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张一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趟在自家的沙发上,客厅里站着焦急的一群人。

包括陈华、陈苏、韩大远、安琪、尼可、李知恩。

“BOSS你没事吧?”安琪看见张一睁开眼睛急忙问。

张一大脑一片空间,反应好几秒才想起运输农场库存红酒的大货轮沉了!

那些红酒是农场的底蕴、是张家的腰杆、是东山再起的资本,它们就像祖先还活着,是张一天不怕、地不怕的底气,现如今全部化为乌有!

想到这里,张一明显感到自己的血压一路飙升,是自己亲手毁了张家祖先积赞、近半个世纪的所有果实,自责、深深自责!

见张一气喘的厉害,韩大远连忙端来一杯温水,喂张一喝下。

“哥们,不管出了什么事情,你一定要振作。”

喝了一些水,张一感到好了一点,有气无力、断断续续道:“我没事...你们都散开,围在这里我喘不过气...”

一群人哗哗地退后。

陈苏用脸盘取来一些冰块放在张一身边,帮助他降气浮、气燥。

“老板发生了什么事情?”陈华隔着几米外问。

这也是大家想知道的。

“台风......”

张一原本打算说出原因,又想到这里是资本至上的米国,如果自己变成穷光蛋的事实被所有人知道,难免会使人心浮动。

话风一转道:“台风带来雨水,我是高兴过头了,谢谢大家关心,都散了吧..”

这话也太假了,可张一不想说,总不能拿刀逼他说。

众人散尽,只留下李知恩远远地坐在另一边看电视。

张一一人,馅入无限沉思。

回想过去一段时间,自己继承祖先余荫,过上他人眼中幸福生活,可实际上每天都在被人针对,名副其实树大招风、烦不胜烦,和当初幻想的好日子——混吃等死,相差十万八千里。

过去也有想过逃跑,把东西打包打包、就此逃回国内,做一个富家翁。

可现在,自己的自动提款机碎了、砸了、沉了!

逃回国内的想法就此破碎,不管其他,欠菲丽丝奶奶的钱总要还上,如若不然就这样跑了,那还算是人吗?

想通这些,张一重新变的有干劲,不管其它,先挣钱把帐还了,像一个男人汉,活的顶天立地!

有了动力,正视病因,张一决定主动出击。

眼下最重要是阻止弗兰芒家族上串下跳、窜连他人吊销克洛斯农场的酿酒执照。

而能阻止这一切的人,酿酒管理委员会会长算一个,为了和他牵上线,张一播通克劳瑞丝·巴纳德夫人的电话。

果然,克劳瑞丝·巴纳德夫人涉猎广泛,她认识酿酒管理委员会的会长。

按掉电话,张一从沙发上站起来,对李知恩招招手,“随我去埃弗里特市区,我们要去见一个叫亨里埃塔.塞西尔的老头。”

“是!”

亨里埃塔.塞西尔是酿酒管理委员会的会长,同时也是一个有实力的快销起泡酒酿造企业家。

据说、年青时吃了很多苦,从白手起家,到现在年纪刚过七十,已经做到年营业额超过三亿米元。

张一带着李知恩先来到坐落在HarborRidge社区入口左侧的酿酒管理委员会办公室,得知亨里埃塔.塞西尔并不在这里,又赶到他位于滨湖工业区的工厂。

滨湖工业区,面积五十平方公里,聚集了上百家企业在这里从事生产、制造。

驱车来找到‘快销起泡酒’的酒厂,经过门卫指引,张一来到酿酒工厂办公楼的四楼。

在一间办公室打开的房门前,张一看到豪华的办公桌后面坐着一位白色苍苍的老头。

张一轻轻敲了敲敞开的办公室门,试着唤道:“亨里埃塔.塞西尔先生?”

“你好,你是?”亨里埃塔.塞西尔先生扶了扶老花镜,抬头看向站在门口的张一。

“我叫张一,来自克洛斯农场。”

“哦,是的,你的名字最近常常能听到,快请进。”亨里埃塔.塞西尔站起来招呼道。

张一顺着他指的方向,在靠窗的一排沙发坐下。

亨里埃塔.塞西尔打量张一几秒,感叹道:“张先生真年轻啊,这使我想起我年轻的时候,创业历程也是一路坎坷。”

张一直言道:“亨里埃塔.塞西尔先生已经知道我的来意,那么我是否可以带着满意的答案离开呢?”

“当然,当然可以,克洛斯农场的酿酒牌照,一定不会被摘,即使你今天没来,也不会!”

亨里埃塔.塞西尔的语气斩钉截铁,不容质疑。

“......”

张一还以为自己幻听了,‘当然不行、一定会摘..’这是他心里预料到的。

“亨里埃塔.塞西尔先生你说什么?”张一重复反问:“你是说,克洛斯农场的酿酒牌照不会被注销是吗?”

“是的,你没有听错,克洛斯农场的酿酒执照不会被注销,我可以肯定。”亨里埃塔.塞西尔再次向张一强调。

张一惊呆了,难到是因为米丽说情的原因?

“我可以知道为什么?你知道米国社会对亚裔并不友好。”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亨里埃塔.塞西尔从办公桌后面走出来,身形微微有些佝偻。

“过去,有一个青年和你现在差不多大,他很穷、一无所有、连饭都吃不饱,但他心怀梦想,一边乞讨、一边逐梦...”

张一猜到什么,心里变的火热。

“在一个圣诞节的晚上,他即将被冻死、已经出现幻觉即将见到上帝的时候,一个和你长像相似的亚裔,给那个快被冻死的青年在有热水的旅店里租了一个月的房间...”

如果还猜不到结局,张一笨死算了,试着问道:“那个亚裔,不会是我的太爷爷张武先生吧?”

亨里埃塔.塞西尔眼框泛红,嘴角笑着点点头,“没错,就是他,我没有父母,虽然张武先生从来不认我这个儿子,但我一直把他当成父亲。”

“同样、还是他,支持我走上创业之路,这才有今天成就。”

亨里埃塔.塞西尔看着张一,“现在你知道原因了吧?当初米丽小姐来找我给克洛斯农场申办酿酒执照,原本需要三个月的流程,当时只用一天时间办好。”

原怪,张一当时就感觉米丽的速度堪比闪电,还被米国政府的办事效率给吓到了,现在看来也跳不出人情的魔咒。

事情明了,张一心里压力顿减,换上亲腻称呼,“亨里埃塔叔叔,那我的事情就拜托你了。”

“放心吧,弗兰芒家族行事乖张,在其他会员那里,也是不得人心,他们跳的在欢,也绝不可能成功,这事我会盯着,你放心吧。”

得到亨里埃塔.塞西尔的保证,张一心里那个舒服,像是三伏天喝冰水、寒东腊月抱火炉,全身舒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