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寒年沉默了几秒,在温阮一眨不眨的注视下,他点了点头,“过几天她会将另半颗给我。”

温阮拧了拧眉头,“为什么她会给你解药?你答应她什么了?”

霍寒年抬起大掌,抚了下温阮乌黑的长发,坚毅的下颌靠到她头顶,嗓音低哑的道,“我拿到了她的把柄。”

温阮紧抿了下唇瓣,抬头看向霍寒年。

他黑眸幽深,里面没有什么情绪起伏,温阮无法判断他话里的真假。

但随即想到,他能拿到莉王妃的把柄,可能也能拿到南宫菡的把柄。

她将小脸埋进他胸膛,“是我连累了你。”

现在王室戒严,想要再拿到老国王的样本,不是件容易的事了。

温阮知道,自己无法长时间留在尼都。

另半颗解药拿到后,她就要离开了。

以后她和霍寒年能不能正大光明在一起,还是件未知数。

霍寒年察觉到了温阮的不安,他捧住她的小脸,薄唇从她的额头开始吻起。

温阮没有拒绝,他的气息,他的温度,都让她着迷。

他的唇,落到了她唇瓣上。

温阮双手环住他脖子,闭上眼睛,让他长驱直入的深吻进去。

客厅里的温度,慢慢升高。

直到她快要喘不过气,他才松开她,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嗓音沙哑的问,“身体吃得消吗?”

温阮唇角弯起笑意,“吃不消,你现在打算放过我么?”

许久没有看到她这样笑过了,眉眼弯弯,唇角两个小梨涡若隐若现,清丽又美好,他的记忆,一下子仿若被拉得老远。

他低下头,深深地吻住了她。

几乎一整天,两人都腻歪在别墅里。

到了傍晚,温阮眼皮实在抗不住了,窝在他怀里,进入了睡眠。

霍寒年低头看着怀里的女人,长指把玩着她的秀发,眼里情绪暗流涌动。

“阮阮,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霍寒年每天都会在别墅陪着温阮,一连陪了她一个星期。

温阮身体又开始出现在异样,红疹重新浮现。

霍寒年早上离开了别墅,他亲了亲她的额头,“我跟南宫菡说好,今晚拿另半颗解药,你乖乖在别墅等我回来。”

温阮点点头,“我等你。”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温阮心里隐隐感到一丝不安。

中午温阮没有什么食欲,她打开电视机,想看看新闻,却发现网络异常。

她又拿起座机,往外拨打电话,同样电话打不出去。

心里那股不安,越来越强烈。

门口传来车子引擎声,温阮跑到门口看了眼。

以为是霍寒年回来了,正准备跑出去,车门推开,冷父从车上下来了。

看到冷父,温阮紧抿住唇瓣。

显然,冷父知道她在这里,就算她想躲,冷父也会想办法将她找出来。

不一会儿,冷父就过来了。

温阮坐在客厅,没有闪躲,见他过来,她站起身,和他对视,“冷先生。”

冷父坐到温阮对面,修长双腿交叠,“温小姐,我们的赌约,你赢了。”

能在短短几个月之内,让寒年重新爱上她,并且想起过往的事,她真的令他刮目相看。

温阮细长的手指抚上自己满是红疹的脸颊,“冷先生很显然不是来祝福我的。”

“当然,”冷父挑了下眉梢,脸上勾起若有似无的笑,“你跟我的赌约赢了,但你和南宫菡之间,你输了。”

温阮纤细的眉紧拧了起来,“冷先生什么意思?”

“寒年没有告诉你吧,他今天要跟南宫菡举行婚礼。”

什么?

听到冷父的话,温阮脑海里有片刻的空白。

浑身血液,仿若都要凝固成冰。

今天是霍寒年和南宫菡举行婚礼的日子?

他骗了她!

他手里并没有南宫菡的把柄,而是答应了南宫菡的要求!

如果是这样,她宁愿他不救她!

“温小姐,你现在已经打了一手烂牌,没有回旋的余地了。如果王室的人知道你还活着,你无论逃到天涯海角,都会被追杀。”

温阮低垂着长睫,神情有些呆滞和茫然。

“他们什么时候举行婚礼?”

“十点半。”

温阮抬起眼眸看向冷父,“有直播吗?”

“有。”

“你能不能找人,将这里的网络修好?”

“可以。”

冷父找来人,很快就将剪断的电视网络修好。

温阮打开电视,调到尼都电视台。

画面里正在直播南宫菡和霍寒年婚礼现场。

霍寒年站在铺满了玫瑰花瓣的红毯尽头,他今天穿着西装三件套,乌黑的短发三七分,露出英俊冷峭的脸庞,高挺的鼻梁下,薄唇紧抿,看不出任何情绪起伏。

南宫菡穿着白色婚纱,挽着南宫啸的手,缓缓朝霍寒年走去。

面纱下的俏脸,带着甜蜜的笑容。

温阮眼眶涩涩的,盯着电视里的画面,许久都没有反应。

冷父从她手中拿过遥控器,将电视关掉。

“温小姐,我说过,你们是两个世界的人,很难在一起。”

温阮唇瓣微微颤栗,沉默许久,她才开口,“您今天过来,还是想让我离开他吗?”

冷父愣了下,倒是没想到温阮竟会如此聪明。

他点点头,“如果你想做他的情人或小三,我并不反对。”

以温阮的性格,她怎么可能做别人的情人或小三呢?

那种践踏尊严的事,她是绝对做不出来的!

“他没有告诉我,他和南宫菡结婚的事,想必他是想留着我的。”温阮喃喃自语,像是对冷父说,又像是对自己说,“我知道他是为了我好,但这种牺牲,我不需要。”

眼睁睁看着,他和别的女人结了婚,而她还傻傻等在别墅里。

呵,真是讽刺!

“温小姐,我可以帮助你离开,但我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

温阮抬起长长的羽睫,泪水模糊的看着冷父,“你说。”

“不要再跟他有任何纠缠,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他过他的独木桥。”

温阮双手交握抵在额头,泪水,一颗颗落了下来。

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般久远,她才抬起泛红的眼眶,“冷先生,我要去边境,你派人送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