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颜的认知完全已经超出了叶宵的思维范畴,他没有被人这样直白又赤luo地戳穿过,或者说他们从来都是活在强压之下,阶级分明,不敢越界。

但是薄颜不一样,她小的时候饱受打压,内心一直存在着一个抗争的念头,所以才会在现在遇到了类似情况的时候,形成了一种自我保护——就是对于攻击她的,施以同样程度的回击。

“我想说的就这么多,还有,今天要联系的项目,我已经都练完了,如果非要拉着我再加时间的话,只能算体罚,除非给我一个合理的理由指出我的错误,我会接受惩罚,如果没有——”薄颜顿了顿,“我是不会听从你的指挥,继续捡起刀来联系的。”

“你是想跟我作对吗?”

叶宵看着薄颜的脸,声音猝然发冷,他自然知道薄颜内心有反骨,但是这不是他要管的事情,换句话说,薄颜怎么想,关他屁事?

他要做的,就是磨炼出薄颜的本事就够了。

“作对?”

薄颜听到这话,不知道是嘲笑叶宵,还是嘲笑自己,低低地轻笑了一声。

“非要说作对的话,这个仗,我打了至少有十年了吧。”

她丢下这句话就转身离开了,离开的时候顺路那把太刀,在路过架子的时候,将刀轻声且平稳地放回了原来的架子上。

“早点休息,叶教练。”

薄颜走出道场,外面一片漆黑,已然是深夜里,头顶一轮弯月洒下零星冷白的光,照得她背影细长伶仃。

叶宵在想,这个女人过去曾经经历过什么,影子才会这么寂寞。

收回视线,他最终没有再说别的话来和薄颜互相攻击,看着她身影消失在道场外面,叶宵也跟着走了出去,在路过薄颜那把刀的时候,男人鬼使神差地伸出手,竟缓慢地抚摸过刀身,像是在感受它的温度一样。

那个女人,握着这把刀的时候,原来……是这么冷的吗?

“我查不到薄颜的消息。”

坐在总裁办公室里的唐惟,不知道转了几圈椅子了,他转过身来的时候,徐圣珉也是一脸凝重的样子,“薄颜就这么失踪了?不对,就这么被送去了特训,一点消息都没有?我觉得不可能,除非有人在人为地阻拦你。”

“这就是令我最不理解的地方,为什么我会被阻拦。”

唐惟眼神锐利得像是刀子一样,“你那儿能查吗?”

“很遗憾,不能,蓝七七貌似知道点儿。”

徐圣珉摸着下巴,“她毕竟是薄颜最要好的朋友了,不过蓝七七对你总归有敌意,不大可能会告诉你。”

“那你去,不就好了吗?”

唐惟冷笑着一勾唇,“你和蓝七七不是欢喜冤家么?你帮我去问问,兴许能问点什么出来。”

“你哪只眼睛看出来了我和她欢喜冤家了?要我去腆着脸找她,怎么可能?”

徐圣珉斩钉截铁,“你自己女人丢了,自己想办法!”

“自己女人”这四个字,罕见地让唐惟的眉头跳了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