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二百二十五章划清界限

这般着急着让秦舒柔离开吗?

说实话,秦舒柔是很想帮萧权,因为秦家对萧权所做之事,秦舒柔一直觉得是秦家亏欠了萧权太多,她想尽力弥补秦家犯下的错。

可萧权似乎连这个机会都不愿意给她。还是说,萧权心中觉得,秦家人做再多,也不足以弥补他所受的苦难,不会原谅他们?

如此一想,秦舒柔的情绪不由有些低落:“好,听从帝师安排。”

萧权的话,她还是要听的。

听从他的吩咐,也是弥补他的一种办法。

见她情绪忽然有了异样,萧权知道她大概是想多了,他道:“为师让郡主去白鹭洲,是因为那里更需要郡主。”

言外之意是,萧权没有别的意思,让秦舒柔不要以为萧权这是在嫌弃她,或者是觉得萧权对秦家以前的所作所为怀恨在心,而有心理负担。

要萧权是这样的人,当初他就不会保住秦家,而是趁机落井下石,把秦家一锅端了。

不是吗?

可以说,秦家是萧权保下来的。

闻言,秦舒柔在心底轻叹了一口气,话虽这么说,可人就是这么矛盾的。

萧权若是怀恨在心,秦舒柔便会失落难过,他若是不记恨,越是大度,秦舒柔的心就越是过意不去。

总之就是一句话,无论萧权对秦家是何种态度,秦舒柔都不好受。

唯一不同的是,有了萧权这句话,秦舒柔心中是稍微舒服点,放松了点。

她轻声道:“是,学生一定不负帝师所托。”

他说白鹭洲需要秦舒柔,她去便是。

只要能为萧权分忧解难,在哪里都一样。

但是,秦舒柔更想留在这里,毕竟这里只有萧权一人,听剑宗说,萧权这回是遇上了一个,比魏千秋要厉害很多的敌人。

她担心萧权的安危。

毕竟她知道,萧权不能轻易对这个时空之人下杀手,他身为青园之主,天下文人之首,杀不了文人。

万一这个敌人是个文人,那萧权的危险系数可就更大了。

有她在,总比萧权孤军奋战好。

她争取道:“帝师,不如您就让学生留在这里吧?”

白鹭洲那边,有朝廷出马,不会有问题。

萧权不假思索道:“不必,若为师没有猜错的话,陛下会让白起去白鹭洲赈灾。”

白起之名响当当,世人皆知他是萧权的金牌护才之一。

也就等于大家都知道他出身。

派白起这个昆仑奴出身之人前去赈灾,即使白起有牧云州将军这名头,也不一定能服众。

一旦出现这种情况,对赈灾工作的展开很不利。

尤其是白鹭洲出了这么的事,少不了有别有用心之人趁机发难搞事情。

要是百姓们信了这些人的挑拨,到时候,事情的局面有可能会往不可控方向发展。

到时候,就极有可能不仅连赈灾工作做不好,还要面对新的困难。

总而言之,白起此番,进展不会顺利。

但有秦舒柔坐镇就不一样了。

秦舒柔却不以为然,她道:“帝师何以见得,陛下会让白将军去赈灾?”

朝廷能人之多,不至于从牧云州调白起过去吧?

毕竟白起毫无经验。

萧权淡淡道:“郡主想想看,若是从京都派人出来,抵达白鹭洲,需要多少时日?“

“白鹭洲的百姓,能否等得了?”

灾情过后,安抚民心也是有黄金期的,过了这个黄金期,朝廷的名声在百姓心中就会猛烈下降。

华夏现代有句话是这么说的,迟来的深情比草贱。

朝廷迟到的关怀,也是同样的,比草贱。

想要尽快解决此事,就得就近派人,牧云州与白鹭洲相邻,白起无疑是最佳人选。

尽管白起没有经验,可人到了,物资到了,百姓们的心也就安了不少。

实际上,白起在牧云州能把这个将军当好,就证明他是有那个能力让大家信服的。

萧权说担心白起控制不住白鹭洲场面,是故意这么说,目的就是让秦舒柔离开无名山,不想她掺和进来。

这个想法自然是不能告诉秦舒柔的,他继续道:“等郡主一到,白鹭洲赈灾之事,也就能水到渠成了。”

听了萧权这么一番分析,秦舒柔深觉有理,可她也担心萧权的安危:“可是帝师您。”

她知道他的秘密,所以她不放心让萧权一人对付颜婆婆。

还没等她说完,萧权便打断道:“没什么可是的。”

“为师的这个秘密,知道之人不多,屈指可数,也都是值得信赖之人,郡主不必担心。”

“事情就这么定了。”

萧权之意已决,在这个问题上说再多,也是浪费时间。

无论秦舒柔再多的“可是”,萧权也不可能改变主意,他怎么能让一个姑娘家涉险?

被萧权打断话,秦舒柔也深知萧权决意如此,她说再多也无用,她只得妥协道:“是,学生听帝师的。”

萧权这才满意地“嗯”了一声,然后道:“走吧,我们继续找无名山。”

说罢,两人便开始寻找。

一边寻找,秦舒柔一边简单地给萧权说了京都最近发生之事。

所发生之事,或多或少都跟萧权有关系,即便是没有,也能扯到萧权身上去。

听罢,萧权不由在心里琢磨道:“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人红是非多?”

也不对,萧权还是个破落户之时,是非也多。

人生啊,真是难以琢磨!

谁说不是?

所以,活在当下,肆意而活,很重要。

两人各怀心事。

虽说秦舒柔已经答应萧权去白鹭洲,可她的心底里,始终是不大愿意的。

因此,一路上,她的情绪不高。

她自然知道,萧权这也是为了她好,不想她涉险。

可正是这样,秦舒柔心中才更不好受。

萧权越是这样,她觉得秦家亏欠的越多。

越是这样,秦舒柔越是觉得萧权始终没有拿她当自己人。

毕竟她亲眼目睹过萧权是如何对萧府之人,他与萧府之人,从来都是共进退。

对她?

萧权从来都不想她跟在他身边,更不想她为了他而深陷危险之中,这不是要与她和秦家划清界限,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