都不愿在她身上浪费半点。

“……”这次，巧儿真的是语塞了，半响没有再吐出一字，听到程连津的轻哼，只觉得这是成长到现在，受到过最大的打击。

程连津再次迈开步伐，巧儿咬咬牙，又跟了上去：“王爷为何对巧儿如此冷淡？”

“那要如何对你？”程连津当真是没了耐心，话都说从牙缝里钻出来的。

不是应该对我很有好感，然后喜欢我吗？这是巧儿心中的想法，却不能这样说，绕到程连津的前面，换上委屈的表情，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王爷对巧儿一点柔情都没有吗？”

“你还真是的高估你自己了。”程连津不屑扬眉，绕过巧儿快步走了。

“楚王！王爷！”巧儿在背后叫了两声，咬咬唇，眼中的欲望越发强烈。

此时程连津的内心独白，我心内毫无波动，甚至有点想笑，这个公主，脑子有问题。

长旭则是憋了一路，想笑又不敢笑。程连津给了他一道白眼，冷冷道：“欠抽吗？”

长旭立马规规矩矩，收住了笑容，一本正经的模样。

到了程棠哪里，他正在凉亭喝酒。见到程连津，便将人遣了下去。长旭守于一旁，程连津自己上了凉亭。

“二哥真是好兴致。禁卫军统领都换人了，还喝得下去。”程连津免不了冷嘲热讽，这是两人在一起的日常操作。

“是你做的？”程棠也不理他，自顾自问着。

“二哥你也没病。怎么脑袋不够用了呢？”程连津端起酒喝了一口，闻着熟悉的酒香，沉醉道了一句，“这不是五年前送给你的十里香么，窖藏了五年，味道越发好了。”

程连津一开口，程棠便知道不是他做的，将酒壶放在他手边：“不解释解释吗？”

他问的是，为什么昨晚他会在皇宫，还是很一个宫女在冷宫。

程连津抿了一口，微微抬头，闭上眼睛，悠悠开口：“没有什么好解释的。”

程棠深知他的脾气，也不再追问，只道一句：“自己小心些。”

程连津冲他眨眼睛，程棠别脸哼一声，真是拿他没办法，又想到什么：“你同父皇提过韵儿与穆均的婚事了？”

“怎么？”程连津挑眉，这件事他没有与程棠说，不过早知道他会问。

“穆均是相府的嫡长子。韵儿虽是我们的妹妹，可她终究是皇后的女儿。如果有了这门亲事，岂不是将穆宰相往程眦那边推吗？”

“楚王妃可是相府的嫡女。”

“程眦的第一任正妃也是穆宰相的女儿。”

“对，还被程眦推出去了。”

程棠凝眉，程连津做事太随性子了，语气不由带上几分不满：“穆珀是朝中宰相，现在是何局势他心里清楚，父皇年事已高，若穆均成了驸马，他会如何选择？”

“二哥是想牺牲韵儿的幸福吗？就算她是皇后的女儿又如何？你不是照样疼爱她吗？”程韵是程连津唯一疼的妹妹，他自然不愿毁了程韵的幸福，“他有势力如何？朝中人见风使舵的本事，二哥不清楚吗？”

程棠也不想牺牲程韵的幸福，可是他目标是那个位置，有时候需果断决绝。

“这事急不的。先让韵儿如愿吧。”程连津声音悠扬，有着缓人心神的作用。

程棠也被他说动了，皇家难见真情，有这么一个妹妹，他倒愿意成全。

“二哥即位后，必定是明君。”程连津抬起酒杯，声音只够程棠一个人听见。

“说的什么胡话？”程棠虽指责他，手中酒杯抬起的速度却不慢。

“呵呵。”程连津爽朗笑了两声，放下酒杯看到进门的珑妃，笑容消失在空气中。

程棠也看见，站起身，出了凉亭，程连津也跟着去了。

“儿臣参见母妃。”程棠施礼问候，程连津只是施礼并未说话。

“棠儿，我想吃你宫中的杏仁粉露糕。你去吩咐厨房做一点。”

“是。”程棠本想让下人去，想着是珑妃吩咐，便亲自去了。

程连津与珑妃四目相对。

珑妃在程棠哪里休息了一会，便也回自己的宫殿。

不多时，皇帝就来了。珑妃赶忙迎接他。皇帝躺在卧榻上，享受着珑妃的按摩。

过了一会，表情带着询问，眼睛却是没有睁开：“你觉得穆宰相的长子穆均如何？”

珑妃手上的动作停顿了半响，继而轻捶皇帝的背部：“臣妾未曾见过他。倒听闻他晓勇，相貌英俊，倒是个可造之材。”

“嗯，朕也如此想。他也到了娶妻的年纪。”皇帝翻了个身，拉着珑妃的手，轻拍两下，“韵儿也到了还嫁人的年纪。”

“……”珑妃大气微笑，没有说话。

皇帝继续扑在软榻上，任珑妃给自己捏肩。珑妃捏着捏着入了神。只想到如果程韵与穆均结了亲，对自己的儿子是很不利的。

原本程眦就有陵国公支持，果再来一个穆珀，只怕他在朝中如日中天，那么立储君是迟早的事，程棠用什么争？

想着，心中郁结，力度大了几分，皇帝皱眉，没有指责她，爬起来。珑妃知礼，亲自给皇帝穿好靴子，理着皇帝的龙服，十分恭敬道：“臣妾做了一碗莲子羹。加了一些安神的药材。皇上尝尝。”

说着，珑妃就将皇帝拉到桌子旁，皇帝接过玉碗，吃了起来，不由赞道：“入口香甜。”

“皇上喜欢就好。”珑妃笑得柔和，宛如春风拂面。只是心中早已经打算好了算盘。

皇帝不着痕迹瞧了珑妃一眼。放下玉碗，漱了口。别眼看到一个小公公进门同高茂说什么。

高茂脸色变了变，看到皇帝在看着，低了头。皇帝甩开袖子起身：“歇了这许久，朕也该走了。”

“臣妾恭送皇上。”珑妃带着宫人行了礼。皇帝一走，她的脸色就变了。

皇帝出了珑妃宫院，给了高茂一个眼神：“何事？”

高茂紧跟着皇帝，想了一会颔首悠悠开口：“禀皇上，说云公主看到楚王爷与宫女私会，哭着跑了。被小公公撞到，便来告知奴才回禀皇上。”

“私会？”皇帝停住了脚步，满脸的不信，程连津的脾气他清楚，怎么会与宫女有染？忽而想到什么，心口压了一股闷气。

高茂面色微沉，还是带着笑意：“许是那宫女冒犯了王爷。被云公主看到，便想到了其他。”

“哼。”皇帝对高茂这个版本的想法没有半点赞同，脚步加快了些：“可查到那宫女是那位妃子宫里的？”

“奴才自己吩咐下去了。”高茂恭敬回答，紧跟皇帝。

“传云公主来见朕。”

“是。”高茂摆手，最后面跟着小公公会意，小跑了下去。

皇帝在御书房的偏殿见巧儿。

巧儿脸色还好，只是鼻头有些红，一看就是哭过的。

“不知皇上找巧儿来何事？”巧儿的礼数周全，又是个美人，倒是让人有些心疼。

“你在何处见到楚王的？那是他身边有什么人？”皇帝并不客气，只是语气不觉低了些。

“巧儿不知那叫什么，只记得在御花园出去的一个小别院，那里有一排金竹。”巧儿一一回答，并不藏私，她是看着程连津进了程棠的宫殿，又在不远处等了许久。

看到程连津还没来得及跟上去，就看到程连津遣下了长旭，只身一人进了那个小院子，而后又有一个宫女左顾右盼的走进去。

那一下，巧儿心里是委屈的，自己长得没，形态好，又温柔，同他说话，他那般冷淡自己，现在倒与宫女私会，一股脑的委屈，眼泪就掉了出来。

“你可记得清那宫女的模样？”

看着皇帝询问自己的架势，巧儿有些犹豫，王爷见宫女也不是大事，怎么皇帝这么在意，会不会害了程连津？想着巧儿含混不清开口：“巧儿离得远，宫女又是低头行走，并未看清，只记得她有些瘦弱，身高差不多到高公公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