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没想到,姑姑竟然会姑姑为什么要那么做?凌芜荑装着无论如何也不能理解的样子,问方桓。

方桓像以前那样,抬手揉了揉她的发顶,说:钱这个东西,害人不浅。

嗯?凌芜荑抬眼看着方桓。

方桓苦笑了一声:你十六岁生日的前一个月,爷爷立下遗嘱,说要把西门家的所有财产,包括公司的股份,全部给你。

他知道母亲是被领养的,自己又只是姓方,所以对西门家的钱,以及公司都没有任何觊觎的心。

只是他不觊觎,不代表别人不觊觎。

他记得当时大伯跟母亲的反应有些激烈,别说大伯跟母亲反应激烈了,就是西门雪真的父亲也都跳了起来,说什么有亲儿子不给,反而越过儿子给孙女!

还说什么,西门雪真以后长大了还是要嫁出去的,难道要带着整个西门家嫁人吗?

当时西门凛看了方桓一眼,意味深长的说:雪儿又不是一定给要嫁出去。

是的,当时,西门凛就已经想好要把自己疼爱的孙女,嫁给能够让他放心的方桓了。

其实只要西门雪真嫁给了方桓,西门家的所有也就等于归了方桓。

如果西门姑姑愿意换个方法,跟方桓多培养培养感情,甚至哪怕跟他说几句话。

那个时候的方桓对西门姑姑还是抱着希望的,希望她能把他当成儿子。

可,就因为西门姑姑不愿意。

西门家,她要夺过来,给西门静!

她宁愿跟西门大伯一起同谋,然后平分了西门家,也不愿意去接近方桓——

所以,姑姑跟大伯就那么对我吗?凌芜荑眼里含泪,很悲伤的看着方桓。

方桓没有回答凌芜荑的这个问题,而是对她说:我会把事情调查清楚的,包括那具被用来冒充你的尸体。

调查尸体可以交给我,我查起来比较方便快捷。一旁的秦殊然赶紧开口。

终于找到了一件他可以帮得上忙的事情了。

刚才凌芜荑跟方桓说话,他真的是一句都插不上。

那种感觉,让秦殊然有些不舒服。

凌芜荑跟方桓同时转头,看着秦殊然。

好,那就麻烦殊然你了。方桓说。

秦殊然笑了笑:没事哦对了,你来p市的事情,跟素妍说了吗?

方桓摇了摇头:没来得及说,晚些时候会跟她说一声。

听到提起秦素妍,凌芜荑脸上悲伤的表情缓了缓,也带上些笑意:我看过表哥女朋友的照片了,她很漂亮!

本来凌芜荑以为方桓听到她这么说,原本沉闷的心情会好一些的。

没想到他的表情反而有些不自然了,就好像出轨的丈夫此时面对着妻子的理亏。

凌芜荑突然想起,那句‘你娶我嫁’的童言童语。

对不起雪儿,我那时候以为你已经死了。

听到方桓这么说,凌芜荑莫名有些方。

而一旁听着的秦殊然则是有些懵,怎么道上歉了?刚刚不是还在夸他妹妹长得漂亮吗?

凌芜荑垂下眸子,有些尴尬的笑:没关系,我都已经这样了

方桓张张嘴想说什么,包间外面响起了敲门声,是上菜的服务员。

等了这么久,终于是上菜了。

秦殊然也是肚子饿了,看到菜上来之后,就赶紧招呼凌芜荑跟方桓吃:先吃了饭再说吧,那么多话,一时半会儿也说不完。

凌芜荑点点头,拿起筷子准备吃饭。

方桓也拿起筷子,却是先给她夹菜,还说什么:这是你最喜欢吃的。

好吧,凌芜荑知道,如果没有西门姑姑找人弄走了西门雪真,也许方桓就会跟西门雪真在一起。

而刚刚才找到她,方桓肯定会对她好得不能再好。

但是

一抬眼,就看到秦殊然的目光,那种感觉真的超级别扭的!

一顿饭下来,凌芜荑算是见识到方桓曾经对西门雪真的无微不至的照顾是什么样的了。

她也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哭笑不得,因为方桓的行为,让秦殊然的好感度‘蹭蹭蹭~’

光是一顿饭时间,就加到了八十点之多!

吃醋中的男人,就算没有记忆,也是有点儿可怕啊

——

吃完了午饭,三个人一起,准备回甘河山了。

出来的主要目的是给凌芜荑看脑子,其次是找家人。

现在两样都已经办好了,当然就该回去了。

而凌芜荑去甘河山的主要目的是接子川,不能让伊子川待在甘河山里。

方桓去甘河山的主要目的,是想去看看那个困了他表妹六年的大山!

至于秦殊然,好吧,他是回去继续当支教老师的——

从市里到了镇上,看到镇上的样子就已经让方桓有些意外。

走了几个小时的山路,摔倒了数十次,才终于到了品田村。

凌芜荑告诉方桓,如果想要去伊家村的话,还要再走几个小时。

方桓都差点崩溃了,这种地方,这种他待六天都没办法的地方,西门雪真却待了整整六年!

到品田村的时候,方桓身上已经沾满了泥土,狼狈不已。

也是因为前一天下了雨,所以山路才那么滑,要不然方桓也不会摔倒那么多次。

凌芜荑跟秦殊然还好,只是鞋子上全是厚厚重重的泥巴。

到了希望小学,都已经天黑了。

整个希望小学,也只有丁文博的‘诊所’里有煤油灯的亮光。

文博!秦殊然喊了一声。

诶!里面的丁文博应了一声。

先从里面出来的,是伊子川。

阿妈!伊子川跑过来,直接扑到了凌芜荑的怀里。

凌芜荑搂着伊子川,问他昨天晚上自己睡觉有没有害怕。

伊子川点点头:半夜的时候发噩梦了,然后丁医生陪我睡的。

凌芜荑站起来,牵着伊子川的手,对刚刚走出来的丁文博说:谢谢丁医生陪着子川。

丁文博笑着摆摆手:哎呀没事~正好昨天晚上有点冷,子川身上可暖和了~

还没说完,丁文博的声音就卡在了喉咙里,然后他叫了一声:这这这是谁!?方桓?!方桓你怎么会来这里?!

方桓没有理会丁文博的惊讶,而是低头怔怔的看着伊子川。

他多希望,这是一场梦。

梦醒了,表妹还是那个爱笑的,天真无邪的表妹。

而不是这个,被折磨得没有了原来的样子,还有了个五岁儿子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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