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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洗澡……

意识到此事后他便抑制不住脑中突生的某些想法想着苏格要穿他的衬衫是白色款还是黑色款他还有深蓝色墨绿色浅灰色……

这晚本不太愿意思考的脑子突然开始细细地将自己的特衫都想了一遍甚至想了苏格穿上的样子想着什么颜色配她的肤色……

他又去接了杯水仰头灌下去有点后悔把这丫头从保安室给领回来了就应该让她坐那椅子上跟那个热情的保安小哥聊一宿看他俩的样子仿佛达成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交易。

放下水杯他点了支烟却越抽越烦躁索性将烟在烟灰缸里柠去了另一个洗手间又冲了一次澡。

再出来主卧已经没了动静他随便开了个客房的门疲惫地躺在床上。

他手搭在额头想着这一宿可真够折腾的想着……苏格没说错他对她确实是心术不正。

苏格的觉很多而且睡得也沉她几乎没有过凌晨四点才睡觉的经历。所以这天早上八点多孟斯年敲门问她早餐要吃什么的时候她是发了怒的起床气可谓是极大了她捂着耳朵躲进被窝里喊道:“不吃不吃不吃烦人烦人烦人!”

孟斯年放下敲门的手心道:这臭脾气。

苏格再次被吵醒还是因为敲门声她听到外面说什么“起没起床早餐”之类的顿时脾气又上来了“噌”的一下跳下床皱着眉头眯着眼睛准备去告诉孟斯年她连中午饭都不想吃只想睡觉。结果她快走到门边的时候突然一个激灵醒了大半——外面的说话声是女人的声音。

而就在她一停一顿之时门口的人似乎听到了动静压下了门把手轻轻地推开了门面带笑容的美丽妇人柔声道:“斯年我和澜姗给你熬了粥听她说你昨天喝……”

苏格的眼睛彻底睁开了看着门口和孟斯年有四分像的女士她的困意瞬间无。这是孟斯年的妈妈无疑了还有孟妈身后同样惊诧地瞪着大眼睛的魏澜姗三个人三双眼睛部瞪得滴溜圆一时间谁都没说话。

随即外面响起了开门声门口的两个女人同时扭头看去孟斯年手里拎着两个纸袋看起来是早餐。他低头准备换鞋见到地上的两双高跟鞋忙诧异地抬头他看清走廊的两人后更诧异了。

不过他倒是镇定将纸袋放到一旁的柜子上一边脱外套一边走过去见到开着的主卧门他立刻明白两个女人神色复杂甚至有些微怒气的缘由。

孟斯年手里拿着大衣歪头看向门内漆黑的双眸突然不由自主地闪了闪他本以为苏格正躺在床上睡得香甜万万没想到的是她正鼓着腮帮红着脸颊手足无措地站在门边。

他昨晚如何脑补也没能脑补出这么香艳的画面。

苏格披散着头发睁大双眼上身松松垮垮地穿了件他的白衬衫下身……光者一双细白的腿踩在地板上的白嫩脚丫似乎是因为冷或者是害羞微微蜷缩着。

孟斯年转身站到门口挡住了两人的视线:“妈你怎么来了?”

苏格朝他身后躲了躲完避开了她们不太友好的打量的目光。孟夫人收回冷厉的视线对孟斯年淡淡地说:“听澜姗说你昨天喝了酒怕你胃疼给你送点粥过来。”

孟夫人说话的声音低沉有力躲在孟斯年身后的苏格听不出她的丝毫情绪孟斯年说:“去客厅坐着吧。”

同样也听不出情绪。

孟家的人都这样吗?祖传的不动声色。

孟夫人和魏澜姗抬脚离开。

孟斯年回身关门时看了眼苏格见她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觉得稀奇然后他嘴角一挑突然笑了。

笑得痞里痞气像是恶作剧后的熊孩子。

门被他关上苏格又站了一会儿突然跑向床的方向一下钻进了被窝恼得在被窝里滚了又滚心道:那是孟斯年的妈啊!互相的第一印象“惊悚”二字完不足以形容!

孟夫人和魏澜姗坐在沙发上前者面无表情后者冷着脸忍怒。

魏澜姗精修的贴着闪钻的指甲中死死地捏着身上的紧身裙她记得那个女孩昨天跟着孟斯年回家被孟斯年警告不要招惹他的那个女孩下楼时见到她在保安室还觉得这小女孩太不知分寸。

可谁知不过几个小时她就衣衫不整地出现在孟斯年的卧室里身上穿着孟斯年的衬衫皱巴巴的……

捏着裙子的手指开始泛白了。

孟斯年不是随便的人在他成名之初健名之时不知有多少女粉丝疯狂崇拜他、迷恋他不是没有人在他的住宅小区蹲点、在公司楼下围追堵截的但从没有人能让他多看一眼。

“里面那个女孩怎么回事?”孟夫人问出了魏澜姗就要脱口而出的问题。

“朋友。”孟斯年没多做解释。

孟夫人顿了顿犹豫地问:“成年了吗?”

屋里那个女孩细胳膊细腿清纯又秀美的脸上还带着少女的稚嫩她不得不怀疑。

“虚一下都小二十了。”孟斯年似乎不想在魏澜姗面前谈论任何事他看了看茶几上放的保温桶又看了下挂钟“谢谢妈送来的粥不过我马上要去公司一趟今天不能留您了晚上我回大宅吃饭。”

孟夫人依旧一脸严肃化着精致妆容的脸冰冷地沉着:“我催你找女朋友催你结婚是想让你找个能照顾你的人而不是让你找个闺女养。”

孟斯年笑了:“妈您也没见得怎么照顾我爸呀家里还不都是阿姨或者钟点工在打理。”

孟夫人眉头一皱还要说什么苏格突然披着毯子从房间冲出来她倒是还记得礼貌冲孟夫人鞠了一躬:“阿姨好。”说完她猛地扯住孟斯年的袖子“完了孟斯年我突然想起来我今天九点有考试。”

现在已经八点半了孟斯年不紧不慢地看了眼她光着的脚随即把自己的拖鞋脱下来:“你把拖鞋穿上到时候再吵肚子疼我可不管你。”

她立刻将脚丫塞进大她脚两圈的拖鞋中可怜分分地仰着头间:“怎么办呀?缺考要重修的。”

“把衣服换上我送你过去不堵车的话来得反。”

“堵车呢?”

“重修。”说完他笑了有点幸灾乐祸的意味。苏格瞪他一眼伸手推了他一把跑回房间。

随即又传来她的声音:

“孟斯年上次你送去干洗的我的那套衣服呢?”

“在换衣间里自己找。”

说话间孟斯年又将刚脱下来的大衣穿上斯文俊秀从进门开始就一句话没说的魏澜姗看得半晌没移开眼。

喜欢了十多年的男人还是当年让人心动的模样温雅的他经过几年岁月的沉淀更加内敛迷人可偏偏他却连一个眼神都吝啬给她想过他会心存芥蒂但没想到他会无情至此。

更没想到他能对一个女孩温柔至此。

孟夫人也觉得诧异孟斯年近三十岁的人有个女伴她不惊讶只是反对他找个年龄这么小的但显然她理解错了。她见两人相处自然亲切一举一动都是默契……在一起绝不是一天两天了。

她看了看一旁脸色发白的魏澜姗拍了下魏澜姗的手转头问孟斯年:“没上心吧?”

孟斯年没回答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问道:“妈你们交响乐团还缺不缺小提琴?”

“我只是个名誉团长你还真以为我管事啊?”

“帮我问下。”

“有人托你找工作?”

他看了看苏格离开的方向只说:“水平绝对是演奏级的。”

孟夫人一下就知道他指的是谁她不太高兴地站起身:“行了等我抽空问下你晚上别忘了回家吃饭。澜姗我们走吧。”

魏澜姗跟着起身经过他身边时侧头冷冷地对他说:“斯年这种小姑娘不适合你。”

“哪种?”孟斯年抬着眼皮看她语气甚是冰冷。

她掀了下眼皮向苏格离开的的方向看了眼语调丝毫没有起伏:“这种看起来什么都不懂的小女孩。”

“你了解她还是我了解她?”孟斯年对她说话毫不客气“还有你是不是管得太多了魏小姐?”

魏澜姗本就没有血色的脸愈发白了但她依旧保持着表面上的优雅。不紧不慢地道:“只有我最了解你也只有我最适合你抽空聊一下吧我们的事儿早晚要解决。”

“我们有什么事儿?”比起冷言冷语孟斯年从不会落于人后这些年温和了许多并不代表脾气没了。

魏澜姗沉默了半响缓了口气压低声音说:“你知道的。”

孟斯年嗤笑一声。

孟夫人从门口唤她:“澜姗走了。”

苏格换完衣服再出来客厅里只剩孟斯年一个人。空气中魏澜姗浓浓的香水味还没完消散苏格皱皱鼻子:“你前女友真香。”

“谁跟你说的她是我前女友?”孟斯年问她。

“谁也没说我就想听你说她不是前女友”苏格笑眯眯的“听着开心。”

他却说:“你考试不着急了?”这人永远不会正面回答问题。

“不着急。”

“那我也不说。”

他挑衅地回视一双笑意满满的眼睛仿佛在说:就不让你得逞。

苏格瞪他一眼朝外走:“皮下你很开心?”

“啧没大没小。”

意外的去学校的一路上竟然不堵只是等红灯的时候花费了些时间苏格坐在副驾驶座上鼓捣着手机也不急了一副听天由命的样子。

她问孟斯年:“刚才你故意的吗?”

“什么?”

“没跟她们解释为什么我会睡在你的房间。”

他反问:“你是故意的吗?跑出来跟我撒娇。”

“是我得在魏澜姗面前找下存在感。”苏格一直是这么直来直去的人丝毫不会隐瞒自己的心思她侧头看他问“你呢?你是故意气她的吗?”

“我们平时不就这么相处吗?”他漫不经心地说。

其实他与苏格的相处一直是很自在的亲切、舒服又自然只是刚在外人面前没有收敛罢了倒也不是气魏澜姗只是存了些想让她知难而退别再纠缠不清的心思。

孟斯年的车子停在她考试的教学楼门口看时间不过晚了五分钟:“老师会让你进去的。”

苏格开门下车透过车窗说:“孟斯年你昨天亲完我又用一个很随便的理由拒绝了我的表白从此你在我心中改名叫孟渣男了要想洗白……”

孟斯年挑眉道:“怎样?”

“你得努力点追我。”

孟斯年笑道:“你和程蓝先了断感情线我再考虑努不努力吧。”

苏格翻了个白眼:“我当他是朋友我问心无愧。啧你还拿这事说事你可真渣。”

孟斯年也没接她话茬指了指后座:“渣男的爱心早餐别忘了拿走。”

苏格开了后门拿走纸袋他问:“洗白一点没?”

“哪那么容易?一点都没有。”说完她顺便告诉他“我考完试跟同学出去玩。”

孟斯年立刻问:“去哪儿?男的女的?”

“管得太多了吧?孟先生。”说完苏格也没管孟斯年什么表情关上车门走进了教学楼中。

她这是听到自己和魏澜姗的对话了。孟斯年笑想到魏澜姗对她的形容不知道这小姑娘会不会生气。

一月份确实是一个比较繁忙的月份各地都发来演出邀约电视台晚会、大企业的年会扎堆举办孟斯年送完苏格后去公司忙了一下午回到大宅时已经临近七点。他进门前给苏格打了个电话没打通估摸着这丫头这个时间可能在飞机上。

孟斯年没想到他进屋就见到系着围裙端着刚烤好的面包朝餐厅走去的魏澜姗。这让他心下立刻烦躁起来想转身离开还没动作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他的父亲发现了他:“回来了?来坐。”

孟斯年放弃溜走的计划走过去坐到他父亲对面的单人沙发上:“爸。”

“公司最近很忙?”孟父问。

“是比之前忙了。”

“我是一直不赞同你去搞那什么流行歌曲公司的。”

孟父每次见孟斯年都要念叨两句孟斯年也习惯了只笑从不反驳却也从未听过。

“心理医生有坚持看吗?这么多年了也不见起色不行就换个权威的。”

“好多了。”

“好到你能再开演奏会才算好”孟父说到这儿叹了口气“你对关河也算做到了问心无愧了该放下就放下吧。”

孟斯年猛地站起身说:“爸我去厨房看看妈忙什么呢。”

见他想跑孟父今天打定主意不放他走:“你站住我还没说完话呢又没有礼貌。”

“爸您说。”他倒是站住了只是还是一副随时要走的样子。

“我听你妈说了你家里……有个女孩。”

孟斯年面无表情地看了眼餐厅门口的魏澜姗她没了早上见他时的慌张与浮躁。察觉到他的视线她大方地回视随即冲他轻轻一笑。

孟斯年如没看到一般又坐回到沙发上:“只是一个朋友。”

孟父生气了音调上扬:“什么朋友睡你的房间连衣服都没穿。”

孟斯年低头喝了口茶忍不住笑了:“听谁说的没穿衣服穿着我的衬衫呢。”

孟父不满地瞪他叹了口气又开始了老生常谈的话题:“你早该正正经经交个女朋友然后把婚结了非得瞎闹。之前邱医生的女儿你不同意我们也不逼你现在澜姗回来了她打小是我们看着长大的两家也知根知底你收收心该定的事早点定。”

平时父亲说这些他都是乖乖听着的等父亲说够了他顺着哄两句后一家三口和和美美地吃顿饭他再陪父亲看会儿新闻聊聊国家大事、国际关系就算他们嫌他单身嫌他工作忙一直以来氛围也算融治。

但是今天魏澜姗在他从进门开始就是憋着火的。

她凭什么没有丝毫愧疚感竟然还敢痴心妄想。

“爸不管什么时候过去还是未来我和魏澜姗都没有可能。”

“当着澜姗的面你怎么说话呢这是?”孟父呵斥他“赶紧给人家姑娘道个歉。”

“我只是表明我的态度”孟斯年再次起身“对不起爸帮我和妈说。说一声今天不在家吃饭了。”

不远处的魏澜姗看着孟斯年脱下她这辈子第一次穿的围裙说:“你不用走!”

即使她在尽量克制自己但从她说话的声音里依旧能听出咬牙切齿的克制“这是你家我走。”

孟斯年没说话像是默认。

“怎么了这是你俩怎么回事?”孟父这才意识到不对劲。

从小到大都是天之骄女走到哪里都被人捧着哄着的魏澜姗骄傲惯了她哪里受得了被如此对待即使这个人是孟斯年。她缓了口气对孟父说:“对不起孟伯父是我打扰了。”

孟夫人从厨房走出来皱眉眼神冷厉地看向孟斯年:“你这是什么态度?”

“孟伯母你别怪斯年我们俩之间有点误会。”魏澜姗拿起包看向孟斯年“我希望你能放下成见心平气和地和我谈一下。”

魏澜姗在孟家父母眼中一直是个稳重大方的女孩没有外面那些女孩的巧言令色虚与委蛇虽然性格比较强势但也无伤大雅。她这性格多少有点像孟夫人极少有如此失态的表现孟夫人对她也甚是满意所以孟夫人见孟斯年对她如此说话语气又严厉了几分:“澜姗在国外待了这么多年刚回来没两天你对她有什么成见?有误会就好好说说别这么没气度。”

“呵误会?”孟斯年看向魏澜姗的眼中满是讥讽“你竟然觉得这是误会?你的心是黑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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