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忙给康熙见了礼。

康熙却是对着九阿哥骂道:“你这一天天地往宫里跑不说,还有时间跟个长舌妇的嚼舌根,看来户部的工作很闲啊。”

九阿哥道:“皇阿玛,儿子之前一直负责军需调度。如今大战结速,十弟都回了京,儿子自然就闲下来了。”

“哼,既然这么闲,那你就去查案吧,你十弟无端遭人追杀,朕总得给他讨个公道回来。”

九阿哥本想说自己不会查案,但一听是让他查追杀老十的人,到嘴的拒绝就变成了满口答应,还提了个条件:“皇阿玛,儿子不擅长查案,不知可否寻人帮忙。”

“只要你请得动,把包拯叫来都没问题,不过,别指望朕给你掏腰包。”

九阿哥给呛得头晕眼花,包拯都作古多少年了,怕是招魂都请不来人吧?

老十忙道:“九哥,你尽管放手去干,花了多少钱全算弟弟头上便是。”不把这幕后主使纠出来,他哪咽得下这口恶气?

“寻几个查案的人能要多少钱,九哥还不至于落魄到这点钱都跟你计较,你且放心养伤,剩下的交给九哥便是了。”

臭小子就对胤誐大方,康熙翻了个白眼开始赶人:“弘晸的作业早写完了,你到御书房去领他回家吧。”

这几日诺敏为了照顾老十都在乾清宫留的宿,弘暄跟弘晙自然就跟着住了下来。反正乾清宫够大,多住他们一家四口也不算挤。弘晙确定老十伤无大碍后住得特别开心,宫里的练武场和跑马场可比府里头的大多了。

康熙表示有事要与老十商谈,诺敏便识趣地退了出去。

老十哼哼道:“皇阿玛,儿子这还受着伤呢。”

“又没让你上阵杀敌,动动嘴皮子也累着你了?你这是伤的腿还是伤的嘴啊?”

“主要是失血过多,不宜动脑。”

“少给朕瞎贫,朕问你,漠西到底是怎么个情况?”

说起军事,老十立刻收起了无赖的痞样,认真道:“策妄阿拉布坦野心勃勃,便是一时败北,也绝不可能就此认输,待他休养生息几年,必将卷土从来。漠西离京太远,他们时时骚扰,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咱们却得不远万里地调军调粮,着实劳民伤财,长此以往,于朝庭着实不利。”

“朕也是这般想的,你可有何对策?”

“策妄阿拉布坦之所以这般嚣张便是因为漠西尽在他手,他未受什么掣肘,儿子认为,父阿玛可以扶植一位蒙古郡王与之分庭抗礼。”

康熙叹了口气:“难啊。漠西势大,漠南和漠北的几个郡王都是人精,只想扒着朝庭得好处,哪肯跟漠西对上。”

“儿子已经着人在各个部落间寻访,假以时日,总会有合适的人选出现的。”

这事儿急不来,康熙见老十心里有谱便已很是满意,回去找出了豪华版的蒙古地图,在好几个部落间标上红点。若他是策妄阿拉布坦,下一个动手的便是这几个地方。

不过也不用着急,漠西最厉害的将军大策零墩多布已在胤誐手上两次败北,战神之名蒙上一层巨大的阴翳,短时间内,他们的士气是恢复不了的。

第二日早朝,康熙下旨,着义亲王胤禟联合通政司,顺天府全力追查老十被刺杀之案,但对老十的伤势却只字未提。瞧着康熙隐忍怒气的模样,不明内情的人越发相信流言。敦亲王八成是真废了,要不皇上哪会这般大动干戈。

四阿哥冷厉的脸上难得出现了一丝隐晦的笑容,八阿哥心中也挺高兴,但想到通政史凌文浩,心里不免多了几分打鼓。这人可是个查案高手,可别真给他查出点什么东西出来,为了以防万一,他还得让苏家把追杀的痕迹再抹一遍才成。

九阿哥却是有些发懵。

追杀十弟的人不外乎要争位的那几个,这种兄弟阋墙的事儿不从来都是遮着掩着的么?皇阿玛这般好颜面的人怎会大张旗鼓的追查?就不怕查出来的东西见不得光?

不过,敲山震虎也未尝不是一种手段,九阿哥思量一番之后便决定去寻凌文浩,查案这事儿,还是靠他才行。

哪知他不过发一会儿呆,凌文浩竟然已经走没影了,到通政司一问,人今儿请假。

凌文浩这个工作狂居然会请假?九阿哥有些不敢相信,但找不着人,他也没办法,只好先去得意楼。结果还没进门,便见一群女子袅袅娜娜地走了进去,大略一算,竟有十七八个。

他揉着眼睛再次确定了一下门上的牌匾,的确是得意楼而不是群芳楼啊。

小二将姑娘们一个个领进屋,这才发现愣在门口的自家老板,忙点头哈腰地过来行礼:“九爷怎么不进去啊?”

九阿哥皱皱眉:“刚刚那些姑娘怎么回事,谁大白天的点这么多姑娘做陪?不知道的还以为爷这得意楼是花楼呢。”

“九爷,这话可不能说,那些姑娘可都是正经人家的闺女呢,今儿是来相看的。”

九阿哥更懵:“什么时候相看还组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