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宁沐浴在众人目光中,习以为常地道:“那日,我见彩平与谭海说得投机,就偷偷进了谭海家的院子,听见两人说要抹黑县主的名声。彩平让谭海去找金乡侯世子说,他是您的奸夫。”

易宁说着看了陈芷一眼,隔着面纱看不见陈芷的表情,继续说道:“您厌了他还将他赶走。现在世子来了,您又想杀他,还让他在身上做点伤。”

素宛嗤笑道:“她可真能想出来,夫人怎么可能看上这么个……”那些话在素宛喉头咕噜了一会儿,到底还是厌了下去,怕污了陈芷的耳朵。

陈芷面色如常,问道:“没了吗?”

易宁想了想道:“对了,他们计划商量了不久,不过谭海张口就要一千两银子,彩平做不了主,说要回去想一想。”只怕是问问温姨娘罢。

“看来,温姨娘很有钱啊!”陈芷想了想道,“素宛,素心,你们俩派人日夜看着温姨娘哪里,尤其是那个彩平,平日做什么,和谁接触,有什么异动立刻来报。张侍卫,你让人严密监视谭海,庄子里加强守夜。嗯……就说外面乱,有土匪打劫。”

“是。”

几个人应下了之后,陈芷对易宁笑道:“今日之事多亏了易侍卫告知,不知易侍卫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易宁漂亮的桃花眼中闪了闪道:“我,我也想帮县主,不知我能做什么。”

陈芷不意他如此作答道:“你京中有什么亲友,我可以送你过去,或者你想回家吗?”

易宁的桃花眼弯成了新月道:“我怕是已经没有家了。县主,我真的想帮你。”

“我想一下,你们都下去吧!张侍卫留一下。”

陈芷叫住了张侍卫,易宁也跟着留了下来,等着陈芷分配任务。可惜陈芷并非为此事留下张侍卫。

待陈芷一本正经地给张侍卫把脉,易宁的惊讶已经溢于言表了。等陈芷龙飞凤舞地写了药方让素宛去抓药,又嘱咐张侍卫道:“你的腿已经好了很多,我给你改了药方,你先按着方子吃两幅,过一阵我再给你把脉。”

“多谢夫人。”张侍卫谢过之后,跟着素宛出去拿药,顺便拽走了还处在呆滞状态的易宁。

待易宁回过神来,已经提着几包药往张侍卫家里走去了。

“张大哥,县主,怎么,这药。”易宁都不知自己说的是什么了。

“哈哈哈。”张侍卫拍了拍易宁的肩膀道,“易小兄弟,这个你就不知道了吧!夫人是将军的妹子,我们这些亲卫的家眷都是夫人在照顾,所以啊,咱们好多人退伍之后就留在了夫人的庄子里,一来家人在这里呆久了,就不想走了,二来嘛,夫人有一手的好医术。”

张侍卫拍了拍有点瘸的那条腿道:“刚来的时候,我老张这条腿天天地疼,根本不能走路。自从夫人看了之后,我这腿一天天得就好了,不疼了不说,还能练武了。”

“练武。”张太太听见丈夫的声音,“你忘了县主说的,你五年之内不能动武。”

“刚刚县主说我腿养的不错。对不对,易小兄弟。”说着对易宁挤眉弄眼。

“对。”易宁点点头,“县主确实说张大哥的腿好了许多。”

“对嘛!”张侍卫“哈哈”一笑,“还有,以后要叫夫人,别县主县主地叫。”

易宁突然道:“这是为何?万泉县主本就是县主封诰,叫县主也没有错。为何张大哥要千叮万嘱叫‘夫人’?不过是一个称呼罢了。”

“你不知道,那荆太夫人可不觉得是一个称呼,愣是不让人称呼‘县主’。说起这个来,我老张就生气。”张侍卫掩不住脸上的不屑,“荆太夫人不过是眼热。说来,夫人的县主封诰还是因为梁老国公呢!”

“梁老国公是夫人的外祖父。梁国公府满门忠烈,当年的凉州之战,若不是韩永禄小儿贻误战机在先,弃城而逃在后,梁老国公的两位公子如何会战死沙场。这般重罪,韩家满门抄斩也不为过,先帝不过杀了个韩永禄,这韩家和梁国公府的梁子就结下了。”

张侍卫喝了口水,继续道:“这梁老国公夫妇一共生了三子,小公子后来当了梁国公世子,十几岁的时候在宫中溺水而死。我看就是韩太后干的,那韩永禄是她的亲弟弟,她能不想报仇。”

“不一定吧!”易宁插嘴道,“这件事我也有所耳闻。听闻当年先帝让京兆府尹进宫断案,京兆府尹判断梁国公世子是失足落水,何况太皇太后她老人家世子的姑母,如何能让韩太后为所欲为。”

“先帝,哼!”张侍卫不满道,“护着韩家罢了。后来先帝封了夫人为县主,这件事梁国公府没有证据,只能不了了之了。”

“后来梁老国公夫妇都去世了,梁老国公的弟弟继承了爵位,可惜啊这位梁国公没有几年就去世了,膝下只有一个女儿,最后只能过继子嗣。从此,梁国公府再也不负之前的威名了。”

张太太端上了酒菜,张坚与弟弟张强也过来陪着父亲喝酒,听了张侍卫的唠叨,笑着对易宁道:“我爹喝醉了,就爱说这些旧事。易大哥别介意啊!”

“没,我受县主大恩,一直不知道怎么报答,也愿意听听这些旧事。”易宁又敬了一杯。

张强年纪小,平日里张太太管着不许他喝酒,今日好容易有机会,喝了一口,酒劲儿直接上了头,道:“要我说,县主姐姐现在这个样子,还不是那个赵王和临淄王害的。易大哥,你以后要是有机会,一定给县主姐姐报仇。”

“赵王和临淄王?”易宁的语气微微扬起。

“可不就是。那个赵王和临淄王在街上赛马,惊了县主姐姐的车架,县主姐姐这才毁了容。要不是这样,那姓荆的怎么会嫌弃县主姐姐呢?”张强一口喝干了酒。

张坚直接夺了张强的杯子,道:“不许再喝了。”

易宁看着兄弟二人打闹,半晌才悠悠道:“其实这样子也好,那金乡侯世子并非是可托付之人,万泉县主与他没有孩子,或许将来能和离也未可知。”语气越来越轻……

张侍卫又干了一杯,长叹了口气:“希望如此吧!不说这个了,喝酒,喝酒。”

------题外话------

新年快乐!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