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悄然而逝。

苏庄沉浸在这种悲伤的氛围中,尽管说其余人不会因为大脚婶的死而真的有那种伤心裂肺般的感觉,但想到大脚婶在村里的为人,想到大脚婶的笑容,想到大脚婶的善良,他们还真的是没有谁会多说什么。只要是没事的,都会前来苏梨家中帮忙。因为人开始变的多起来,所以苏沐就让苏可留下陪伴苏梨后自己离开。

苏沐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现在什么样事情的是最急切的?那就是对黄杨秧的宣判。苏沐不想要让大脚婶在下葬的时候,还没有办法听到对黄杨秧的宣判。别管黄杨秧最后是死是活,苏沐都想要过去看看他。苏沐想要从他嘴中亲耳听到对不起这三个字,苏沐想要让黄杨秧明白,做错事就要承担后果,不是说你有点背景就能肆无忌惮的。

杏唐县县公安局。

周一。

因为今天是周一,所以说杏唐县的所有机关部门全都开始上班。在这样忙碌的时候,公安局这边却是陡然间变的紧张起来。因为在这里突然出现很多老百姓,他们是没有任何犹豫,就那样直接出现在县公安局这边。不过却是没有谁闹事,他们很为安静的排队,他们所要求的事情很简单,那就是要见到县公安局局长白朗。

白朗这时候倒是没有在县公安局这边,他是在县委,是站在县政法委书记徐国富的面前。

要知道作为县公安局局长,白朗是徐国富提拔起来的。是属于徐国富的绝对心腹。要是不然的话,徐国富也是不放心将这样的位置交给白朗。之前徐国富投靠马和吉,这个或许是他作为交易得到的最好礼物。

而白朗也是真的对徐国富的话言听计从。

就像是今天。

白朗便知道徐国富让他过来的原因,为的当然就是黄杨秧这件案子。这案子在昨天生后,就已经是传遍整个杏唐县官场。之前白朗还是没有将这事如何看重,但后来不知道是谁传出来的,说黄杨秧竟然是黄漪钧的亲侄子,这便让白朗坐立不安。所以说白朗才会在今天早上过来,向着徐国富请示这事该如何调查。

要知道就算黄漪钧是初来乍到,但人家毕竟是县委书记。又是张吟宣的人。这样的身份摆在那里便是一种威慑。便是一种天然的优势。还有就是杏唐县随着马和吉被拿下,剩下的县委常委全都是处于一盘散沙状态中,你说你能怎么办?你说你能做点什么?这时候大家都在旁观着,都在琢磨着自己的小算盘。

“徐书记。您说这案子该怎么调查?”白朗字斟句酌着问道。

“很难吗?难道说现有的证据不够确定黄杨秧的杀人罪吗?”徐国富一针见血问道。

“当然够。那份录像真的是铁证。”白朗毫不犹豫道。

“既然如此的话。那么剩下的事情你就不用操心,将案子转交给检察院就成。要知道别管是任何时候,我们都要坚持依法治国的原则。绝对是不能够容忍任何人对我们的法律进行挑衅,知道吗?”徐国富语重深长道。

白朗瞬间明白。

徐国富这分明是已经做出了选择。

叮铃铃。

就在白朗还想要说点什么的时候,他的手机突然响起来。徐国富示意他接听就是,白朗赶紧接听,只是当他听到那边传来的是什么话语后,脸上不由露出错愕神情。

“什么?还有这事?你们现在给我将秩序维护好,我现在就回去处理这事。”

“怎么了?”徐国富随意问道。

“徐书记,县局那边生点事情。不知道是从哪个村过来的村民,他们竟然将县局的大门给堵了。不过他们却是没有任何想要闹事的意思,都是安静的站在那里,说是要报案,举报的就是赵庆多。”白朗赶紧汇报道。

赵庆多?

这不就是黄杨秧枪击案件中的那个村主任吗?

徐国富心思猛然急转起来,这事情不可能是会出现的那么巧合。这么多老百姓过来举报赵庆多,说明赵庆多的问题是肯定很大,不然他们怎么会全都过来。而就是因为赵庆多被抓住,所以说他们才会都这样过来。而现在看起来,赵庆多貌似是比黄杨秧枪击杀人案件要来的更加轰烈。这家伙到底是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才能够如此让人愤怒?

“你现在马上回去将这事处理好,记着绝对不能够形成**。”徐国富肃声吩咐道。

“是。”白朗戴起放在旁边的警帽,说着就走出办公室。

徐国富站在窗前,望着窗外那几棵青翠不倒的松树,自言自语着,这可真的是风雨欲来山满楼。

县公安局外。

当白朗赶到这里的时候,现真的就像是所听到汇报那样,站在这里的老百姓真的是不少,但他们却是没有谁有任何想要闹事的意思。他们的要求很简单,就是见到白朗。只有见到白朗,他们才会将自己的冤屈说出来。

“大家让让,我是白朗,是咱们县公安局的局长。我就站在这里,今天我会处理掉你们所说的任何事情。现在你们都站出来,有话说话,不能够乱腾。还有你们几个,难道说没有看到这几位老人家岁数都大了吗?你们怎么还能够这样让他们站立着,还不赶紧去搬凳子去。外面实在是太冷,咱们有话就去大厅中说。不要着急,慢慢来。”白朗扫过全场大声喊道。

大厅中。

赵庄被赵庆多亲自用猎枪打成高位截瘫的那位对世界已经绝望的老实人,瞧着站在眼前的白朗,就那样没来由的突然间痛哭起来。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一个拥有着属于自己尊严的男人,在这种场合下,却是丝毫不顾忌身份不顾忌颜面,就这样没有任何来由的痛哭起来,那种瞬间带来的视觉冲击,让白朗震惊着。

到底是什么样的委屈,才能够让他这样?

“不要慌,有什么话你就说,我今天站在这里,就是给你们做主的。你们放心,只要你们所说的事情是真的,我白朗是绝对会给你们讨回公道的。”白朗态度认真诚恳道。

“我相信白局长,我相信政府。我是赵庄人,我叫做赵亚放,我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农民。我今天在这里要状告的就是我们的村主任赵庆多,我就是被他在打猎的时候打成高位截瘫的。这么多年我就这样生不如死的过着,有着好几次我都想要自杀,就这样死了省的成为家里的累赘。

但每次都是被家里人给救活,我又听说赵庆多带着人前去打猎,并且将苏庄的大脚婶给打死。我这实在是没有办法容忍,我要报案,我要求公安局能够调查赵庆多,我要求政府公开审判赵庆多,为我们这些受尽赵庆多欺凌的人伸张正义。”赵亚放满脸泪水,像是一个疯子般大声喊叫着。

赵亚放就是想要通过这样的怒吼让人知道他心中的悲伤有多重。

高位截瘫,生不如死的折磨。

白朗是知道这种病的,所以说他能够想象到赵亚放这些年都是怎么过来的。想到赵亚放所承受的那种痛苦,白朗就感觉到心情陡然变沉。这都是他治下的老百姓,生这样的惨案,却直到现在才敢出来报案。难道说这不是一种失职吗?要是说县公安局真的是给这些老百姓带来希望带来安全的话,他们会现在才站出来吗?

白朗的心真是感觉到羞愧的很。

“我是西河沟的,当初就因为一点小口角,谁想赵庆多竟然带着一群人,在大半夜冲进我们家。将我们家全都给砸烂不说,还将我们全家给痛打一顿。因为他我们家直到现在还都在阴影中活着,我的孩子想到那个就浑身哆嗦,我的老母亲也因为那晚直到现在还躺在床上,动弹不得,整天跟个没魂的人似的。”

“我们家老三当初也是被赵庆多给用刀捅了的,原因是什么直到现在我们都不知道。谁都知道我们家老三是最老实巴交的,平常就是在家中做事。但谁想到赵庆多突然就用刀将我们家老三给捅了,现在虽然说从医院中出来,但我们家老三却是没有好利索,重活累活都不能做,阴天下雨就会感觉到浑身酸痛。”

“赵庆多这个王八蛋的,我今天就是豁出去不要我的脸面,我也要将他做过的事情说出来。他多次强暴我不说,还带着他的兄弟去我们家。我是个寡妇,他就是将我当成是他的免费奴隶,想要什么时候要就什么时候要。我这里有着他每次过来强暴我的证据,我恳求政府一定要将赵庆多这样的恶霸宣判死刑。”

……

当这些饱受欺压的老百姓在这里愤怒着宣泄的时候,苏沐就站在不远处,他是提前过来这里的,正好看到如此情景。听着每个人的控诉,苏沐的脸色早就阴沉起来。他原本以为赵庆多只是一个狩猎协会的问题,没有想到竟然还有着这样的意外收获。

赵庆多就是典型的村霸村痞。

这样的人必须打掉。

白朗听着也是义愤填膺的很,他极力的控制着愤怒的情绪,告诉自己是一个警察,要保持克制。但越听白朗越是愤怒,赵庆多,你这样的人渣败类真的该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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