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招到了厨子和掌柜,付古矜很是高兴,前不久在铁匠铺那儿买的一块薄的长铁盘,此刻派上了用场。

付古矜拎了那个小炉到亭子里,把铁盘烧烫后,将方才在锅里煎过的鱼放上去,刷上油,放上佐料。

玉京削好了土豆放在厨房里的锅里炸,半熟后捞出端到亭子里。

恰在这时,湘寒宫的宫门被敲响,玉京嘴里念着“一定是董大人来了”便去开了门。

付古矜一直在小炉边上烤鱼,炭火将他的脸烤的红红的,东方璟看见后愣了会儿神。

“董大人来了?您稍坐,等会儿便可以吃了。”

付古矜边说话边抽空抬头看了一眼,随后低头撒上一把切成圆丁的辣椒。

东方璟心疼的走上前,道:“这火许是旺了,你看你的脸都快要熟了。”

付古矜用一旁浸着冷水的帕子敷了敷脸,心里很是无奈。这副身体年纪小,皮肤嫩,铁盘的温度袭上来他的脸便红了,烫烫的还有点疼。

“没事的,火并不是很旺,等会儿鱼烤好了后将火熄一点便是了。”

东方璟看了眼烤鱼,浓郁的香味、铁板上油“滋滋”的声音都令人食指大动,他喉结滚动,随后尴尬地看向别处。

很快付古矜便说可以吃了,玉京到厨房里拿了碗筷过来,晚膳就摆在了亭子里。

吃下一口鱼肉时玉京简直要尖叫出来,捧着脸道:“公子,这鱼肉好嫩啊!而且一点腥味也没有!”

东方璟正好吃到了一颗辣椒,顿时感觉嘴里仿佛起了火,付古矜适时递出一杯糖水,道:“刚吃这个辣椒的人都会有些嘴巴疼、肚子疼,我只是用来调调味。如果吃到了觉得很辣,喝点糖水、牛乳能缓解点。”

他方才放的辣椒很少,也是考虑到这点。

东方璟喝了一杯糖水,缓解了些,道:“虽说是有些难受,但过后竟然觉得有些开胃,让人想多吃些。”

“虽说是开胃的,但是一下子吃多了反而伤胃。这东西,还是循序渐进为好。等往后适应了啊,恐怕你还会觉得菜里不放这东西便没味道。”

听到自家公子和东方璟的谈话,玉京好奇地夹了一颗辣椒尝尝,随即连灌了两杯糖水。

“这味道实在是太……太……”他一时半会儿找不到可以形容的词,憋红了一张脸结结巴巴的说不出话,惹得付古矜同东方璟一起笑了出来。

这顿晚膳便如此欢乐热闹的过去,之后玉京收拾了碗筷回来,端着一碗药。

这药是东方璟昨晚换的那一副,付古矜一通操作过后,抿了抿唇道:“这一副药怎的不如上一副苦?”

兴许是分了疗程所以药也不同?

他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玉京便出声打断了他的思索:“公子,药糖已经没了。您看看什么时候联系一下刘神医?”

东方璟疑惑,问:“什么药糖?刘神医?”

这几日东方璟经常来,玉京已经把人当成自家的,当下也不隐瞒,道:“公子从小每月初一便要吃一次刘神医做的药糖。我家公子是出生时便落下的病根,除了那药糖,每日还要喝一些调养的药。刘神医每次都是留下三个月的剂量便离开,药糖吃完后再联系他。”

初一,是了,前身是在春分死的,没成想,他来这允朝才短短半月,却仿佛已过了许久许久。

付古矜并没有前身的记忆,不知道怎么联系那个刘神医,好在东方璟似乎对刘神医格外感兴趣,替他问出了想问的话:“能被称为神医,想必医术格外高明。不知这刘神医该如何联系?”

“刘神医不止医术高明,还会卜卦呢。他给公子留了一种特殊的香粉,只要想联系他,届时将香粉撒出去,他便能来了。”

东方璟又问:“循着香粉来?这刘神医鼻子那么灵?”

“这个我便不知了。”

付古矜听完两人的对话,才道:“如今‘小付食肆’开业在即,平日里那么忙,过几日我再联系他。”

其实只是他不知道那个香粉在哪儿而已。

玉京好糊弄,点了点头。过一会儿付古矜让玉京去正殿后收白日里晒的葡萄和辣椒,他与东方璟一起将碗洗了。

堂堂九五之尊何曾做过这等子事,摔了三个碗后,付古矜抿了抿唇,道:“不然,董大人您去坐着歇息会儿?”

他们三人方才吃饭用的碗还没洗完便摔完了,再让东方璟洗怕是连剩下的两个盘子都在劫难逃。

东方璟尴尬地看了眼地上的碎片,心知自己怕是做不来这事,于是捡起碎片好生放到一边后便坐到了旁边的凳子上。

时间过得很快,不一会儿付古矜便要洗漱睡了。东方璟告辞后,估摸着付古矜睡着的时间便又来了湘寒宫正殿内,照样坐在付古矜床沿盯着人看了半宿。

……

翌日,主仆二人出了宫买上些早点到了天香酒楼,李明仕早已等候多时,见到付古矜时面上一喜,恭敬的行了礼。

付古矜讶异于这人行礼的标准,不过面上不显,开了门后三人一起等着今日来面试的人。

午时付古矜在厨房做了一顿饭,米面还是李明仕方才去买的。三人正坐在大堂吃着午膳呢,送牌匾的人便来了。

天香酒楼的牌匾拆下,小付食肆的牌匾安上。

天香酒楼更换牌匾的事倒是引起了很多路人的围观,有个人直接便问李明仕:“这位大哥,这天香酒楼怎的改名了?”

李明仕转头看向那人,笑道:“岂止改名,东家也换了。那天香酒楼的掌柜的欠了我家东家的债,便用这店抵押了。如今东家将这店给我家少东家管着,各位多多包涵。”

人群里顿时有了议论声:“我就说那贾掌柜太不会做生意,你看,这不就是亏本欠债了吗。”

“不对啊,我怎的听说这天香酒楼是丞相大人的产业,没理由倒啊。”

“丞相大人哪有什么产业,为官清廉正直,穿着历来朴素,像是有钱的吗?”

“我说大婶,您可别这么说,保不准别人都是做做样子,实际上不知贪了多少银子呢!”

李明仕听到这人的话有些气愤,道:“这位小哥,说话可不能张口就来,那天香酒楼要真是丞相大人的产业,怎的人贾掌柜还会入狱呢?分明是别人胡乱搬出的靠山,造了一两句谣,你们就当事实来看了。”

那青年男子被李明仕这么一说,脸登时便红了,愤愤然离开。

李明仕心中暗爽,继续回头指挥工人安牌匾。

哼,他堂堂先皇的暗卫头领,也算是和付偃打了那么多年的交道的,付偃什么人他最清楚不过了。产业是付偃的不假,可人家却是半两银子都没贪过的好官,哪由得旁的人中伤!

牌匾换了之后,付古矜发现,来面试的人便多了。一问才知道,好多人都以为这天香酒楼还是以前那副臭德行,如今知道换了东家,才放心了敢来面试。

跑堂的小二招了五个,厨子又招了一个,至此,小付食肆的店员也就齐了。

这月初九是个好日子,小付食肆定在了这日开业。于是,接下来这几天大家都忙了起来,李明仕跑了几处菜市,与几家肉铺定了每日送到店里多少斤肉,又去了很近的一个渔村里定了河鲜。

付古矜同玉京种了好多的菜,成熟后又收割,小精灵看到他们这么累的样子,于是破例给了付古矜一道自动收菜的特权。

付古矜因此轻松了许多,也有了更多的时间酿酒。

空间里的好多果子熟了,他摘下来酿了很多口味的果酒。辣椒一时半会儿晒不干,付古矜便生了灶火硬是烘干,而后又同玉京一起将烘干的辣椒磨碎成粉。连着几天,主仆二人都是一边被呛得打喷嚏一边磨辣椒。

在木匠那儿定做的桌椅、柜子很快也送到了小付食肆,付古矜同李明仕一起好生布置了一番。等铁匠那儿做的烧烤架送来后,付古矜又手把手教丁荣成和后来招的犹齐东烧烤,考虑到丁荣成他娘子脸被烧伤,烧烤时这么旺的火怕是又要伤上一次,付古矜便没让她学烧烤,只是教她如何做卤味。

抽空的时候,付古矜去定做了三十本菜单。这菜单仅是将他想好的菜名雕刻在一块长二十五厘米、宽十五厘米、厚度一厘米的木板上,届时负责点菜的小二只需用炭笔勾画,之后用帕子擦掉便可以再用。

小付食肆的店员便在这样激动、紧张的气氛中,迎来了初九这日。

开业这天很是热闹,鞭炮声不停,很多来吃饭的客人尝到与之前天香酒楼完全不一样的滋味后,一个个都瞪大了眼,自此对小付食肆的看法也大为改观。

店外搭了两个雨棚,每个雨棚下布置了三套桌椅,付古矜见小二们忙不过来,便与玉京一起出门招待外头的客人。

没成想,外头的客人里有两个重量级人物。

尧红卿与尧臻浩。

在见到付古矜时,尧红卿眼睛一亮,将人叫过来,道:“付小公子那日让书童送来的酒甚好,同别的酒不一样,别有一番风味。不知还有没有?”

付古矜笑,指着店内那三个柜子上的酒,道:“自然是有的,而且是已经完全酿好可以喝的。不过,尧小姐是不是已经喝过了,我不是让玉京特意嘱咐过,还得放上一个月吗?”他有空间加成,那些啤酒放几天就可以喝了,但是送给尧红卿的那一瓶可是不行的。

“付小公子可别生气,我自然没喝,你是酿酒的人我自然得听你的,对不对?只是我每日都要打开闻闻,却不能喝,着实是种折磨啊。”

“那您今日可以喝个痛快了。”

两人笑了笑,尧红卿点了几个菜,要了一坛啤酒,付古矜便进了店内。

倒了两杯茶出来,尧红卿淡淡道:“还放不下呢?”

尧臻浩收回注视着付古矜的视线,苦笑,道:“放不下也得放下了。”

方才,付小公子可是半分眼神都没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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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现了一点没注意的小细节,已经修改了。

东方·盯妻狂魔·璟

赶在尾巴祝大家儿童节快乐,永远是被爱的小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