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傻瓜,这有什么要紧的,有什么比我们团聚更重要,你怎么就想不通呢?”

“是,我没想通,对不起。”小乔说,“真的很对不起,姐姐,我本来已经打算果断时间就和你相认,真的,你相信我,早就打算好了,只是还没来得及实施罢了,你是怎么发现的,看了网上的视频吗?”

“网上有什么视频,网上能看到你吗?我天天上网怎么没看到你?”

陆小九说,“她看到我的相册。”

小乔恍然大悟,陆小九有一本相册,是他们几个姐妹的照片,一直都保存得很好,他们偶尔会在一起翻开照片,照片什么时候照的,他们都记得一清二楚。

乔夏不怎么看国外的社交网站,都是玩国内的社交网站,国内的社交网站前段时间的视频的确没有,也没引起什么轰动。

“小乔,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姐姐都在你身边,你不会是一个人,你知道吗?”乔夏说,几乎迫不及待地想要表白自己的心意,“就算我不能帮你解决,还有穆凉,你可以大胆地使唤他,你不会是一个人,你还有我们,还有你的身体,你不要担心,我……”

“姐,你别急,我没事。”小乔说,“我好着呢,你放心。”

“我怎么能放心,穆凉说,你有可能会变成诺拉那样,我不要你变成那样子,你要好好的。”

“是,我会好好的,你放心。”

乔夏倏然一把抱紧她,眼泪不断地落下来,“你不知道我多想念你,冬儿,姐姐没有一天不在想你,那天穆凉问我,有没有想过你就是我的妹妹,从那天后,我就一直在思考,如果你真是我妹妹,该多么好,你看老天对我多好,心想事成,你要是早点告诉我,你还活着,我就不会浪费那么多时间,幸好不晚,还不晚,我真的好开心,这是今年最好的事情,最好的事情。”

她愿意把自己所有的一切都交付,换的小乔的生命,换的小乔的健康和幸福。

从今天起,姐妹团圆,再也不会有伤害,也不会有离别了。

她不愿意有一点离别。

她的宝贝。

……

小乔刚做检查,精神不是那么好,乔夏说什么都不肯回去,要在这里陪伴小乔,她很快就睡着了,乔夏不回去,陆小九想了想,外面也有人保护,她就先回去,戈登还小,需要人照顾,她也想给小乔姐妹一点空间,他们需要独处,也需要培养感情。

乔夏坐在床边看着小乔的睡容,心里排山倒海一样的感觉。

真漂亮。

她心满意足地想,她的妹妹是世上最漂亮的女人。

谁也比不上。

她心里温柔的想,这就是她所要的幸福吧。

嘟嘟健康,穆凉平安,小乔活着。

他们一家人,都平平安安的,快快乐乐的,没什么比这一点,更让她欣慰了。

“宝贝,你好好睡吧,姐姐在你身边。”

她听穆凉说过,小乔吃了许多苦,小时候还被罗斯福抓去研究,她想到前段时间小乔在实验室的事情,心里还是后怕,幸好小乔活下来了,如果死了,她发现的晚,不知道自己的妹妹还活着又失去了她,她走的时候,身边孤零零的,她又不在身边,小乔该多么孤单。

不管怎么样,哪怕活着一天,哪怕以后真的有死别,至少,她可以对妹妹说一句,姐姐爱你,姐姐那么爱你,愿意为了你,付出一切。

她要让小乔知道,这世上,还有人那么爱她,她不会孤单。

其实,说起来好笑,她和冬儿就隔了一岁,从小到大,冬儿性格比较强势也比较霸道,她要柔弱一点,都是冬儿在保护她。

如今,她把冬儿当成了一个易碎品。

她经历了那么多。

相比而言,她所受的那些虐待,根本不算什么,她妹妹能活下来,能有今天才是经历了非人的折磨,她那么坚强地活下来了。

以后,一定会幸福的。

上天不可能对她那么残忍。

她愿意把所有的厄运都承担,只要她妹妹能够幸福。

穆凉来电话,乔夏悄悄地带上门,一接电话就说,“穆凉,你死定了!”

穆凉,“……”

说好的姐妹情深呢,你怎么还记得我瞒着你的事情,你应该满脑子都是你妹妹啊,老婆。

“关我什么事!”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我什么都不知道!”

“你胡说,你上一次问我,小乔如果是我亲妹妹,你明明都知道了。”

“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别冤枉我。”

“哦,等小乔醒了,我问她就行了,我就不信小乔还护着你。”

“老婆,我错了。”穆凉瞬间认错,态度非常良好,“我是尊重小乔没告诉你真相,你要怪的话,你就怪她,和我无关。”

迅速甩锅。

“你怎么能怪小乔,她心里那么苦,承受那么大的痛苦和压力,你竟然还舍得怪她,你太让我失望了,再见!”乔夏愤怒地挂了电话。

穆凉怒!!!

窝草,你妹妹是个恐怖分子你知道吗?你当成易碎品真的好吗?

穆凉气哼哼地看着电话,恨不得把乔夏抓过来打一顿,嘟嘟这么晚还没睡,圆溜溜的眼睛在看着穆凉,仿佛在问,妈咪呢?不要你!

“我们失宠了,睡觉去,十点了,小孩子家家,你还不睡觉你想上天吗?”穆凉粗暴地拉过被子给他盖上,嘟嘟冷漠地翻了个身,讨厌的男人。

穆凉很想过去打他屁股,这小朋友实在有点欠揍啊。

嘟嘟却完全不知道自己会很欠揍。

陆小九看着自己的相册,这是她珍藏的照片,从她们相遇开始,四个人的照片,一开始热热闹闹的,像是四朵含苞待放的花儿,如今,只剩下她和小乔了。蛮厚的一本相册,她一直放在手边,偶尔会拿出来看一看,昨天还拿出来和哈里说她们几个人的故事。

她最近经常看这本相册,所以放在第一个抽屉里,平时除了陆柏其他人都看不到的,昨天她差点哭了,主要是因为她害怕这本相册慢慢的,只剩下她一个人,越看越心酸。陆柏说,总有一天,会变成,一个人,到没有人,总会有那么一天,她却不想那一天的到来,她还想这本相册后面,有她和小乔的孩子,有哈里,有戈登,有小乔的孩子,将来相册又能热热闹闹的,不想到最后,剩下她一个人孤零零的。

陆柏说,“别看了。”

最近,她看得太频繁。

“只是看着小乔和乔夏总算相认,有点心酸。”陆小九说,“她一直都很倔强,不肯和姐姐相认,怕带来更大的伤害,其实,多傻啊,爱她的人,总是想给她带来更多的爱,又怎么会害怕伤害呢,这样也挺好的,乔夏主动发现,要等小乔主动说,怕是有的等了,卫斯理肯定也会和她谈过这种问题,我们都想万一小乔真的出事,她遗憾的事情能少一件是一件,不管怎么样,乔夏都会爱她,不会担心受她牵连。”

“那你呢?”陆柏问,“你怕过吗?我和哈里,戈登受牵连?”

“我不怕。”陆小九说,“我对你们的爱,胜过了我的担忧,况且,你们一直都在我身边,这种情况和小乔也不一样,我没小乔那么招恨,你们也没有以为我已经死了十年,小乔不肯相认,总归有自己的理由,我也能理解她,其实这样也挺好的,我想多一个人爱她。”

“我真羡慕你们的感情。”

陆小九白了他一眼,“你羡慕什么,你和楚凛,阿生,穆凉不也是这样子吗?”

“是!”陆柏说,友情在他们身边中,占据了很大的比重。

陆小九合上了相册,突然微笑说,“等戈登大一点,我们带孩子们去旅行吧。”

“好。”陆柏说,“你想去,随时都可以去,戈登我来照顾。”

“他太小了,带去旅行也不方便,至少要等到戈登能抬起头来,视线能远一点,不然带他旅行就没意义了。”陆小九还是想有机会带着孩子们都去玩。

陆柏问,“小乔去北欧发的照片让你心动了吧。”

“是的,非常漂亮。”陆小九说,“我们两去莫克待过一个月,那里冬天特别美,虽然比较冷,冬天却很有意义,我已经好多年没有去了,冬天看极光,去那边是一个很好的选择,比起芬兰和挪威,瑞典的北部能看到更漂亮的极光。”

说起曾经的岁月,陆小九的眼睛都是发亮的。

陆柏轻轻地握着她的手,“我们一起去。”

在她最喜欢的地方,怎么能没有她和他的回忆呢。

小乔睡到十一点醒来,家里竟然有热腾腾的饭菜,乔夏张罗了一桌子她喜欢吃的菜,她知道小乔喜欢什么菜,怕她醒来饿着,就算她睡到明天,菜饭在冰箱里,热一热也能吃,小乔看到乔夏的时候还是很惊讶,她看了一看时间,轻声说,“姐,你还没回去呀?”

“我怕你饿着,做了一些菜,你过来尝一尝。”乔夏看起来很快乐,忙忙碌碌让她更充实,小乔略有点意外,可她也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