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兰尴尬的笑道:“老爷真是聪明,这都瞒不过老爷,确实是这样,这粉饼和面霜,短时间内效果非常好,但若是持久的用下去,过上几年恐怕就不妥了。”

南宫老爷哈哈笑道:“这样也好,柳琴一向飞扬跋扈,这几年得了皇上的重用,更是变得不得了,我倒要看看,等过上几年,她满脸黑斑的时候还如何见人?!”

阿兰带来的粉饼和面霜十分好用,柳琴更是越发喜欢她。

加上阿兰带有目的刻意的要接近柳琴,所以很快便成了柳琴身边最得力的丫鬟。

阿兰一直没有忘记自己的使命,所以有意无意的会留意柳琴书桌上的信件。

可是,并未发现任何不妥。

难道南宫老爷的推断是错误的?红莲教内部的大boss不是柳琴,而是另有其人?

阿兰心中暗自揣测,也因为一直找不到柳琴的破绽而焦急不已,只是她面上却一点也不露出来。

这日,柳琴又接到了余天飒的飞鸽传书,余天飒约她在老地方会面。

柳琴实在是太高兴了,这段时间以来她的面容好看了不少,虽然是四十岁的人了,却似乎重回了青春年少时的娇美,她巴不得早点见到余天飒。

接到信函之后,柳琴便一刻不停的开始梳妆打扮,阿兰在一旁伺候着,见柳琴眼里闪现着异样的光芒,心中不觉纳罕。

她装作无意的样子随口问道:“祭司大人,你是要出门吗?”

柳琴点点头,掩饰道:“是,我要进宫去面见皇上,所以要好生打扮些,省的皇上见了我这老太婆的一张老脸不开心。”

阿兰忙恭维道:“祭司说的哪里话?祭司大人如今越发美艳,论起状态来,怕是比那些刚刚破瓜之龄的小丫头,都不逊色呢。”

柳琴呵呵笑道:“你这丫头倒是嘴甜的很,不过话说回来,多亏了你带来的妆奁,才能让我短时间内恢复这么好的状态,日后我必定重重赏你。”

阿兰笑道:“我的一体一身都是祭司大人的,能为祭司效劳出力是我的福分呢,我哪里敢攀功。”

她嘴上与柳琴敷衍,心里却不住的在思索,此去皇宫,少说来回也要几天的时间,可是看柳琴这急不可耐的样子,似乎很快就要与他人碰面一般,可见她不是去见皇上,而是另外有约。

柳琴匆匆忙忙的换上一身衣服,兴冲冲的出了门,临走时还不忘嘱托阿兰:“帮我看好门,不许红袖的人靠近。”

阿兰点头答应,心里却哭笑不得,这个柳琴一向多疑又惯会提防别人,连出门几日,都要好生防着那红袖的手下。

可是柳琴却似乎忘了,阿兰也是红袖那边的人,刚来到她麾下没几天。

不过,既然柳琴如此提防,可见她房间内确实有见不得的东西,或是她不愿意让别人瞧见的东西。

阿兰信步走到窗前,见柳琴骑着高头大马远去,嘴角露出一丝狡诈的微笑。

她快步走到房门前,将门掩好,又将窗户紧闭,然后开始在屋子里翻箱倒柜起来。

柳琴一路快马加鞭,不出两个时辰便来到了山谷。

她本以为自己应该是早到,可是远远的便瞧见了余天飒高大的身影。

余天飒的身影映入眼帘的一刹那,柳琴的心弦被触动。

这么多年了,余天飒依旧是她心中难舍的一份情,哪怕如今她已经是不惑之龄的人了,可是看见余天飒却依旧满心的痴爱。

柳琴下马缓步走到余天飒身旁,陪着他一道默默的看着远方。

以余天飒的武功,自然早就觉察到柳琴的到来,可是他却一直沉默不语。

柳琴有满肚子的话要跟余天飒说,可是她看了一眼余天飒的侧颜,见他冷峻的脸上一脸严肃,便吓得不敢吱声。

好不容易才能相会一次,她可不希望惹的余天飒不快。

过了半晌,余天飒才开口说道:“京城的事情你可都听说了?”

柳琴得意的笑道:“那是自然,我一听说就知道是你的好弟子媚寒下的手,那丫头果然堪当重任,太常寺卿、大理寺卿、兵部尚书如今都折在了她的手里,如今皇上吓得连早朝都取消了。”

余天飒依旧一脸严肃:“是啊,你的功劳也不少,火烧珍宝阁,处死王大监,将宫里的事情做的滴水不漏,如今皇上就是有心要查,也无从下手。”

柳琴痴痴的望着余天飒,撒娇道:“事情这么顺利,你为何还这般不开心?”

余天飒叹了一口气,看了一眼柳琴,说道:“我在想,天下的官员那么多,杀了他们皇上还会任用新的官员,就如同野草一般,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别说我手下只有一个媚寒,就算有十个媚寒,这也根本杀不完啊。”

柳琴见余天飒在为这个担忧,不动声色的笑了,此事她早已经考虑到了,心里也早已有了主意。

她笑嘻嘻的说道:“天飒,你不要这般忧愁嘛,天大的担子,有我替你一起分担呢,你说是不是。”

余天飒此时心中烦乱,哪里有心情和柳琴打情骂俏,只是淡淡的扫了她一眼。

柳琴吃了一瘪,不高兴的冷了脸:“哼,你看你这个人,真是铁石心肠,人人都说你的徒儿幻夜是冷面邪尊,依我看,他是跟你学的吧?我大老远来见你,你见了面连点寒暄温情都没有,上来就摆着一张臭脸,让人心里厌恶!”

余天飒见柳琴生气,不由皱了皱眉头,女人就是这样,脸变得比天上的云还快。

如果不是他实在没得选择,他才不会跟柳琴合作。

见柳琴一脸的不悦,余天飒只好打起精神来安稳她:“好了好了,你就不要生气了好不好?我这不是心里烦吗,又不是故意冲着你。”

柳琴对余天飒一片痴情,但凡得了他几句的好言好语,便心花怒放,刚才的那些气也早已烟消云散。

不过她还是佯装恼怒道:“哼,我来了都大半天了,你都没有正眼瞧过我一眼呢,白害的人家一大早的打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