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8、斯塔克家族的宿敌

波多马克河畔的阿灵顿区，合众国最高军事指挥机关，五角大楼。

被称作“金厅”的二楼，宴会大厅内，节奏明快、旋律优美的舒缓音乐静静流淌着，来自军事委员会的各位要员，穿着缀满勋章的礼服来回走动，其间还有委员会主席邓肯-亨特议员与国防部长联袂出席，可以得知这场宴会的沉甸甸分量。

两位大人物的视线不停梭巡，经过身边心腹的小声提醒，才恍然了解宴会的真正主角并未赶到，那位近段时间看不到身影的纽约天才，据说把手头的工作都扔下，跑去东欧旅行。

亨特议员与国防部长阿什顿-卡特相视一笑，正如他们以前包容托尼-斯塔克一样，对于有能力、有价值的年轻人，这些大人物总是抱有极好的耐心，并且将之视为天才的放荡不羁，觉得这是一种不失为有趣的闪光点。

当然，获得这一切优待的前提，是你得具备赢得大人物赞赏的出众能力或不菲价值。

托尼立在宴会的边缘角落，颇有些讽刺的嘀咕道：“以前他们看到我，可是恨不得舔着脸凑过来，现在却已经习惯无视我的存在了。”

佩珀挽住他的手，捂嘴轻笑着，这本来就是为了祝贺安布雷拉拿下国防部订单的庆功宴会，所有人的目光自然都放在并未出现的肖恩身上，至于她和托尼只是陪衬罢了。

本来斯塔克工业并不是邀请名单上的一员，一方面是它已经退出了军工领域，另一方面则是……国防部都不太待见这个花花公子。

每个担任采购官员，或者跟托尼-斯塔克打交道的军方要员，都必须要具备两个基本素质，超乎常人的忍耐心和心理承受能力。

天知道那个放荡不羁的花花公子，到底能刻薄毒舌到什么程度，也许他会从你的着装打扮到对于红酒、雪茄的品位谈起，把这一切贬得一文不值，顺带极其自然彰显一番富贵气派和奢华格调——然而最让人讨厌的是，这都不是刻意为之，享用最好的东西，这已经成了刻入托尼骨子里的作风。

如果你想要投其所好，跟养活了半个纽约狗仔的斯塔克先生聊女人，那就更加大错特错，他会从不同国籍、不同肤色的女性说起，向你侃侃而谈，把那些时尚杂志的封面模特，好莱坞的当红女星，甚至于学术界的美女都不放过，详细阐述她们的技巧和迷人之处。

然后毫无疑问，你会开始怀疑人生——比起这种天生受到上天眷顾，拥有数之不尽财富和一颗天才大脑，且具有迷人魅力的天之骄子，自己的生活是多么贫瘠乏味。

这就是托尼的目的，让所有人都相信自己是独一无二的存在，光芒无可遮掩，永远都是人们的焦点。

不过显然经过许多波折后，这种情况发生了改变。新的焦点人物出现，盖过了托尼-斯塔克的耀眼光环，以至于到现在都没有什么人发现他的到来。

“不用出场就打败我了？”托尼暗自恼怒，却也无可奈何。

“军方大佬都在等待着看你的笑话。”罗德上校走过来，他看向愤愤不平的好友，“你亲口在听证会上说过，再过二十年都没有人可以仿制方舟反应堆。”

托尼不由地沉默片刻，这正是他出席这次庆功宴会的原因，即便斯塔克工业退出了军工领域，但是人脉与实力仍然保存着，当伊凡-万科的能量武器研制成功后，佩珀第一时间通知了自己。

能量武器之所以停留在概念层面上，其一是耗能问题，其二是微型化，这是制约热兵器转向能量武器的两个难题。

可是那个叫做伊凡-万科的俄国大汉做到了，他首先成功仿制了方舟反应堆，解决了能源提供和转化损耗，其次达成微型化，尽管目前还有后坐力和精确度等微小瑕疵，但是不得不承认，这已经是能量武器的雏形。

以此为基础，将可以延伸发展出激光武器，射线武器，粒子束武器，具备强大的攻击力，做到远距离精确打击、定向大范围杀伤的各种高科技装备，应用到单兵武器上是迟早的事情。

上一次见到肖恩的时候，托尼还用过来人的口吻告诫，说军购领域的水很深，一般人还是不要涉及，结果伊凡-万科的研究成果，无疑是一次绝妙的无声嘲讽。

“我查过那个俄国人的资料，他的父亲跟我的父亲曾是合作人，有方舟反应堆的设计图并不奇怪……只是他居然只用一张草图，就仿制成功了，这点让我很惊讶。”

托尼难得表示出欣赏，他看过能量武器的第一代成品，其构造思路和能源核心，都称得上是天才之作。

“不过比起我来，还是差了一点。”随即他又补充道。

罗德上校和佩珀不约而同撇过头去，这个时候还是保持沉默比较妥当。

本场宴会的真正主角虽然没有出现，但是作为武器设计师的伊凡-万科，在哈利和肖恩女秘书百合子的带领下，首次以公开亮相的方式登场。

想到几十年前，自己父亲极其屈辱的被霍华德-斯塔克扫地出门，然后又被驱逐出境，遣返回动荡不安的红色帝国，由于自身为美国工作的身份背景，受到同胞的歧视和排斥，流放到西伯利亚，在酒精与颓然中失意度过一生。

这一切都是拜斯塔克家族所赐！

他盯着站在边缘位置的托尼，脸上扯出凶悍的笑容，自己迟早会打垮那个小胡子男人，斯塔克父子加诸给万科家族的仇恨耻辱，一定会加倍奉还。

大人物们包围了伊凡，阻隔了他的视线，想起那位年轻老板的建议，这位身高体壮的俄国大汉，尽量让自己显得和气一些，收敛骨子里的侵略性，跟着这帮人寒暄客套。哈利则带着百合子，开始四处与军方要员结交谈笑，把宴会的气氛推向顶点。

托尼感受到了伊凡的敌意视线，他的心中一凛，也许肖恩确实帮自己找了一个好对手。

“还有闲心去东欧旅行……真是让人嫉妒。”斯塔克不由地自嘲一笑。

自从投入到推广新型能源的事业当中，他已经很少再有多余的时间享受生活了，一般不是在地下工作室，改进新一代的马克系列装甲，就是跟着佩珀飞往全球各地。

以至于托尼都快要忘记以前的放荡生活了，扔下手头的繁忙工作，然后一个人跑去国外度假，这种想法也只能在脑子里转一圈，随即被打消。

“或许这就是佩珀说得成熟。”

正准备离开的托尼，忽然想起了什么，快步走到肖恩的贴身秘书面前，压低声音道：“告诉你们老板，小心贾斯丁-汉默那个家伙，虽然聪明人都知道，目前这个阶段谁也不能动安布雷拉，但不是每个人都足够聪明。”

说罢便扬长而去，留下佩珀尴尬地笑笑：“这是托尼表达关心的独特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