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景灏就道:“不用担心,今天哥教教你,怎么收拾人。”说着搂着齐景谦的肩膀,道:“走,梦翠坊溜一圈!”

齐景谦惊得眼睛都直了。

王金荣家在京城最北边的奇林胡同,这边因为有几块天然的大石头挡在了路中间,所以也叫奇石胡同。

这几块石头应该是几年前地牛翻身的时候,不知道从那个山上滚来的,结果正正就停在了路中间,把好好的街道都给挡住了。

从此以后,奇石胡同就被挡在了后面,冷情了不少,因为走起来也不方便,所以这边的房价也是一落千丈。

王金荣尽管是国子监的祭酒,然而就他这小小的从四品官员,能买得起京城的宅子都不错了。

京城米贵呀。

皇上昨天驾崩了,王金荣也是一晚上没睡,早早的

起来背着手在院子里转悠,等着宫里或者国子监的消息。

如今是非常时刻,宫里不传早朝,或者传百官进宫,他是不敢随便进宫的。

等了一个时辰左右了,还是没消息,王金荣估摸着今天就不会传百官进宫了,于是转身回屋,换下了孝服和里面的官服。

刚换了孝服,就有小厮从外面跑进来叫:“老爷,老爷!宫里来人,传您进宫呢!”

慌得王金荣忙又赶紧重新换上孝服,叫道:“怎么这个时辰来了?”

小厮道:“说是先传的内阁几位大臣,接着是六部大臣,然后是翰林院、国子监的大臣们。”

王金荣哪里会怀疑!只是埋怨一句而已,飞速的穿好了官服,外面套上了孝服,急忙的出来,坐上了自己的绿呢大轿,一迭声的催:“快快快,进宫!”

轿夫们抬起轿子,立刻就是健步如飞,往前走去。

王金荣坐在轿子里,有些心不在焉。新皇登基,任何老臣都会担心和新皇上能不能处好关系,新皇上是

怎么看待自己的,自己以后的升迁之路还能不能顺利。

因为想的太过于专注,因此根本没发现,今天的轿子坐起来是真的很平稳啊,走的真的很快啊,好像…抬轿子的人都很有劲。

轿子里的王金荣琢磨着他今后的升迁之路能不能顺利。抬轿子的四个人,健步如飞往前走,前面的两个大汉浓眉大眼,尽管穿着长衫,但胳膊上肌肉纠结,都能看得出来。

练武的人,还是去边关打过仗的,可不健壮!

四个人很有默契的将轿子抬到了一个没人烟的破庙后面,一直落轿了,轿子里的王金荣都没感觉出来什么不对的。

还等着人给他掀轿帘呢!

前面两个大汉互相的看了一眼,其中一个有点无奈,弯腰伸手,正要掀帘子。

突然旁边传来了一声笑:“别呀,爷来!爷亲自来给王大人掀帘子。”从旁边跳出来一个穿着黑色长衫的男子,戏谑的说着,脸上还蒙着布,只能看出起来

身材颀长,眼睛亮晶晶的,眉眼弯弯,好像笑的很开心。

正要掀帘子的关绍闻言笑了,往后退,恭敬的道:“爷,您请。”

齐景灏笑眯眯的上前,将帘子掀开了。

轿子里王金荣一脸懵,正竖着耳朵听外面。他显然听见了刚刚的动静,觉着不对劲啊,这会儿看见一个蒙脸的汉子掀开了帘子,顿时吓了大大的一跳,叫道:“哎呦!你是谁?!”

齐景灏已经伸手将他扯了出来,这会儿他就不能说话了,免得叫王金荣听出来自己是谁。

王金荣被他大力的一扯,人家可是个文人,哪里受得了?整个人就像是破麻袋一样的被扯出来狠狠的摔在了地上。痛的尖叫起来:“啊啊,你是什么人?!来人,来人!”

齐景灏抬脚冲着他的肚子狠踹了下去!

王金荣顿时尖声惨呼,痛的身体都蜷成了一团,下意识的侧身保护自己,并且颤巍巍的对着那几个轿夫伸出手去…

这是叫轿夫保护自己。

不过轿夫们全都笑眯眯的看着,谁也没上前。

齐景灏照着王金荣就是一段没头没脸的狠踹!当然,还是注意不要伤了他的脸,因为这张脸还有用呢!

踹了几脚,转头找,看见齐景谦站在关绍和雷豹的身边,也蒙着脸,睁大眼睛看着这边。齐景灏对他用力挥了一下胳膊,示意他过来。

齐景谦过来了,尽管蒙着脸,可还是能看得出来,必定是一脸震惊。

齐景灏往后退,双手抱胸看着。

齐景谦看了看地上惨叫连连,好像是在滚烫的锅里翻滚的一头猪的王金荣,想了想媳妇古文荔,被这厮的一句话就害的名声不好。大舅子被这厮的一个诬陷,就恐怕功名不保,大舅子十年寒窗苦读,差点就要被这厮断送了。

于是也恶从胆边生,上前又踹又踢又踩!还记着二哥的吩咐,不要打脸,只照着身上招呼!

王金荣叫的声音都嘶哑了,已经开始嚎哭起来,翻滚的速度也慢了很多,慢慢的快要不动了。

齐景灏看着差不多了,于是示意雷豹上前。

关绍和雷豹上去了,关绍把打红了眼的齐景谦劝退了,雷豹弯腰检查了一下,王金荣被打惨了,估计肋骨都能断几根。但是人还清醒着,于是雷豹劈手就在王金荣的脖子上来了一下,彻底打晕了。

齐景灏这才笑眯眯的拍着齐景谦夸奖:“这就对了!对付这样的孙子还至于你为难成那样?直接拽出来狠揍一顿!什么气都消了。”

齐景谦结结巴巴的道:“二,二哥,想不到你…能出这样的主意。”

二哥好歹是定西侯,手下这几位如今都是将军官衔,居然能…看他们一个个的,好像还挺高兴。

齐景谦简直很无语。

齐景灏真的很高兴,好久没揍人了,手痒痒啊!今天终于能过过瘾。对关绍几个笑:“弄上轿子吧,咱给送青楼去,瞧咱们多好!”

关绍雷豹全都憋着笑,几个人过去将晕过去的王金荣抬上了轿子,依然是抬起来。

这时候梁潜才带着人气喘吁吁的跑来:“爷!您找

我?”

齐景灏笑眯眯的道:“你来晚啦,好戏都过了一半了。”

背着手先走。

梁潜莫名其妙去看关绍雷豹,关绍和雷豹就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