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夜冥拿了匕首走上前,恭敬的递给祁洛珩,“北炎皇,您请!”

祁洛珩看了凌君御一眼,男人面无表情,眸色幽暗,看不出他的真实意图,他不知道,他是真的不管凤幽了,还是有意试探他。

这个时候,他但凡有一丝心软,但凡对洛凤幽下不了手,他就失去了人质,变得被动,离不开东陵国了。

祁洛珩伸手拿过匕首,冷冷的睨着凌君御一眼,“既然摄政王不在乎自己的妻子,朕也没必要心慈手软。”

反身进了马车,手中的匕首,横在了洛凤幽的脖子上。

“摄政王,让人开城门,否则,你得到的就是一具尸体。”祁洛珩冷声道。

凌君御面容冷酷,上前几步,寒眸睨着祁洛珩,“不是要杀凤幽吗?动手吧。”

祁洛珩凝眉,手中的匕首往前送了一分。

洛凤幽感觉脖子一疼,有热流顺着脖子滑下。

凌君御眸色微暗,神色如常,没人看见的地方,手指轻微颤抖,手中多了一块碎银,凉薄的语气道,“还没有死,继续。”

祁洛珩又将匕首往前送了一分,听得洛凤幽痛呼,握着匕首的手收紧。

“还是没有死。”凌君御依旧是凉凉的语气,目光盯着祁洛珩的手,心神紧绷,随时准备出手救人。

祁洛珩冷眸注视着洛凤幽,将她痛苦的神情尽收眼底,手背青筋暴起,手中的匕首,再也无法往前送一分,半响,松了手,匕首跌落,冷冷的看向凌君御,“你赢了!”

凌君御心里松了口气,挥手,士兵上前,将祁洛珩的人全部拿下。

凌君御跃上马车,紧张的将洛凤幽抱进怀中,身子轻微发颤。

洛凤幽感觉到他的害怕,冲着他笑笑,“没事。”

凌君御怜惜,“幽儿,我……”

洛凤幽手指按住他的唇,笑得温柔,“不用解释,我相信你。”

凌君御笑了,帮洛凤幽解开捆着她的绳子,没有理会一旁的祁洛珩,将洛凤幽打横抱起,跃下马车。

“去哪里?”洛凤幽问。

“医馆,你受伤了。”

“只是小伤。”

凌君御没有应声,抱着洛凤幽跑了起来。

夜冥走到马车旁,冷漠脸,“北炎皇,请吧!”

祁洛珩缓缓下马车,俊脸冷漠,举止贵气优雅,没有一丝即将沦为阶下囚的狼狈。

医馆里,凌君御依旧抱着洛凤幽。

大夫给洛凤幽检查了伤,那全是血窟窿的手指,看得凌君御浑身冒冷气,咬牙切齿,“该死的!”

洛凤幽也疼得额头一抽一抽的,头靠着凌君御的胸膛,“君御,祁洛珩给我留着,我也要把他的手指扎成血窟窿,把他的额头砸一个窟窿,然后暴打一顿。”

“等我先揍一顿!”凌君御恼火道。

“好。”洛凤幽笑笑,“不过,他对我那么狠,竟然没有杀我,我挺意外的。”

“有什么可意外的?”凌君御勾唇,眸色幽暗,“人非草木,阿猫阿狗相处久了,都能有感情,何况是人呢?他能亲自来找你,就说明你在他心里还是有地位的,哪怕对你残忍,都不太可能杀你。”

“不过,我一开始也没有完全的把握,就是赌一把,如果他真的下狠手,我离马车近,也能保你的命,只是委屈你吃苦。”

“嗯,知道的。”洛凤幽浅笑,“君御……”

“该叫夫君了。”

“嗯,夫君。”洛凤幽笑得一脸幸福。

凌君御低头看她,眼神宠溺。

出了医馆的时候,洛凤幽的脖子,十根手指,全都被包扎得严严实实。

祁洛珩跟着他们一起回陵京,没有被绑着,只是由几十个侍卫看守。

一路上,洛凤幽眸中的小飞刀,一刀一刀的往祁洛珩身上射去,恨不能将他扎成一个刺猬。

祁洛珩始终冷漠脸,身为帝王,任何时候,他都是骄傲的。

洛凤幽是个“残疾”人,所有的事都是凌君御亲力亲为,走路用抱的,吃饭用喂的,一个叫着娘子,一个叫着夫君,当着祁洛珩的面,撒了一把狗娘。

祁洛珩的脸色,又冷又黑。

凌君御忙着照顾娘子,洛凤幽忙着养伤,暂时没有心情对付他。

回到陵京,直接回了战王府。

一直等着的蓝沁等人,担着的心落下。

回府第一时间,凌君御让紫姝和绿萝照顾洛凤幽,然后找祁洛珩算账去了。

祁洛珩比凌君御年纪小,武功也要差一些,被凌君御狠狠揍了一顿。

凌君御发泄了心中的怒火,又找了二十个高手,群殴。

具体的洛凤幽不清楚,只是听凤灵音说,祁洛珩下不了床了,鼻青脸肿。

凌君御的火发了,洛凤幽的火还在,正等着养好伤,然后将祁洛珩的手扎成血窟窿。

祁洛珩现在是阶下囚,不仅洛凤幽想报仇,凤灵音也想报了当初在北炎国,被打板子的仇。

洛凤幽忙着养伤,凤灵音可不忙。

在暗暗观察了两天之后,拿着一根棍子,偷摸溜进了祁洛珩住的房间。

彼时祁洛珩躺在床上,浑身的伤,脸色苍白,因为没有得到治疗,伤口好得慢,每天都痛得死去活来的,他骨子里又比较骄傲,就算是痛,也一声不吭。

听到开门声,扭头看了过去,冷漠脸,“是你!”

凤灵音拿着棍子上前,目光将祁洛珩上下打量,幸灾乐祸,“啧啧,真可怜,皇上,没有想到你也会有今天。”

祁洛珩眸子眯起,寒意凛凛。

凤灵音心一抖,咽了口唾沫,不得不说,害怕,忙又安慰自己,祁洛珩现在是阶下囚,还浑身的伤,不用害怕他。

如此一想,有了底气。

凤灵音瞪了祁洛珩一眼,趾高气扬,“以为你还是皇上啊?你现在,就是囚犯!”

“凤灵音,别忘了,你是哪个国家的人,你竟敢这么跟朕说话,不要命了?”祁洛珩冷冷道,帝王与生俱来的气势,极具威严。

凤灵音小心肝颤了颤,有些害怕,可是想要报仇的念头,战胜了自己的胆怯,哼了一声,“你现在不是皇上,只是囚犯,竟然还这么嚣张,真是欠揍!”

“我不打你,你都不知道,当初我有多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