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这里才一天,我勉强睡了几个时辰补充了一下体力之后,才迷迷糊糊地醒来,便看到同样与我一起睡着的忆君已经起来和小白玩乐,神采奕奕地看着依然有些疲惫的我。

看着她眼睛里闪烁的光芒,就知道这丫头想出去了。

牵着她才出门,便看到来找莲的慕容旦呓和慕容翰。

看到她我微微怔了怔。

她本来没有注意到我,可是当她看到我望着她的目光也微微怔了怔,似乎有些疑惑。

我低下头,勉强扯出个笑容,拉着忆君便走。

“等等。”她喊住我。

我停下脚步,脊背有些僵硬。

她有些疑惑:“我们见过吗?”她的语气有些不确定。

我没有回头,只是淡淡道:“鄙人和公主怎么会见过呢。”

“可是……”她还想说什么,可是一旁早已不耐烦的慕容翰皱眉道:“走吧,皇姐。”

她迟疑了一下,终究还是走了。

“为什么不和她相认,你明明记得她。”小白的声音又闯入我的脑海里。

“你不是能洞察人心吗?那么,何必问我呢,你该听得到我在想什么。”我淡淡道。

“唉,”他轻声叹气:“这世间,我唯一无法渗入思想的人便是你,你本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我无法洞察。”

“你知道?”我有些惊讶。

“我可是在昆仑山上修炼百年的神兽。我自然知道。我还知道那个女人的命运,日后必然会荣华富贵,一生长久。”他不屑道。

“那我的未来,我的命运呢,你可看得到?”

“世间唯你的我看不到。”他叹道。

我勾起一抹涩然的笑:“那不就说明我的前途渺茫,未来一片昏暗了。”其实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未来如何。

“你的命运一直掌握在你的手上,只要你想做,便能做到。”

我看了旦呓姐姐的背影一眼,目光复杂道:“她该有她的生活,而不是一直生活在安锦的阴影下。而且她已经结婚生子了,我不想破坏他们的生活。”

“嗯,这是你的选择。可是安锦,你为何只想着别人,却从来没有想过你自己呢。你把每个人以后的生活都安排好了又怎么样呢,你自己又该如何。安锦,你该学会为自己而活。”小白轻叹道。

我一直向前走的步伐停了下来。为自己而活?

“老妈,你怎么了?”忆君不知道我和小白的对话,所以奇怪我为什么会突然停下了。

“呵呵,我没事。”我扯出一个笑容,然后回过神来,拉着忆君继续走。

“老妈,那里有冰糖葫芦耶,你说的那种冰糖葫芦耶。”看到我曾经说过的东西,忆君乐道。

“还有泥娃娃……风筝……”

毕竟是个孩子,看到有趣的东西总是很高兴。

“老妈,这些都和你画中的一样耶。”忆君兴奋道。

“小心点。”我跟在她后面,小心侯着她,生怕她怎么了。

正在这时,突然一个灰袍而低头内敛的男童从忆君身边擦身而过,忆君顿时被她撞到地上。

看到那个灰袍人刻意撞到忆君的样子,我一看,便心知不对劲,立即施展缥缈一个反手便把他扣在当地。然后顺手点了他的穴,他便动弹不得。

我不管他,急急地跑到忆君面前,看到有没有事。忆君早就自己爬起来了,见我担心,便朝我笑笑。

稚嫩地声音道:“老妈,放心,我没事。”

看她没事,我突然有想哭的冲动,幸好她没事。

我抱她起来。冷冷地回头去看那个灰袍的男童,不用我管,顿时有几个人黑衣人便出现默默地把那个灰袍男童带走。

我眼中闪过一丝冷意和杀气。敢伤害忆君的人,我不会放过,任何人都不会放过。

即使变成恶魔,变成另一个撒旦,我都不会放过。即使要毁掉这个世界,我都不会让忆君受到任何伤害,她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血缘。唯一可以让我在这个世界的一切可以得到延续的人,是我生命的延续。我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不许!

即使要付出任何代价,我都在所不惜!

可是回头看向忆君时已经是满脸笑意:“忆君,老妈带你去别的地方玩吧。”

忆君眼中闪过一丝冷意,随即笑道:“好啊,走吧。”

我抚摸她长而黑的头发,吻吻她的脸颊。我知道她明白的,生在君锦,生为我的女儿,她知道会发生什么。

我抱着她起身。这时才发现周围有很多围观的人在看着。

一个一袭深衣镶着金线的男子站在那,气势浑然天成,有一种高贵的气质,眉目英挺,周围人仿佛被气势所摄一般。他仿佛似曾相识,可是,我怎么也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他,他是谁。

他看着我,也微微愕然,有些怔忪地望着我。似乎有些惊疑不定。他身后跟着一个灰衣的人。恭敬地站着。

我看了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便抱着忆君离开了。

一别经年。谁是谁的谁,谁记得谁,谁忘记了谁,谁是谁的涅盘?这一错过,一擦肩,便是……昨是今非。

我看不见记忆的苍老,如擦亮天际的暮鹰。

暗香如缕,我与那个人擦肩而过,不知道为何,心中突然一凛,揪心地疼痛。可是,条件反射地,我回头望了望,他也回头望我。我们视线相对,虽然觉得他面熟,可是,我不认识他。

我淡淡地撇过头,浅浅地笑了。

然后转身走了。

飞絮盈袖,衣带当风,素锦长裙逶迤而去。

抱着忆君走了半晌儿,我正准备带她去这里的青楼逛逛,让她感受一下当年我第一次去青楼逛的感觉,我记得我不是一个人去的,但是我怎么也想不起那个人是谁。

突然忆君伏在我肩上,声音微弱,喃喃道:“老妈,我好难受。”她的手有些冰冷,甚至软软地搭在我的身上。

我脚一顿,心一凛,一种不详的预感由脚底而升。

“忆君,别担心,会没事的。妈妈送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