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4章 懊悔，自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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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曜卿让人宣了太医之后，让宫人掌了灯，见颛孙绵脸色惨白，心狠狠的揪在一起，第一次，慌乱无措。
有力的大掌紧紧地握着颛孙绵的手，“颛孙绵，没事的，太医很快就来了，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
颛孙绵痛苦的呻吟，额头都是冷汗，“皇上，郡，郡主……”
声音虚软无力。
“来人！去找曦郡主！摄政王妃！颜澄回！全都找来。”
凌曜卿几乎都用吼的，宫人不敢耽搁，匆忙离去。
“皇上，崔太医求见……”
“让他滚进来！”
太医匆匆进了内殿。
“微臣参见……”
“滚过来！快给德妃看看！”凌曜卿吼道。
太医恭敬上前，替颛孙绵诊脉，眉头一拧，面色变得凝重。
“怎么样了？”凌曜卿询问，语气焦急。
“皇上，德妃娘娘……有滑胎的征兆……”
“保住孩子！”凌曜卿沉声呵道，面色阴沉，“德妃和孩子都不能有任何闪失！”
“微臣……微臣没有万全的把握……”太医诚惶诚恐的跪下，“皇上饶命……”
凌曜卿脸色难看，浑身充满戾气，眼神凌厉，“孩子有任何闪失，朕砍了你的脑袋！”
“太医，求你……”颛孙绵虚弱的声音祈求，泪水从眼角滚落，“求你，保住孩子，求你……”
“娘娘，微臣尽力。”太医忐忑的拿出银针，替颛孙绵扎针。
凌曜卿心中焦虑，双拳紧握，“快去看看！颜澄回什么时候来！让他快一点！”
“……”
颛孙绵感觉有温热的液体从身体里流出，她知道那是什么，眼泪不受控制的流。
感到疲惫，却不敢昏睡。
太医额头都是冷汗，却强制让自己冷静，不敢大意。
凌曜卿心沉得厉害，此刻，无比悔恨，他应该忍住，他不该碰她。
若是孩子有什么意外……
凌曜卿深沉的眸子盯着颛孙绵惨白的脸，她的脆弱刺痛了他的心，忽然一下，呼吸都变得艰难，心里如同压了一块石头，难以喘息。
许久，太医收起了银针，抬手抹了下额头的汗。
“怎么样了？”凌曜卿问。
太医恭敬的立在帝王跟前，低着头，“皇上，娘娘已经见了红……”
“孩子……没了吗？”颛孙绵低声喃喃，眼一翻，晕了过去，眼角还挂着泪痕。
“颛孙绵！”凌曜卿匆忙上前，“太医！”
“皇上，德妃娘娘受了刺激，加上身体虚弱，导致晕厥，暂时没有大碍。
微臣之前的话还没有说完，娘娘见了红，但是并没有滑胎，虽如此，情况也不容乐观。
微臣的能力有限，只能拖延时间，暂时保孩子无恙，等摄政王妃前来。”
凌曜卿紧握着颛孙绵的手，沉默了。
烛光映衬下，帝王的脸色晦暗，似笼罩在一片阴郁之中。
除了懊悔，自责，莫可奈何。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等待变得尤其漫长。
轻缓的脚步声传来。
“皇上，颜公子来了。”内监通禀。
“快宣！”凌曜卿急声道。
颜澄回走近内殿，手中的丝线飞出，缠住了颛孙绵的手腕，眸色微沉，冷着脸，走上前，将一粒药丸喂到了颛孙绵口中。
凌曜卿看着他，“孩子能保住吗？”
“无碍！”颜澄回语气凉凉。
凌曜卿怔愣，从来没有一刻觉得颜澄回的声音如此好听，面上激动，“你确定，孩子真的没事？”
颜澄回凉凉的眼神睨着帝王，“中毒不算深，有滑胎的征兆，加之房事，导致差点滑胎，现已无碍。”
“你说颛孙绵中毒？”凌曜卿眉头紧紧的拧在一起，面色阴沉。
颜澄回冷漠脸，“嗯，药量不大，普通医者难以察觉。若是不经历房事，至少半个月之后，才会有滑胎的征兆。”
凌曜卿心沉得厉害，脸色异常难看，“孩子和德妃，都会安然无恙吧？”
“嗯，曦儿和凤幽还在来的路上，我去找她们，让她们不用进宫了。”
不等帝王应下，颜澄回直接离开。
对于颜澄回的医术，凌曜卿是万分信任的，彻底安了心。
同时，连夜让暗卫调查颛孙绵中毒一事。
从衣食住行，到接触的人，物，全都仔仔细细排查。
夜渐深，凌曜卿一直守着颛孙绵。
翌日。
凌曜卿下朝之后，就来了安福宫，让人将奏折也送到了安福宫。
洛小曦和洛凤幽早早就来了。
从见到凌曜卿，洛小曦一直没有好脸色，目光幽幽地盯着凌曜卿，也不说话，直把凌曜卿看得头皮发麻。
“是朕大意了，你不用这样。”凌曜卿沉声道。
洛小曦撇嘴，“中毒可以说是大意，那昨天晚上的事呢？绵姐姐都五个月的肚子了，你就不能忍一忍？
你女人那么多，找别人不行吗？非得要绵姐姐侍寝？你还是人吗？你简直就是禽兽！”
凌曜卿脸色难看，挥退了伺候的宫人，身为帝王，被人骂禽兽，传出去，他丢不起那个人。
“太医说了，孩子四个月到七个月，都是可以同房的，朕也没想到德妃会中毒。”
洛小曦冷哼，“你当然没想到！你对绵姐姐不闻不问，任由别的女人欺负她，又怎么会关心是否有人对她下毒手？”
凌曜卿：“朕受伤了，不是不关心德妃。”
“受伤了有时间册封陈郁蔻做淑妃？受伤了有时间跟陈淑妃打情骂俏？你侬我侬？”
凌曜卿哑然，他没有跟陈淑妃你侬我侬，但是陈淑妃之前留宿养心殿，是人尽皆知的事实。
洛小曦撇嘴，心里有气，“没话说了？”
凌曜卿：“伶牙俐齿，朕懒得跟你辩驳。”
“呵！我伶牙俐齿？”洛小曦冒火，“明明是你自己理亏！瞧瞧你做的什么事？独宠一个不怀好意的女人，最后被人捅了一刀，现在呢？连自己的女人孩子都保护不了！”
凌曜卿脸色难看，“朕每日忙着朝政，不可能面面俱到。”
洛小曦撇嘴，“跟陈淑妃恩爱的时间有，关心绵姐姐和孩子的时间没有。”
“好了！”洛凤幽打断了洛小曦的话，“曦儿，你就少说两句吧，皇上已经够自责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