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王府里,玉无岐气冲冲地闯进去,口不择言地道,“十哥,你是不是被那个女人鬼迷心窍了!”

玉无衍正坐在书房中,此时,他的脸上早已恢复了正常,好似今日在逸王府中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一样,只是,如果忽略他眼里的那一股阴鸷的话。

见到闯进来的玉无岐,他抬手按了按自己的眉心,沉声道,“十一。”

玉无岐才不管玉无衍此时是什么心情,愤怒道,“十哥,你竟然在父皇面前替她求情,不过是一个残花败柳罢了,你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元昌帝疼爱舞阳,而逸王府同样有着不同寻常的地位,在舞阳和逸王府中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元昌帝不可能无动于衷,而一国帝王也不会太理会这件事情,最多就是将凤沫染赐死了,但是,玉无衍却亲自求了元昌帝不要把凤沫染刺死,玉无岐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直到现在都无法接受。

更为重要的是,元昌帝为此罚了玉无衍在府中禁闭半年,直到明年之前,玉无衍都不可能再出府了一步了,不能出府,对于他们这些需要在朝堂中筹谋的人来说,无异于苍鹰折翼,还有什么用。

玉无衍眉目微沉,想起今日的事情,他的确恼恨凤沫染,但是,元昌帝在赐死她的时候,他却想也没想地替凤沫染求情了。

或许所有人都不明白,自己对凤沫染究竟是什么样的心思。

求而不得,又爱又恨,连他自己都不敢确定。

就在两兄弟还在僵持的时候,书房门口却出现了一个身影。

玉无衍的面色有些僵硬,“五哥。”

他声音有些隐忍。

玉无临脸色并不好,看了一眼玉无衍,跨步进入书房,直接开口问道,“老十,你今日究竟是怎么回事?”

“五哥,今日的事情是我鲁莽!”玉无衍垂头道。

玉无临见此,一拍桌子,厉声道,“你平日里看起来也不是这样的,今日竟然做出这等没脑子的事情。”

说罢,他瞟了一眼玉无衍,冷笑道,“这么多年了,我倒是不知道,凤沫染能对你产生这么大的影响。”

这冷笑的声音,让玉无衍全身一僵,有一段时间,玉无临一直对凤沫染存了心思的,那时候,即便他心中再不乐意,但是为了大局考虑还是一心帮助玉无临,何况,因为对方是玉无临,所以他什么也不能做,但是,当玉无临放弃了凤沫染之后,他便渐渐管不住自己的心思了。

“五哥,今日的事情,我绝对不会牵连到五哥。”玉无衍沉声道。

“不会牵连?”玉无临冷声重复了一句,“若说父皇以前对你只是平平,如今那你大概已经失去圣心了,还有,你是嫌老二那边对我们打压的还不够是么?”

玉无衍沉默不语,玉无临是真的生气了,便是在一旁的玉无岐,面上也有一些不安。

书房里僵持了好一会儿,玉无衍脸色有些赤红,良久之后,玉无临才沉声道,“罢了,事情如今已经这样了,多说无益,只是,老十,我要你明白,这次的事情,仅此一次。”

玉无岐闻言,有些惊愕地看着玉无临,玉无衍抿了抿唇,沉声道,“多谢五哥,我知道了,下不为例。”

玉无临点点头,没有在说什么便离开了蒋王府。

夜色沉寂,永嘉城除了还残留一些灯火晃动之意,已经沉入了黑暗之中。

凤府的书房中,凤鹤轩坐在书案后面,他手中虽是拿着一本书卷,却迟迟没有翻动,眉目微敛住,显然是在想着什么事情。

忽而,书房门外传来一阵稍微焦急的脚步声,凤鹤轩神色一动,已然从先前的思绪中恢复了过来,沉声道,“怎么回事?”

管家面上神色稍稍凝重,“老爷,宣王殿下来访。”

凤鹤轩皱了皱眉头,正要站起来,玉无临赫然已经出现在了他的书房门口。

玉无临微微挑眉,端地还是在人前那般温儒的模样,“凤大人。”

凤鹤轩眉目一沉,上前行礼,“宣王殿下。”

玉无临抬手,“凤大人也不必多礼了,今夜本王突然来访,还望凤大人不要见怪才是。”

玉无临的到来的确是出乎凤鹤轩的意料之外,甚至,玉无临的到来究竟是为了什么,他多多少少也有一些猜想。

但他还是恭敬道,“不知王爷深夜到来,所谓何事?”

玉无临唇角一勾,“凤大人是聪明之人,想必在见到本王的时候,已经猜到了本王今夜为何而来。”

凤鹤轩抿了抿唇,“下官愚钝。”

“愚钝?”玉无临似乎颇有兴趣一般,“左相若是愚钝,也做不了咱们辰国十几年的丞相之位了,如今左相与本王说这句话,岂不是在笑本王无知。”

左相这个称谓,绝对是凤鹤轩的一个逆鳞,如今听及玉无临提及,他眸中似有隐忍之色,但还是道,“殿下说笑了,如今院阁新立,朝中无相。”

玉无临轻嗤了一声,突然抬首,沉沉的盯着凤鹤轩看,“是么,只是,左相坐了这十多年的位子,一朝成空,不知作何感想,如今,凤府还是凤府,只是门上的牌匾却再也没有了左相府三字,这朝夕的变化,不知左相可触景伤情?便是今日凤大小姐出了这样的事情,凤大人不也只能忍气吞声,不能为凤大小姐求一个更好的结局不是么?”

凤鹤轩脸色一沉,“殿下今夜,是过来折辱老夫的么?”

玉无临一笑,“凤大人有所误会了,本王已经不止一次说过,本王很是看重凤大人,只是,凤大人一直以来,都不太看得上宣王一派的能力罢了。”

玉无临悠然道,语气中似乎也不是很在意一般。

凤鹤轩心中却是无比明白,当初他还是左相的时候,右相阮嵩倒向了楚王一派,而玉无临不止一次想要招揽他进入阵营,但是,他心中明白得很,诸王夺嫡,楚王,晋王,宣王,三王之中楚王在军方的支持是最大的,晋王各方面的能力是最好的,唯有宣王,成功的可能性是最低的,而他一直以来都很看好玉无玦,怎么可能会进入阵营,所以,面对玉无临几次的招揽,都是拒绝了,只是如今……

虽是心中心思百转,但是,凤鹤轩的面上却也没有表现出太多的东西,“臣多谢王爷看重。”

只是这么一句话,玉无临却知道凤鹤轩的拒绝之意,“左相也不必急着拒绝本王,今夜本王既然来见你,就不是来与你绕弯子的。”

凤鹤轩沉眸不语。

玉无临挑了挑唇,“左相也不必在本王面前遮遮掩掩,相位被裁撤了,莫说是左相心中不甘,本王的心中也同样不甘。”

“殿下慎言。”凤鹤轩突然道,“官职变革,乃是陛下为巩固朝纲,为辰国发展而定。”

玉无临显然并不因此而有所惶恐,“本王当然知道,本王也知道,左相最看好的是晋王,的确,不论是与楚王相比,还是与晋王相比,本王明显都是处于劣势的,左相这般通透的人,怎么会不做更好的选择,只是,今非昔比,左相也看到了,对于父皇的政策,晋王是绝对拥护的,甚至今次官改,四哥在里边所扮演的角色已经注定了即便日后他有能力能够登上大宝,再做的事情,也绝对不止如此,至于二哥那边,的确,二哥是需要在朝中找到另一番巩固的势力,只是,凤大小姐,如今已然奉旨成为老十府上的人,凤大人觉得,自己还有别的任何选择?”

玉无临这番话说得不急不缓,大有一股势在必得的感觉。

凤鹤轩凝了凝眉,“臣向来拥护陛下的决定。”

玉无临一笑,“话不要说得太满,凤大人,多为自己着想,也多为凤大小姐着想,另外,不瞒凤大人,不论是文良哲老先生还是本王都觉得,自古以来,遵循古例才是正道,这官改的事情,本王也不怎么喜欢。”

这话说得实在是太过大胆,凤鹤轩沉眸看向玉无临。

玉无临不在意一笑,“瞧瞧,本王已经向凤大人这般坦诚了,难道还不足够表示本王的诚意么?”

凤鹤轩沉默了好一会儿,玉无临也不再说话,瞬间,书房里便瞬间沉寂了下来,唯有烛火燃烧响起的噼里啪啦的声音。

玉无临倒也不在意,只是默默坐在一边喝茶,似乎还饶有兴趣地观察起了凤鹤轩的书房一样。

良久之后,在玉无临放下茶杯的时候,凤鹤轩方摩挲着茶杯的杯沿出声,“如今下官也只是院阁的副理事之一,另外还有两位原先便是翰林院学士的副理事,只怕不能帮得上殿下什么忙。”

玉无临听此,眯了眯眼,已然明白了凤鹤轩的决定,“凤大人的能力,不论放在何处,本王都是信得过的。”

凤鹤轩听此,微微点头,“多谢殿下。”

玉无临也微微点头,此时已经是深夜,子时将过,玉无临没有没有在凤府停留多久,与凤鹤轩再说了一会儿话之后,便离开了。

一切又恢复了沉静,只是在书房里议论了许久的两人却都不知,在凤鹤轩离开凤府书房之后,暗夜中,凤府上空悄然无声地晃过一道身影,隐没在无边的黑夜之中。

同知府,阮弗的房间一道人影闪过,玉无玦将阮弗放下之后,便毫无阻碍地点了灯,瞬间房间里便恢复了一片亮堂。

只不过刚刚点了烛火之后,玉无玦便伸手抓住了阮弗的手掌,眉头微皱,显然是不太高兴。

想起阮儿为了探听凤府与玉无临之间的事情,在外边吹了一晚上的凉风,虽然是夏日的季节,但是在外边呆久了总是不好的。

玉无玦一边为她暖手,一边在心中默默记下了这笔账。

阮弗显然不想去理会这厮又在脑袋里想些什么,但大概也知道他不满自己有些冰凉的手。

由着玉无玦将自己带到软塌边坐下,阮弗才开口道,“今日宣王在逸王府的时候可谓是一言不发,看来是存了这样的心思。”

玉无临只所以一言不发,想必也是想要看着失态这般发展下去,牺牲一个凤沫染,换来一个凤鹤轩,虽然凤鹤轩如今只是一个院阁的副理事,但是,院阁刚刚成立,日后在发展下去,绝对是皇帝直属下最接近权利的机构,尤其是刚刚成立的时候,有心之人必定想要参一脚。

而玉无临显然是想要利用凤鹤轩。

一直以来,阮弗都是知道的,这次官改,在很大程度上就是针对相权,凤鹤轩是其中变动最大的人,虽然凤鹤轩一直以来除了在一开始的时候称病不上朝几日之外,从来都没有对官改表现出什么抵触的情绪,但是,她知道,只是比起别人,凤鹤轩更能忍耐而已,所以他不动声色,看起来尤为支持元昌帝的决定,但是,一切都不过是他更老谋深算罢了,阮弗相信,只要有合适的契机,只要有足够的机会,推翻她的那个人,绝对是凤鹤轩。

只是,玉无玦显然并不太在意,松开阮弗已经被捂暖的手,道,“你若是不放心,处理了他便是,何必放这么一个人在院阁添堵。”

还这般占据心神。

阮弗忍不住瞥了他一眼,有些好笑道,“你说得倒是简单。”

不管凤鹤轩表现如何,至少在别人看来,他都没有明面上的什么大错,官改官改,也不能真的让人觉得失了偏颇,若是阮嵩无处安放,总是会惹人非议。

玉无玦抿唇,阮弗只好道,“你分明知道的,院阁初立,也需要经受一些考验,日后他们会成为皇帝的左膀右臂……”

她才说到一半,玉无玦便定定地看着她,神色有一丝不易觉察的阴郁,阮弗说到一半的话顿住了,忍不住低头闷闷笑起来,“无玦……可需要我着盼夏为你拿些茶叶过来?”

玉无玦眼神微动,阮弗已经轻笑出声,“去去醋味,我……唔……你……”

玉无玦听她轻笑的语气,眼神一动,直接便捏住了阮弗的下巴转着对向自己,低头堵了上去,把阮弗还要说出来的话一并吞入了肚中,声音含糊地道,“若要去醋味,茶叶算得了什么?”

阮弗有些气恼,玉无玦却不给她挣扎,另一手拖住她的后脑勺将人稳住,却加深了这个吻。

良久之后,阮弗才被他放开,只是放开的时候,她双唇嫣红,眼眸微湿,气息不稳地瞪着玉无玦,却是半分威慑的意思都没有。

玉无玦反是被她这样的眼神看得喉咙一滚,眼神也暗沉了几分,觉察到玉无玦眸中翻滚的情愫,阮弗心中一动,正要逃离,却被玉无玦先一步发现了意图,猛地将阮弗拉入了怀中,“阮儿……”

阮弗却不敢有些什么太过挣扎,她虽是没有经历过女子的情事,但是却也还记得前一世在出嫁的之前,嫂嫂关起房门,红着脸告诉自己的那些事儿,还有宫中的专门来府中教她的嬷嬷,说得更多,那时候,她虽是年少老成,可听到那样的事情,又岂会不脸红心跳?

如今,面对这样的玉无玦,她明显地感觉到他眼中翻滚的情愫,陌生而令人害怕,可又让她觉得心中有一股不能言说的隐秘的欣喜。

阮弗不敢出声,只能任由玉无玦将自己抱在怀中,听他一遍一遍在耳边呢喃自己的名字,心跳如鼓却又不知所措,只能静默无言。

玉无玦轻抚了阮弗的后背,阖了阖眼眸,再睁开的时候,才渐渐恢复了清明,他自是感受了阮弗的紧张之意,但却是舍不得放开她。

他以前从不知道自己会有这般孟浪的时候,以前还不知阮弗这个人的时候,只知道自己心中有一个怎么也放不下的人,后来知道心心念念的人便在眼前的时候,便知道自己想要让她好,如今,却已经不仅仅是想要让她好而已了……

这种想把一切最好的东西都交付给一个人的心情,对于对于玉无玦这般通透的人来说,觉得不可思议,但是,他却又无法控制住自己……

只是,想起今日玉无衍和凤沫染的动作和想法,他眼中渐渐升起了一抹阴霾,那两个人阮儿不放在眼中,但是,任何一个想要动她的人,他都不会放过。

阮弗尚未觉察到玉无玦眼中情绪瞬间的翻滚,只见他沉静了下来,忍不住抬手,碰了碰他的腰,“无玦……”

玉无玦这才松开,看向阮弗的时候又恢复往常的温润,他的阮儿,只有世上最好的一切才配得上,自然也包括最好的他……

只是低低笑了一声,“阮儿,不必害羞,有些事情我会等到大婚的时候方会做。”

这般听起来隐秘而分明是**裸的话,让刚刚平静下去的阮弗又闹了一个脸颊发烫,故作镇定地道,“我听不懂王爷在说什么,夜深了,王爷也回去休息吧。”

玉无玦也不在意,在她唇上啄了一口,方才笑意盎然地将人放开了。

——

第二日,永嘉城中已经到处升起了流言,所说的,所议论的也不过是凤沫染罢了,只是,流言历来都是最伤人的,而且经过了一些刻意的添油加醋之后,自然是越来越不堪了。

而元昌帝的圣旨下来之后,凤沫染也在傍晚的时候,一顶小小的软轿,被送到了玉无衍的府上。

她心中有多么不堪,恐怕只有自己清楚,也只有在被送入蒋王府的时候,经过闹市,那些不谙世事的小孩子追在轿子的后边唱着羞辱自己的歌谣的时候,她才知道,什么叫做坠入地狱的滋味。

一向清高如她,何曾忍受过这等滋味?

蒋王府中已经有侧妃与侍妾,往常都是她瞧不上的人,如今竟也这般屈膝人下?

蒋王府一处小小的院落里,凤沫染身边的丫鬟有些忐忑不安,这才进府不过一个时辰的时间,便已经听到了蒋王府中的下人们对她的指指点点,便是她跟着凤沫染来的,这时候也感到一阵心酸与不安。

如今才刚刚进府就这般了,还不知道往后的日子该如何过呢。

丫鬟忍不住哽咽,凤沫染脸色阴郁,她今日穿了一身浅桃粉丝,在往后的日子里,不管是在什么时候,她最浓墨重彩的衣服,也只能是这个颜色,别的,都在与她无缘。

丫鬟的哭声让她觉得有些烦躁,“哭什么。”

丫鬟一颤,“小姐……”

“滚出去!”

丫鬟身子一抖,不敢上前,堪堪要退出去,见到门口进来的人,再次一颤,垂头道,“王,……王爷……”

玉无衍点了点头,视线在凤沫染的身上扫了一眼,“你先退下。”

“是。”丫鬟心中虽是有不安,但是却也不敢违抗玉无衍的命令,躬身退下了。

玉无衍这才慢慢走近凤沫染,看到她沉郁显然并没有自觉起身与自己行礼的模样,挑了挑眉,“怎么了,这是?”

说罢,他伸手,想要捏住凤沫染的下巴将她的头转过来,凤沫染却猛地甩开,玉无衍并没有错过她眼中的厌恶之意。

玉无衍本来还有些笑意的脸上,顿时变得暗沉,勾唇道,“沫儿,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凤沫染转回头,双目有些不屑地看着玉无衍。

可就是这样的眼神,却是让玉无衍的心中升起屈辱,他一直都知道的,在凤沫染的眼中,除了玉无玦,谁也不是,也只有玉无玦才会让她眼中流露出崇仰的神色。

玉无衍眼眸一愣,伸手捏住凤沫染的下巴,强迫她面对自己,他出口的话,带着阴森,可唇角的笑意却越发浓厚,“沫儿,我知道,你喜欢的是玉无玦,但是,别忘了,在我身下承欢的人是你,你是我的人,你以为玉无玦还会再看你一眼?”

凤沫染脸色苍白,咬牙道,“不关你的事!”

玉无衍眯了眯眼,捏着凤沫染下巴的手一转,已经捏上了凤沫染的脖子,凤沫染一惊,下意识用手抓住玉无衍的手腕。

玉无衍勾唇,“不关我的事?的确是不关我的是,不过,本王要你记住了,从今往后,你是我的人,敢利用我,总也要付出一些代价,沫儿,你不是清高么?不是非玉无玦不可么,从今往后,你要看清楚,你只不过是被我玩弄过的残花败柳罢了!”

凤沫染何曾见过这样的玉无衍,这时候,也全然没有了先前的那股傲气,不住摇头看着玉无衍,面上已经是惊慌无比。

玉无衍眯了眯眼,即便是这个时候的凤沫染,对他而言,依旧有一股说不清的,让人想要撕碎的美,凤沫染见着他的眼神却觉得如同见到了魔鬼一般。

玉无衍却不管,直接伸手一手撕裂凤沫染的衣裳,将人扔在了床上。

外边的丫鬟早就听到了里边的动静,但是却也不敢进去,只能战战兢兢地守在外边,忍者哭红了眼睛。

院门大开,房门里边的声音清清楚楚的传出来,她知道,此时此刻,自家的小姐必定是在经受非人的折磨,但是她不敢进去。

然而,就在她害怕不已的时候,门里传来一阵男子怒吼地声音,以及,女子尖叫地声音,震耳欲聋。

“滚!”

——

晋王府中,玉无玦的书房,兴冲冲地跑进来一个人,“四哥,四哥。”

能发出这样声音的人,显然只有玉无痕,玉无玦坐在书案后边,并没有抬头看他,玉无痕却不管,直接冲进了书房,一脸惊恐又不乏惊喜地道,“四哥,你知道,如今外边都传遍了十哥纵欲过度,不举的事情……”

玉无玦挑了挑眉,一副显然没有兴趣的样子。

只是,唇角划过的一抹不屑却没有错过玉无痕的眼睛。

玉无痕盯着他的神色看了许久,慢慢瞪大了一双眼睛,一脸惊恐地看着玉无玦,“四哥,你……”

玉无玦凉凉地看了他一眼,“无事可做?”

玉无痕即刻警惕道,“不,四哥我好忙。”

玉无玦轻哼一声,玉无痕却是笑道,“四哥,你放心,我不会跟长清说起的。”

好激动,掩饰不住脸上神色的十二皇子内心暗暗激动,原来清风朗月般的四哥竟然是这种人!

玉无玦眯了眯眼,“看来,你知道得果然太多了。”

玉无痕苦着脸,“四哥,我什么也不知道。”

玉无句显然并不想理会,“中原会盟很快就到了,十二,你也许久没有出去历练历练了,不妨借着这个机会,去探听探听各国的情况如何?”

一脸笑意的四哥好可怕,明明中原会盟还有两个月,哪里快了!玉无痕哭丧着脸,“可以说不好么?”

“你觉得呢?”玉无玦挑眉。

“我知道了……”玉无痕最后苦着脸离开了,只晋王府的一众暗卫见到兴致勃勃进来却又神色恹恹离开的十二皇子,皆是一脸茫然。

只玉无玦依旧坐在书房的原位,唇角勾起一抹笑意,不举?简直就是太仁慈了,至于不会跟长清说?这种话鬼才信,怎么能让十二有任何机会跟阮儿提及这种事情污了阮儿的耳朵。

玉无玦压下眼中的情绪,提起笔,继续披阅卷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