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凛和欧阳的婚事传得沸沸扬扬,有人等着看戏,有人等着看热闹,也有人根本不相信楚凛会娶一名二婚女,c国人不多,消息却走得非常快,特别是这种艳闻,走得格外快。也不知道是谁放出的消息,第二天就满城皆知,楚凛蹙眉问,“我这新郎官怎么都不知道,谁传出去的?”

楚莹说,“我也不知道,一大早就听闻这样的消息,我还要问你呢。”

楚莹是楚凛的堂妹,关系并不是那么亲近的表妹,爷爷那一辈是兄弟,父亲这一辈就不算了,一直都算是堂兄弟,两人关系还算不错。

楚凛想起昨天和林景生置气,嘴巴狠,但是和欧阳结婚这件事,他还要慎重地考虑,并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准备决定好的,更不是随便就能下决定的。

“荒唐!”

“我就说,欧阳虽然和你青梅竹马长大,毕竟是隔了一层,你们也不算情侣,她又结婚嫁人,这种暗恋的人嫁人,新郎不是我的戏码,肯定不会发生在你身上,所以对传闻我根本就不相信。”楚莹太了解这位大堂哥,不是那种会成全别人的男人,霸道得很,若是喜欢一个人,定然不会给别人机会,哪怕是囚禁,强x,都会把人弄到手然后一生呵护补偿,绝对不是爱一个人却拱手相让的。

她也没看出来欧阳和楚凛之间有什么暧昧关系。

“哦,那我喜欢一个人应该什么样?”

“看成眼珠子,必须携带在身。”

“真是一刀见血。”楚凛冷笑,是啊,是眼珠子,不可缺少的一部分,是他最珍贵的眼珠子。

“大哥,你别露出这表情,我虚,你真不会喜欢欧阳吧,你要喜欢就干脆顺水推舟算了,离婚不算什么,你不出力就可以当个便宜爹爹也是不错的。”

楚凛了冷冷地看她一笑,并不说话。

然而,到了下午,古家那边就知道苦了,楚家在c国的地位堪比皇室,因为地方小,国家税收全靠一个家族撑了三分之一,那这个家族在国家占据的比重就相当的可怕了。楚家就是这么一个情况。楚家原本就贡献了三分之一的税收,还不包括烽火集团,因为烽火集团严格上来说,不算是楚家的产业,这些年楚凛虽然把许多楚家的产业都已经转到了烽火集团,楚家依然在c国占据不可缺少的地位。

经济第一。

皇室的邀请函,永远有楚家的一份,再加上楚大少自幼虽嚣张霸道却有一颗赤子之心,总是怼一些百姓们都很讨厌的人,深得人心,c市人人都爱楚大少不是白说的。

楚凛动用了自己在烽火集团和楚家所有的资源,全面抢占古家的资源,正式地开启了楚大少冲冠一怒为红颜的戏码。

他把一件小事,迅速升级成了大事。

古家是一个大家族,虽比不上陆家,在商界和政界都有一定的人脉和资源,欧阳的前夫是家族的长子,当年和欧阳结婚是看中了欧阳父亲在政界的地位,可以政商联合谁知道欧阳父亲突发疾病离世,欧阳是独女,孤儿寡母的没了依靠,古家就变了脸,欧阳这些年在古家过得相当不容易,为了女儿都忍了下来,没想到丈夫却变本加厉,逼得她离开。

只要给她女儿的抚养权,其他的她也不想争什么,没想到连抚养权,他们也要争,更要争父亲留给他的家产,欧阳家是有封地的,南城有两个大庄园,全是欧阳家的封底,这是祖祖辈辈传来的产业,欧阳家没有男子继承爵位,封地就变成了欧阳的,如今古家离婚还想要在封地上动手脚,希望能分得一半的封地,欧阳家这种有爵位的贵族,就算是没落了,封地依然是他们的,这是c国百年前的规矩,如今是没有封地一说,所以封地就更显得非常的珍贵,谁拥有封地,谁就是c市的贵族,楚家这样的权贵人家在c国都没有封地呢。

古家还是靠商业起家的,既然是商界,楚凛就一点都不畏惧,他多的是手段来整治他们,一连三天抢走了古家大半的资源,客户,古家要投什么,楚凛就抢什么,就算是赔钱,楚凛也去抢,有一笔生意,楚凛财大气粗直接花了两倍的价格从古家手里抢来,实际上是亏了一个亿,他却不在乎,花这点钱能让欧阳和佳佳脱离古家,让他的红颜知己能够平安地生活,比什么都值得了。

一连三天,古家是叫苦连天,欧阳带着佳佳,直接住到了楚凛家,为了躲避古家的纠缠。

楚凛这么一个大动作把整个c市百姓的八卦之心都激发了。

人人都猜测楚大少和欧阳小姐之间的八卦,不得不说,楚大少深得人心,就算是这么霸道总裁,天天怼古家,就算古家公开指责楚大少勾引有夫之妇,逼得小夫妻离婚,他趁虚而入,c国的少女和大妈们也编织出一段楚大少自幼暗恋欧阳小姐,谁知道欧阳小姐年少无知所托非人,如今正视自己的感情并和暗恋自己多少年的楚大少喜结连理的缠绵悱恻故事。

这种编织的故事和推断出来的缠绵悱恻还上了主流的媒体。

仿佛就是这么一回事,一时间又是人人都心疼楚大少这十几年来的暗恋,恨不得按在怀里揉一揉,呵护一下,亲一亲。

陆柏和穆凉看着新闻拍桌大笑。

楚凛在c国绝对是一个非常特殊的存在。

不管楚凛做什么,就算真的做出勾搭有夫之妇的行为也绝对是对方浪荡勾搭我们纯洁善良拥有一颗赤子之心的大少爷,绝对不是我们大少爷的错,我们大少爷骂人都能骂出萌感,我们大少人杀人放火绝对是对方惹了他。

陆小九说,“哪一天楚凛要是变成c国王后,估计大家都能接受的。”

众人,“……”

这一点恐怕是很难去接受吧。

“就算变成了c国王后估计大妈们都会觉得是阿生红颜祸水。”陆柏轻笑。

穆凉说,“大妈们会集体上书修改婚姻法,要求同性结婚合法,给他们可爱善良赤子之心被无辜勾搭无力反抗的楚大少一个名分。”

众人,“……”

乔夏挠挠头,“我怎么发现他们眼里的楚大少和我眼里的楚凛,不是一个人呀。”

楚凛明明就是一个很冷酷的霸道总裁呀,脾气也不怎么好,总是容易爆发,他们口中的楚凛怎么就变了一个样子,这和她印象中的楚凛不是一个人呀,真是格外的茫然呢。

“这就是一件很神奇的事情了。”

“是的,大妈们的心思,你不能猜。”

大妈和粉红少女的世界,他们是不太懂的。

c市。

林景生也看到了新闻,这几天他一直在皇宫里忙着,君上的身体是彻底垮了,常年服药,这几天身体并不怎么好,他一直在照顾着,或者是有意放逐自己,并不关心外界发生了什么事情,可走在皇宫里也能听到佣人们在说着楚大少的深情故事。

一个暗恋少年令人心疼,终于圆满的缠绵悱恻故事。

林景生一笑置之。

传闻只能听一听,并没有太多的意义。

楚凛是不是真的决定要结婚,收到请柬,他就知晓了。

又或许,他不会给他发请柬。

“阿生,你不是不想接任君上的位置?”

“怎么会呢?”

“我看你一点都不开心。”王妃轻声说,“这段时间,你心情很低落,你是一个开心的人,你开不开心,妈妈看得出来,你可否和妈妈说一说?”

“妈,我一定要成亲?”

“当然呀,你不结婚,后代怎么办?我们林家这么辛苦地保住地位,不想当一个傀儡君王,结婚是必须的,你要靠着婚姻去笼络人心,就算你不需要笼络人心,你也要结婚,有一个孩子,还要是男孩,这是当君王的责任,你若不结婚,君上死不瞑目的。”王妃不忍心把事情讲的太严重,林景生心中却是一沉,是的啊,他若不结婚,君上定然死不瞑目。

可若是结婚,他对不起自己。

不结婚,对不起家人。

在对不起家人和对不起自己之间,他只能对不起自己。

这是他身为c国小王子的责任。

身在富贵家,享受着小王子的福利和待遇就要有小王子的责任和义务,这世上没有那么便宜的事情,只是享受福利和权利却没有执行自己的义务,那并不是他的作风,也是他最看不上的人。

“我不结婚,只是养孩子可以吗?”林景生问。

只是养下一代,不结婚,可以吗?

王妃一怔,“阿生,你为什么那么排斥结婚?养孩子和结婚,有区别吗?你一个人怎么养孩子?你那么喜欢孩子,却不想结婚,这一点都说不通,是不是你有心爱的人?”王妃小心翼翼地问。

他很喜欢孩子。

他那么喜欢哈里,看哈里的眼神充满了慈爱,充满了呵护,若是他有一个孩子,必然是相当的宠爱,可为什么偏偏排斥结婚,不结婚,哪儿来的孩子?

“妈,我可以养自己亲生的孩子,可我不想结婚。”林景生说,“我一个人带哈里也能带得很好,所以为什么不能养孩子,一定要结婚?”

“可你为什么不结婚?”王妃问,“你说服我。”

“我有喜欢的人。”林景生说。

“我去提亲。”王妃答。

“我和他不能在一起。”

没有人会祝福也没有人会答应。

他身在皇家,婚姻不是一个人的事情。

“是因为出身卑微吗?没关系,如果实在是你喜欢,妈妈可以想办法,让谁收了她为义女,妈妈不会有偏见,你觉得如何?”

林景生心中有一个伤口慢慢地被刀凌迟着,渴望和绝望就像互相斗争的两个魔鬼,不断地在他心中制造出伤痕,他遍体鳞伤,却只能捂着伤口微笑地说没关系,我不疼。

他似乎已经习惯了,也似乎,早就麻木了。

“他出身高贵,并不卑微,可我和他注定不能在一起。”

“是陆家的人?”出身高贵却无法在一起,恐怕也只有陆家的女儿。

“不是!”林景生轻轻地垂下眼眸,“妈,你别问了。”

“既然喜欢,为什么不能在一起,我的儿子是c国的储君,多少女孩想要嫁入皇家,飞上枝头,你容貌,财富,学识,身材一样不缺,莫非是女孩嫌你不够有魅力?”这不可能,她的儿子那么棒,怎么可能会被嫌弃,除此之外,她想不出来,什么样的理由让他们不能在一起。

一点都想不出来。

为什么呢?

“阿生……”

林景生看着风华绝代的母亲,他自幼孝顺,不愿意母亲如此为她担忧,她原本就是一个不理世事的小姑娘,在他心里永远是被呵护的,不应该拿愁什么也不应该拿有什么心事,他一生都会呵护的女人。

“妈,你别担心我,给我一点时间,我会忘了他。”林景生说,爱情是一个魔咒,一旦沾染上了,就无法戒掉,林景生一直在后悔当年不小心踏入这万丈深渊,若是不踏入这万丈深渊,他就不会被****所困,这种痛苦并快乐的滋味,把人折磨得不成人形,少时可以无所顾忌到了该结婚,该负责的年龄,过去忽略的逍遥快乐会一窝蜂地找来报复。

“阿生……”王妃心疼极了,只想自己的孩子能够好好的,不要太过难受,林景生心里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憋闷。

王妃蹙眉,“你那么招人喜欢,会有谁不喜欢你呢?”

“是啊,是我挑担子一口热。”林景生说。

“莫非是……”王妃倒吸了一口子,“有夫之妇吗?”

林景生,“是的,可以这么说。”

王妃眼泪瞬间就掉落下来,“你怎么如此傻呢?”

“妈……”这女人说哭就哭吗?好麻烦。

“是谁?”

“妈,你不认识的,远着呢,在纽约。”既然已经胡扯了,那就胡扯到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