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江州国际酒店,阮诗诗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脑海里始终回荡着走出大堂前看到的最后一幕。

喻以默和余飞鸾两个人,正与艾瑞欧站在一起有说有笑,看起来十分熟稔的样子。

这几个人为什么会凑在一起,余飞鸾为什么会在欧国落地生根,以默这两年又经历了什么,他们知不知道艾瑞欧背后的交易……

每一个问题都很难解决,现在又堆砌在一起,搞的她脑袋里面一团浆糊。

“诗诗?诗诗……”

陆弘琛担忧的声音响起,她猛然回过神,随后故作轻松说道:“今天谢谢你帮我,改天约上嘉佑,我请你们两个人吃大餐,但我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诗诗,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吧,我先送你回去,今天的事情你不要放在心里,也许这是他自己的选择……”

两个人心中都清楚,这个“他”指的就是喻以默,两年以来他渺无音讯,现在又装作不认识大家,任谁都会觉得他不想再和过去有牵扯。

阮诗诗无奈摇了摇头,耐着性子解释道:“这两年我想通了很多东西,不会轻易胡思乱想,而且我现在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是吗?你心里要是也像你说的这么洒脱该有多好。”陆弘琛忍不住苦笑,“诗诗,我对你的心意,你应该很清楚,如果你真的想通了,为什么一直不肯接受我?”

“我……我先走了……”阮诗诗急忙招手拦住旁边的出租车扬长而去,直到后视镜里再也看不到陆弘琛的身影,她才靠在椅背上长舒一口气,完全没有发现后面的男人身影一闪,又走进酒店内。

如果不是为了嘉佑,如果不是为了当年的真相,她才不会一直跟陆弘琛纠葛到现在!

当年处理好喻以默的事情后,她以心情不好为借口接走嘉佑,直接把几个孩子和温以晴都塞到周新语家里。

当时周新语表现的非常排斥,结果孩子们才软磨硬泡了几分钟,她就缴械投降,美滋滋的留下了这群人。

没有陆弘琛在身边,嘉佑的治疗进行的非常顺利,很快就能条理清晰的与人进行交流,也不愿意再回到陆弘琛身边,天天跟在森森后面学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温以晴一边治疗嘉佑,一边疏导周新语,大家这才知道周新语不愿意和宋夜安在一起的真正原因。

一是因为她服用过量激素,以后想拥有一个孩子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她不想让宋夜安陪她经历这些。

二是因为她和宋夜安都知道余飞鸾的存在,也知道宋家正在密谋一个巨大的计划。宋家千方百计想要除掉她,她不想影响到宋夜安。

几个人在周家小住的那段时间里,阮诗诗得到了很多有用的信息,顺藤摸瓜查到陆弘琛和余飞鸾的身上,可惜那个时候余飞鸾突然跑去欧国,她调查的线索断了,只能一直拖到现在。

按道理来说,余飞鸾回来是一件好事,可为什么事情反而越来越糟糕了……

阮诗诗越想越觉得头痛,忍不住揉了揉太阳穴,车子也恰好停在景园门口,她下车阔步进入厅堂中,动作潇洒坐在沙发上。

门口的两个小弟看到她,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大家都知道老樊和景园欠她一条认命,所以两年前的风波结束后,阮诗诗在景园就成了一个不能惹的传奇人物。

“两年不见,你变了不少。”老樊声音缓缓在她对面响起,同时一杯刚刚泡好的茶水已经摆在她面前。

阮诗诗冷眼抬眸,眼睛如同刀子一般锐利,冷气森森回应道:“两年不见,你还是一个不成事的领导。”

老樊听到她的评价也不生气,反而轻笑着回应道:“整个景园,只有你敢这么和我说话,不过你说的没错,不然你也不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我不是来听你忏悔的。”她不耐烦的挥了挥指尖,冷声打断老樊的话,“我今天参加酒会见到他了。”

厅堂中寂静片刻,老樊脸上的神色出现细微转变,“他……”

“我看到了我失踪两年的丈夫,喻以默,他和余飞鸾在一起!”

阮诗诗目光中透出的凌厉似乎能把他生吞活剥一般,咬紧牙关质问道:“我很好奇,你们到底有没有继续调查当年的事情,还是说欧国是你们特意为我准备的圈套?”

“阮诗诗!有些话不可以乱说!”老樊的神色和语气中都带着警告。

当年的阮诗诗绝对不会就这样轻易罢休,可如今的她只是稍吸了一口气,就将胸腔中的滚滚怒火悉数压下去,再次面对老樊的时候,依然还是那副沉着冷静的模样。

“你知道我对景园的动向和任务没兴趣,我的目标从始至终都是以默,现在他重新回到我的视线里,我有其他的事情要做。”

“景园的人员都会按照原定计划任由你调遣,只要你有需要。”老樊沉声回应道。

阮诗诗闻声冷笑,缓缓起身走到门口的位置,不屑冷哼道:“虽然你在我这里已经没什么可信度了,但好在这是一句比较好听的人话。”

直到她身影彻底消失在景园中,老樊才从错愕中回神,随即哑然失笑摇了摇头,随手拨通一个电话。

“这丫头现在越来越牙尖嘴利,根本不把我放在眼里啊……你那边的计划加快进度吧,拖不了太久,诗诗就会查到你头上的……”

与此同时,江洲国际酒店内的晚宴终于告一段落,余飞鸾刚刚在洗手间门口补好妆,还不等离开,突然被人大力拽进一旁的卫生间中。

陆弘琛紧紧捂住她的嘴巴,一双眼睛里仿佛快要喷火,“为什么这个时候带着他回来,你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

余飞鸾挣扎几下后奋力将他推到一旁,忍不住狠狠瞪了他一眼,“陆弘琛,我们两个早就不是合作关系了,现在是井水不犯河水。

再说了,谁知道你下手那么慢,我和以默都已经恩爱一年多了,你还是一个备胎。”

陆弘琛脸上立刻露出讥讽的笑容,“你能下手害死喻以默,我不能……”

余飞鸾脸色猛然一变,下意识想要上前捂住他的嘴巴,“你别胡说八道,是我救了他!”

“是吗?”他步步凑近余飞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