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挚的奴隶木屋中的故事依旧在继续。

几年之后大禹又在会稽举行第二次诸侯大会,这次再也没有诸侯敢推脱不来,从此天下诸侯都归顺了大夏,大禹成了天下的共主,辉煌的大夏王朝正式到来。

此时的契已经功成身退,回到商国去养老了。商国历来与世无争,商国的人擅长和其它诸侯国交换货物,人民日子过得倒也富足。

大费也想功成身退,但是大禹实在离不开大费,天下初定四方总有些诸侯不服从天子的号令。大禹让大费去四方征伐,大费不辱使命,每次出征都是凯旋而归,后来干脆很多诸侯一听说大费的大军到了,直接不开一战就归顺了。大费的地位越来越高,大费的另一个名字就名扬天下了,伯益。

如果说天下是大禹的,那大禹的军队就是伯益的。大禹在位的时候,大禹的声望太高,所以这还不是一个问题。

大禹去会稽巡游的时候,感觉累了就在山上睡着了,常年治水压力太大太过劳累,大禹大半辈子都在舜随时会杀掉自己的日子中度过,一边害怕一边兢兢业业的治水。

此时大禹也已经是一个将近百岁的老人了,大禹太累了,睡着了就再也没有醒来。

大禹之后天子是谁?

禹的儿子启受到大多部落首领的支持,但是伯益家族的势力太强大了,虽然伯益并没有想和启争夺天子之位,但启知道必须彻底打倒伯益,自己才能成为真正的天子。

作为朝中第一大臣,伯益主持了大禹的葬礼,葬礼还在进行之中,启突然当众发难。

“大费,你杀了我爷爷!还不当众谢罪自裁!”

“我没有杀你爷爷,是舜帝下的旨意,你爷爷自己自杀的。”

“呸!你说的好听,你敢说我爷爷的死和你一点关系也没有,你还是自尽了吧!”

伯益当然没有这么傻,伯益的勇猛天下皆知,身边更是猛将如云。伯益拂袖而去,启竟然毫无办法。启当然咽不下这口气,启如果要树立自己的权威,就必须要打败伯益。

启准备大军去征伐伯益。

启这些军队基本都是最近几年征上来的新兵,大有初生牛犊不怕虎之势。

大费不想和启争什么,大费就带领自己的部族到箕山之阳居住。启毕竟是大禹的儿子,凭借其氏族远远超过其他氏族的强大实力,率部向暂居于箕山的大费部族发起了进攻,一场大战不可避免了。

启的士兵有好几千人,而伯益此时的军队不过千人,启很有信心把伯益彻底打败。

启远远的就看到了伯益的军队,率领大军就冲了过去,伯益的军队好像知道寡不敌众,边战边撤。

启杀得兴起,“伯益,你还是害怕了,那就乖乖投降吧!”启率领大军在后面猛追。

突然四面呼啸声起,伯益的大军从四面杀来,而且大军中竟然还有虎狼熊等猛兽,启的大军在伯益的大军面前根本无法抵挡,被伯益的大军来回突击了没有几下,启的大军就被打的溃不成军了。

启这时候看到了一个浑身皮甲的老者,犹如一头雄狮,率领凶猛的百兽朝着自己杀来,启第一次在战场上看到了伯益,不由得慨叹,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大费百战百胜了,看来自己一辈子都打不败伯益了。

伯益来到启的面前,“启,我尊你为天子,但是你必须保证以后不能征伐我的后代!否则今日天子之位就只能让给你的儿子了!”

大费虽然年纪大了,头发和胡子都白了,气色依旧是那么饱满,但是大费永远是大费,让人看到就会觉得这个人是不可战胜的。

启此时身边都没有了自己的人马,看着四周环伺的虎狼,启不知道这些野兽一会不会上来把自己给吃了。

“伯益,我知道你是个说话算数之人,只要你不和我争天子之位,愿意做我的臣子,我就答应你!”

启退兵了,号称大败了伯益。

伊挚的故事讲到了关键的地方,伊挚突然停了下来。

“费相!接下来的故事就不用我讲了,费相应该很熟悉了,因为接下来的事情,毕竟没有谁需要去隐藏什么。”

费昌黯然良久。

“先祖大费伯益,为大夏立下的功劳不可谓不大。但是夏启终究是不能容下先祖。虽然大夏和伯益家族有不征伐的约定,但是伯益家族却也日趋衰落。“

“费相虽为大夏的左相!但是实际天子永远无法把费相当做可以交心之人。如若他日天子不在了,新天子即位,费相为大夏中兴立下的功劳不可谓不巨大。到时候.,恐怕费相会重蹈大费的覆辙!”

哐当一声,费昌的陶酒爵掉在了地上,费昌虽然知道大费的故事,但是从来没想过这件事情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此时不由得心底发凉,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如今大商日益强盛,他日夏商之间必然会有一场决战,费相于我家国君有恩,所以我家大王,让挚来诚信邀请费相来大商,共图天下大业。他日大业功成之日,费相你依旧是天下的重臣,伯益家族也不会再受大夏欺凌之苦了。”伊挚继续挑明厉害。

费相听了什么话也没说,默默走了出去。

外面开始飘起了雪花,费昌的身影在雪夜中显得那样无力,浑然不像往日是那样充满力量的费相。费昌回到府中,第二天他想去找履癸,他想证明自己在履癸心中自己是履癸心中最为倚重的朝中左相,并不是伊挚所说的那样自己不过是个帮助履癸治理天下的工具而已。

但是传信的人回来,“大王说,费相请回,朝中最近无有大事,费昌不要总来打扰!”

费相无奈摇了摇头,坐上马车准备回府。就在这时候费昌看到对面来了一辆马车,费昌停在另一条路口等着买车经过,匆匆一瞥间费昌看到了,马车四周都是被厚厚的包着丝绸的毯子裹着,那是右相赵梁的马车,后面一会又过来一辆依旧豪华的马车,那是姬辛的马车,这两辆马车停在了王宫门口,然后赵梁和姬辛下了车,二人笑着打招呼,“赵相今日你我陪着大王好好欣赏下琬琰娘娘的如火一样的西域歌舞!”

费昌感觉到一种从来没有的孤独,这大夏之中,关龙逢死后,伊挚离开之后,才发现自己已经没有了朋友。

费昌突然觉得,如果不是有事情要自己去办,天子履癸是不会见自己的,天子只有在干活的时候才需要自己,而在享乐歌舞宴饮的时候,只会想着赵梁姬辛这些人,如果自己出现只会坏了天子的兴致而已。

费昌的马车在这雪夜发出了吱扭吱扭的声音,木头车轮在这雪上压出了一道长长的痕迹。

费昌的心感觉更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