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花还在不停地绽放,男人英俊深刻的脸庞镀在一层光晕里,完美得不可思议。他从裤兜里掏出一枚戒指,狭眸深情地看着她,“歌儿,嫁给我,做我的王后!”

围观的人,都感动的看着这一幕。

粟歌朝王太后,云翾,温阮,还有粟父看去,他们都相继朝她点了点头。

粟歌见王太后都同意她和南宫曜复婚,她心里感动得无以复加。

当初她和南宫曜离婚,王太后说过,离了以后就不要再藕断丝连,足以可见她是不愿他们再有所有纠缠,更别提复婚了!

她现在同意了,这其中,一定是南宫曜做了许多思想工作。

没有哪个做母亲的,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孩子断子绝孙的。

粟歌收回视线,重新落到身前单膝跪地的男人身上。

他目光漆漆地看着她,眼里仿若就只有她的存在,专注又深情。

粟歌鼻头微微发酸。

心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杂念,在这一刻也被他的深情打动。

不论他以后会不会嫌弃她,她都不能再退缩了。

她要勇敢地和他走下去。

粟歌闭了下被水雾氤氲的眸子,坚定地朝他点了下头。

见粟歌答应了,南宫曜连忙握住她的细指,将戒指套进了她手指里。

平时不苟言笑的男人,这会儿,激动与兴奋都表露在脸上。

他长臂一伸,将她抱了起来,愉悦地抱着她转了好几个圈。

站在不远处的王太后看着这一幕,微微叹了口气。

让粟歌再嫁进王室,她和王室那些长老们都是不同意的。

毕竟当初是粟歌强行要离婚,后来粟父还做出了那样的事,虽然粟歌将功抵过了,但到底是有了污点。

可失去粟歌这半年,她看着他儿子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生不如死的活着。

有几次,她去他寝宫,看到他梦魇了,一直叫着粟歌的名字。

她没有看到他再笑过,生活就像失去了乐趣一般。

现在粟歌还活着,他就像回了魂,整个人都有了朝气。

看着他脸上的笑容,王太后只能无奈的叹息。

她一大把年纪了,也没有别的要求了,只要她儿子能开心幸福就好!

粟歌跟桃花村熟识的人告别后,她跟着南宫曜回到了尼都。

温阮替她的脸和眼睛,还有腿都做了手术。

动手术的地方,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恢复的。

那一个月里,粟歌住在温阮的医院里,不让南宫曜过去看她。

直到温阮宣告可以拆纱布了,南宫曜才被允许过来。

这一个月,南宫曜担心得不行,尽管有温阮的保证,但还是有些忐忑。

得知今天粟歌要拆纱布了,他迫不及待的来到她病房。

粟歌坐在病床上,温阮站在她跟前,两人在交谈着。

“歌儿,我小舅舅马上就过来了,你别紧张啊!”

粟歌轻轻点了下头,“不管怎么样,我都会接受的。”

即便温阮是神医,但也不能百分百保证能治好粟歌。

毕竟手术是一定风险性的。

听到门口传来沉稳的脚步声,粟歌知道南宫曜过来了。

她放在膝盖上的双手,不自觉地收紧。

“小舅舅,你来了。”

南宫曜低低地嗯了一声,他黑眸幽漆地朝粟歌看去。

粟歌的脸和眼睛,都被纱布缠着,他看不清她现在的样子。

“阮阮,让我来替她拆吧!”

温阮点了下头,将剪刀递给南宫曜,“好。”

粟歌愈发紧张。

来到尼都后,她眼睛的视力越发模糊,手术前,她几乎都看不清南宫曜的样子了。

若是纱布拆开,依旧看不到他的话……

粟歌的心,不自觉地紧缩起来。

感觉到粟歌的紧张,南宫曜修长的大掌,牢牢握住她的小手。

“歌儿,别怕,很快就能看到我了。”

他低沉醇厚的嗓音,像酝酿多年的美酒,让人的心,不自觉地沉静下来。

“好。”

南宫曜剪开纱布,一层层解开,剩到最后一层纱布时,粟歌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很快,最后一层纱布被解开了。

粟歌深吸口气后,缓缓睁开眼睛。

视线刚开始有些模糊,慢慢地,白光渗进,眼前隐约能看到一道模糊的身影。

男人弯腰蹲到他跟前,正自下而上的看着他,狭长的深眸里,透着一丝紧张。

粟歌心头一喜。

她又重见光明,能看到她心爱的男人了!

见她迟迟没有说话,南宫曜轮廓线条紧绷,声音沉哑了几分,“歌儿,怎么样,看得到了吗?”

粟歌原本想点头,但不知想到什么,她又说道,“还是看不到,南宫曜,我这辈子可能都要成为一個瞎子了!”

南宫曜指尖抚上粟歌的眼睛,她的眼睛又媚又漂亮,里面盈着一层薄薄水雾时,又能叫人心疼不已。

“没关系的,以后看不到,我就当你的眼睛。”

粟歌见男人眼里没有一星半点的嫌弃和失望,她突然抬起双手环住他脖子。

唇角勾起笑容,“骗你的,我能看到了!”

她双手捧住他俊脸,指尖从他深邃的眉眼划过,最后停留在他的薄唇上,“你好像又瘦了。”

听到粟歌的话,南宫曜鼻头一酸,用力将她抱进怀里。

过了许久,两人都没有松开。

温阮站在一边,没有打断二人,她眼眶里涌出感动的水雾。

小舅舅和歌儿经历了那么多,有情人能终成眷属,真的不是件容易的事!

“南宫曜,你抱得我都快要喘不过气了。”

南宫曜连忙松开粟歌,“抱歉。”

“没事,你替我拆脸上的纱布吧!”

南宫曜点头。

脸上的纱布拆开后,粟歌见南宫曜不说话,她长睫轻轻颤了颤,“怎么样?”

温阮的医术,当真是了得,原本那道狰狞的疤痕,如今变成了一道淡粉的印迹,只要再过段时间,怕是就会恢复她细腻娇白的肌肤。

南宫曜蹲到粟歌跟前,让她注视着他。

粟歌从他深黑的瞳孔里看到了自己现在的样子。

那道可怖的疤,好像消失了。

粟歌指尖抚上自己的脸,她惊喜道,“我的脸…好了?”

温阮笑着走到粟歌跟前,“歌儿,不止你的脸,你的脚都好了,你现在可以下地走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