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南省一年四季气温变化不是很大,德州地区的气候因地形变化不同而异,大部分市县的气候都是温润的。

当天晴朗,澄净的天空露出蔚蓝色,偶尔可见云朵飘过,崇山峻岭间则因树木浓密湿润,隐约有雾气袅绕。

乐韵、燕行包车前往大山,去的并不是高黎贡的保护区,反而往瑞市方向倒回走,她选中的进山起始点是一片山岭下的一个小自村附近,面包车将人送到小自村外便完成任务。

她们出发时刚天亮不久,车行近一个小时半左右,到达小自村外还不到八点,小村的人们也才开始一天的生活,炊烟袅袅,鸡鸣狗吠声相接,依稀间还有从很远很远传来回应声。

付了车资,下车的两人整顿搬下车的行装,穿雨鞋,燕行看着小萝莉那个塞得鼓鼓的大背包,心头特别的纠结,小萝莉背那么大的包能爬山吗?

当初去首都外的山里采药,小萝莉的背包虽然装了很多东西,还是没有这回多,这次她背包塞得再也装不了,帐蓬、雨鞋、雨衣装好后绑大背包两侧,顶上还绑了一些吃食,那背包背上背比她人还高,而且她腰间还拴着装小锄头和柴刀、手套等工具以及装有小不锈钢煮奶锅、饮盒的袋子。

那么多行李都快被人给淹没了,燕行真的怕她一进山就被藤啊刺荆什么的给网绊住根本走不了。

他自己也有个大背包,同样把帐蓬挂包侧,也挂装炊具的口袋在背包侧,但是,他是大男人啊,一个身长一米八几的汉子,背五六十斤的行李很正常。

看着小萝莉在整背包,他主动帮分担重量:“小萝莉,分点行李给我帮你背吧。”

“不用了,万一遇上事儿咱们要跑路,我把行李给了你背,到时分散了,我吃什么喝什么住哪。”

乐韵撇嘴,哼,当什么好人?如果燕人不来,她满山跑时把行李往空间一扔,轻轻松松,因为有他当尾巴,她还得负重爬山,好想打晕燕某人扔路边独自跑路啊。

“……”燕行郁郁的撇嘴角,讲白了,小萝莉还是不想让他跟着,有想扔下他偷溜的想法吧。

小萝莉不要他帮分担行李,他只好算好了,两人背上行李,没有走向小村,而是朝山岭方向走。

走在村民放牧踏踩出的羊肠小道上,燕行再次不耻下问:“小萝莉,你原计划不是在盈县这边停留四五天,还要跑趟邻近的几个大镇,怎么又突然结束旅行提前进山?而且,去的还不是高黎贡山峰最密集的区域?”

“你说过你没派人跟踪我是吧?”乐韵一马当先走在前面,并没有回头,也没有用什么拍打露水,雨鞋表面很快便被路旁草叶上的露水染湿。

“没有,人多了更容易让人察觉。”

“你没派人暗中活动,但是我有被盯梢的感觉,”乐韵不紧不慢的,走得不慌不忙:“我一路从家乡到昆市,再到瑞市,一直都很正常,到盈县的上午就有被人盯视的感觉,如果不是你的人,说明是其他人,所以决定钻山,检验一下是不是真的被跟踪。”

“有人跟踪?你怎么不告诉我一声?”燕行想揍小萝莉,这次是真的想动手,明知被盯梢还不吭声,这是有多不信任他?

“有啥好说的?我都找不着目标,你能抓到人不成?我被人盯梢,你在旁边都没发觉,说明人家猜到你是保镖所以没靠近,哪怕真是想对我不利的人,反正在人多密集的地方怕暴露一般不会动手。既然人家不行动,我又不能保证能一举将人抓到,告诉你,你再排查,说不定会打草惊蛇,与其让你知道了大惊小怪的防这防那,不如当不知道。”

乐韵撇嘴:“我现在告诉你了,你可以发挥你的特长,侦察有无跟踪,有人跟来的话十有八九不是友邦人马,你就可以愉快的收拾小虾米,再送给我做解剖实验,我目前对开颅手术十分感兴趣,正需要活体实验体。”

燕行被噻得无话可说,他形影不离的伴随小萝莉东奔西跑,暗中侦察过环境,并没有察觉到有可疑分子,小萝莉却有被盯梢的感觉,说明跟踪者的目标明确,而且可能还是某些行业的专业人士。

他不敢说他是神探,但可以骄傲的说二十米以内有可疑行动的嫌疑分子逃不过他的法眼,距离再远一点不乏可能走眼的可能。

小萝莉察觉到被人跟踪,他没有察觉,说明跟踪者始终没靠近,距离保持很远,超过了他视力可侦察到的范围。

自己来当保镖,结果在自己领域内栽了个小跟斗,燕行脑子里就一个词:失职。没发现被人跟踪,那就是失职,没有可推缷的理由。

当保镖没有起到保镖的作用,他心里憋屈,暗地里将跟踪者骂了个狗血喷头,憋了几秒,没话找话说:“万一人家不跟来呢?”

“不跟来更好,我就能愉快的找药材啊。”乐韵翻个白眼,真的想骂一句笨,没人跟来,不用老防着别人半夜搞突袭,她就能愉快的满山寻找自己要找的药材种苗。

这下没话可说了啊,燕行撇撇嘴,小萝莉好像有点不爽,估计十有八九又把被跟踪的帐给算他头上了,心里老大不爽,再次恨不得把那些藏头缩尾的小渣渣全捉住,扒皮抽筋,以消其怒。

他往前看,只看到一个移动的背包和小萝莉露出一截的腿,看不到小萝莉的脸,没法从表情推测她的喜怒,怕不小心说了不中听的话惹毛她,干脆不吱声,跟着她往前走。

走过了一片低矮杂草的路就到近山脚,热带、亚热带的山区地域因森林茂密,晚上生雾,早上潮湿,村人们还没劳作,牛羊也还没有被放牧,没有人或动物行走,羊肠小道两旁的草木湿漉漉的,人走过,冲锋裤被露水打湿,水滴都能汇成线。

燕行想走前打头阵,想起去年陪小萝莉进山,小萝莉嫌他走前面不知道路还乱坏药草,怕又遭嫌弃,忍住了,跟在她后头往山里的狭谷而去。

到树木稀疏的地方,向后方眺望,通往山体另一边居民聚集村而去的天然路面好像可见车辆,也猜不着是不是小尾巴。

到有树木的地方,乐韵摸出柴刀,砍了根小树棍拍打路旁的露水,沿着往狭谷里的牛羊小路继续行进,很快便钻进针、阔叶的混合林里。

溜进山林里,一前一后的两人加快脚步,往前赶路,赶到狭谷里,穿越山谷,跑对面的山岭里,沿山体往上爬,爬了一段路,到能看到狭谷口的高地,放下行李,爬上高大的树木侦察狭谷口的动静。

燕行穿灰色冲锋衣,还把望远镜也带上,选的侦察点是一棵大松树,爬到快到顶的地方站着,然后等小萝莉爬上来。

去年在f省山里遇到暗杀跟踪的那次看小萝莉爬树,她灵敏如猴,爬树的样子特别有趣,这次他特意瞪大了钛合金狗眼,居高临下的欣赏小萝莉爬树的姿势。

乐韵整好衣服,先爬上大松树上方的另一棵树顶梢,再压偏树,将树倾斜在大松树树杆附近,距地面约有四五米高,扑过去抱住松树杆,手脚并用,哧溜哧溜的往上蹿。

小萝莉上身穿的是件迷彩,衣角在腰间打结,爬树的时候抓树的样子像树獭,速度跟猴儿似的,机灵灵敏。

往下看的燕行,看到小萝莉那大胸一鼓一颤的好似要擦着大树,心头莫明的烧了起来,血液好似在瞬间被煮开,全身的血都在沸腾,有一种叫欲望的东西“轰”的燃烧起来,不该有的反应一秒苏醒。

脸烫了起来,老二不安的蠢蠢欲动,燕行被突然而来的身体不良反应给惊到了,立即移开视线,默念“我不是变态不是变态……”

想压下心头的燥动,却是是怎么也压抑不住,又管不住眼睛,悄悄的瞄向小萝莉,视线总想往她的大胸瞟,一阵阵的面红心跳。

没饱到几眼眼福,小萝莉爬过松树的腰身到有枝丫的地方,抓着枝杆向上爬,像玩高低竿似的灵巧敏捷。

燕行努力的放松呼吸,紧挨住树,两手抓住当扶手的树枝丫,尽可能的夹紧腿,免得被小萝莉发现他的异样。

乐韵忙着爬树,哧溜哧溜的攀爬上树顶端,站到燕帅哥站着的树的另一侧,正想问他有没观察到什么,发现燕帅哥耳尖红红的,眼神闪烁,有点心虚的样子。

瞅几眼,她纳闷极了,“燕人,你看到什么古怪东西,表情那么怪异?”

“呃,没……没什么,就是……就是看到两只虫子在……交配。”小萝莉望来,水灵灵的美人杏眼像两盏灯,燕行下意识的又并拢点腿,将身躯紧贴树杆,有树杆挡住自己不能被人看见的部位。

“看到虫子交配你脸红什么?照你这样子,哪天在街上看到动物们交配,你还不得羞愧自杀。”

乐韵鄙视燕帅哥脸皮薄,向远方眺望:“喂,燕帅哥,别忘了你的工作,你有没看到什么可疑分子啊?”

燕行挨了小萝莉一记白眼,委屈的抿住唇,他才不敢说他是看到她大胸一抖一抖的颤动就突然有生理反应呢,要不然小萝莉还不得宰了他。

“刚才看了一眼,并没有什么。”为了不被瞧出破绽,他撒了个不大不小的无关轻重的小谎,不慌不忙的拿起望远镜观察。

他们挑的位置好,站在树下,视野开阔,向远望,能远远的看到狭谷口和他们来的那条天然路。

当望过去时,燕行的望远镜视野里出现一辆白色的车,那车子已慢悠悠的开到了通往对面山的另一边山岭的自然村路的路口,有三个灰点儿下车,白色的车又掉头往山外开,而三个灰点儿站在那里久久没动。

过了好几分钟,当白色车子失去身影,那边三个灰点儿向山岭的方向挪动。

“小萝莉,小尾巴来了。”燕行看到走向对面山山脚的三个灰点儿,不屑的呶嘴角,他还以为搞跟踪的是什么人物,依现在这种明显的跟踪方式来论,绝不是国际某些组织内的人物,顶多是职业的黑道兵马。

乐韵的眼力很好,不用望远镜也能看到狭谷外像带子一样的路和移动的小点儿,万分嫌弃的瘪嘴角:“最讨厌小尾巴了。”

不用说,那朝山里走的人百分之九十五的可能就是小尾巴了,毕竟那几个移动的点明显是朝她们走过的方向,就算有时会有巧合,也不可能这么巧的有人跑来爬山,再说,她选择的山可不是高黎贡保护区内的山岭,这边跟野外探险类的路线和古镇旅游完全搭上不边儿。

“走了。”确定真有人不怕死的跟来,乐韵很利落的下树,速度很快,从树枝丫间攀爬下,再抱着树杆一阵哧溜就滑下树。

小萝莉下树抱着树向下滑,燕行脑子里一闪闪过一个画面:自己是棵树,小萝莉抱着他上爬下蹿。

跟树来了个换位思考,心驰神荡之际,他大脑轰轰响,鼻子里烫烫的,噗的涌出两条红线,那热热的鼻血一半喷洒在树上,一半洒落在衣襟上。

当心血翻沸,燕行发觉鼻子烫热想捂鼻时为时已晚,待又一次鼻血横流,他第一想法不是擦鼻子,而是向下望向小萝莉,正看到小萝莉向上仰望,想到可能被她发觉异样从此嫌弃他,当时后背一凉,心头乱蹿的火苗瞬间如遭冷水淋泼,一下子冷却。

“燕人,是不是这些天吃得太爽上火了,以致虚火旺到喷鼻血。”闻到淡淡的血味儿和鼻血喷流的声响,乐韵仰头望,看到还呆在树叉上的燕帅哥面色潮红,羞色欲滴,努力忍住笑话他的冲动,友好的给他找个台阶下。

“大概是吧。”小萝莉没有嫌恶自己,燕行松了口气,手忙脚乱的擦擦鼻子,抓着树向下溜。

学小萝莉的样子溜下树,装做淡定的拍打衣服上的树粉屑:“小萝莉,你想什么时候剁小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