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镜头,浅笑嫣然,“时医生,要跟我结婚吗?”

汤正义实在没忍住:“我艹!”

太劲爆了!

楼顶上所有人都不自觉地看向时瑾,果然,他在笑,笑着看荧幕上的女子,目光温柔又缱绻,像在一瞬,把月光全部融在了眼睛里,然后映出一张脸,映出姜九笙的模样。

“你们收尾。”

他说了一句,便转身了。

苏伏大喊:“时瑾!”长发凌乱,她狼狈又滑稽。

时瑾停下,没有回头。

风吹红了苏伏的眼睛,将她的咆哮声吹得四分五裂:“为了一个女人,甘于平凡,你会后悔的!”

他走了,寻他的姑娘去了。

最佳女配角的获奖感言结束后不到三分钟后,时瑾荒废长草的微博,更新了一条。

秦六V:我愿意@姜九笙V

短短时间内,微博服务器崩盘,全网都是柏林电影节姜九笙求婚的消息,网友与粉丝,全部炸了。

笙爷的地下情人010:“我愿意!@姜九笙V”

世界中心呼唤爱:“这碗狗粮,你们随意,我先干为敬!”

今天终于穿上秋裤脱单了:“社会我笙爷,人美路子野!”

苏问的平角小内裤:“恭喜笙嫂,终!于!转!正!了!@秦六V”

沉迷吃鸡不可自拔:“我觉得是时候把生孩子提上日程了。”

杜蕾斯全球总代言人:“请你们立马原地生孩子!”

我爱你跟爱辣条一样多:“今天我老公和我老婆结婚了,好难过啊。”

“……”

寂寞是因为在想你:“时瑾,你这个大猪蹄子!”

最后,这位‘寂寞是因为在想你’的网民朋友,引起了公愤,取这么非主流的网名也就算,头像还那么的葬爱家族。

“……”

电脑前被网友怼得遍体鳞伤的徐老爷子有种心肌梗塞的感觉,万箭齐发,把他胸口扎得好痛,这感觉……就好像以前玩QQ农场,菜被人家偷了。

他家的白菜啊,被一只猪拱走了。

天北医院。

谢荡扔了手机,哼唧了一声:“姜九笙太讨厌了。”

宇文冲锋躺在沙发上,高抬腿,搭在茶几上,神色懒倦地回了句:“我也觉得。”

“她戒酒后,存了几瓶好酒在我这,”谢荡摸了摸头上的粉色渔夫帽,“我们喝点吧。”

宇文冲锋提不起劲似的:“你脑袋没好,我喝。”

谢荡脾气挺大,怼天怼地怼空气:“老子敬天敬地敬过去不行?”

宇文冷眼:“随、便、你。”

怎么回事,今晚谁看谁都不顺眼。

柏林。

晚上八点,霓虹初上,雪又开始下。姜九笙胃口不好,晚饭没吃多少,窝在沙发上刷手机。

铃声响,是时瑾打过来了。

“笙笙。”

没等她说话,时瑾说:“开门。”

姜九笙愣了一下,立马扔了手机跑去开门。

他站在她门前,肩头还沾有星星点点的雪花,眼角微微泛着红,大抵是外面温度太低,脸也有些红。

姜九笙笑了笑,把他牵进来。

他关上门,转身,将她按在了门上,低头就含住了她的唇,没有循序渐进的过程,吻得急切又粗暴,舌尖很凉,在她温热的唇齿间肆意索取。

她被亲得有些缺氧,浑身无力,抱着时瑾的脖子,把整个身体的重量都放在他身上,他扶着她的腰,唇一直没离开,一边深吻,一边脱她的衣服。

手才刚碰到她腰上,被她按住了,唇舌被纠缠着,含含糊糊地说:“不行。”

时瑾吻着她问:“来例假了?”

“没有。”她往后躲,眼里含了几分水汽,像潋滟的一盏花色,嗓音细细软软的,“我有话跟你说。”

时瑾只看了她的眸一眼,身体的火便肆意燎原,忍不了,脱了外套扔在地上,低头去亲她脖子下的锁骨,哄着她说:“一边做一边说行不行?”

他要脱她的毛衣。

她抓住他的手,目光清癯,微微沙哑的烟酒嗓慵懒又随意,带着笑,说:“时医生,恭喜你,你要当爸爸了。”

他愣住:“……”

一句话,犹如晴天霹雳。

原本因为她求婚而欣喜若狂的一整颗心,天崩地裂,转眼碎成了渣……

嘴角的笑一点一点僵化,时瑾几乎傻在原地,盯着她,神情都木讷了:“你要跟我结婚,就是这个原因?”

姜九笙在思考。

居然没有立刻摇头!居然还要想!

再一次,天崩地裂……

时瑾一句话都不想说,转过身去。

姜九笙立马拉住他的手,不让他走:“生气了?”

他低着头,闷声闷气:“先松手。”

她不松手:“你要干什么?”

时瑾转过头来,尽量冷静,尽量轻声细语:“乖,离远点,我要去浴室摔东西。”

“……”

她知道时瑾不喜欢孩子,却没想到他反应会这么大。

她走上前,抱住他的腰,偏偏不撒手:“孩子是很小一部分原因,我本来就想嫁给你的。”

她的话哄到他了,不过,他还是很燥郁:“你才刚怀它,它就能影响你的决定了。”眉头死死拧着,紧紧松不开,他声音都是压抑的,“笙笙,你以后最爱的人,不止我一个了,你要让我冷静一下。”

这种情绪,用徐青舶的话来总结,叫失宠前焦虑。

偏执症患者,症状越严重,焦虑就会成倍增加,换句话说,姜九笙肚子里那个性别尚不明确的孩子,对独占心理特别强烈的时瑾来说,等同于一个不定时炸弹。

被求婚时软得一塌糊涂的心,猝不及防往里塞了一颗炸弹。

时瑾垂下眼睫毛:“我出去一趟。”

姜九笙抱着他没松手:“你去干嘛?”

他说:“买烟。”

她松手了。

他迟疑着,手都摸到了门把,可没有下一步动作了。

她走过去,扯了扯他的袖子:“时瑾,”声音柔软,带着点委屈,“我不舒服,晚上吃都吐了,很饿,可是什么都吃不了,我不喜欢吃这边的东西。”

著名赤脚心理医生徐青舶,说过这样的话:

如果说,时瑾心坎里有颗不定时炸弹,那姜九笙就是一杯温水,三言两语,就灭了他的火。

总而言之,他在她面前,永远不可能有气焰。

时瑾认命地回了头,眼里的心疼怎么都藏不住,又回去低声下气地哄:“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做。”

姜九笙笑着张开手:“要你抱。”

他乖乖过去,弯下腰,抱住她。

她眉开眼笑,就知道他还是会听话,特别好哄。

“手怎么这么凉。”时瑾把她两只手,从衣服里放进去,抱起她,放到床上去,又给她盖好被子,然后连人带被子一起抱住。

姜九笙伸出一只手,勾着他的脖子,把他拉到跟前:“还生气吗?”

时瑾摇头,在她唇上啄了一下:“不是生你的气。”手钻进被子里,落在他肚子上,轻轻地揉,“是生他的气。”

理智告诉他,这是他的种,他多少得给几分喜爱,可是,笙笙这么喜欢这个种,甚至因为它求婚……

喜爱个鬼!

至少现在,只想揍。

姜九笙笑吟吟把手覆在他手背上,带着他的手轻轻揉肚子,耳提面命地说:“是你的孩子,你不可以气他。”

时瑾抿唇,怨气很重:“你偏袒他!”

像博美嘴馋缠着要吃进口狗粮,却没有被满足时的样子。

“……”

时时刻刻担心失宠的时医生啊!

姜九笙哑然失笑:“我偏袒他,那要骂我吗?”

舍不得。

时瑾低头,从她额头一点一点地往下亲。

他不喜欢孩子,也不在乎骨血,相反,他很抗拒,怕她花太多精力,怕她受太多罪,怕她承担天下所有母亲都要承担的苦和风险。

可是,这个孩子,会是他唯一的孩子,他会善待,无关血缘,无关他自己,只是因为,是她的孩子。

动作轻了又轻,再生气、再害怕与烦躁,手下轻抚的动作,还是本能的温柔:“多久了?”

她躺在被子里,身体被捂热了,脸有些红:“五周。”

还很小。

以后有的苦让她受了。

指尖拂着她眉眼,他说:“把工作都停了,我也不去医院了,在家陪你。”

姜九笙摇头:“不用这么早就待产。”

哪有五周就开始休产假的,何况她身体底子好。

时瑾坚持:“怀孕和分娩都是有危险的,要以防万一。”一想到那些流产大出血、分娩难产的例子……

他就焦虑!

姜九笙和他讲条件:“最快也要等我杀青,让我把这部戏演完好不好?我会很小心。”

时瑾皱着眉,没同意。

用手指点了点他眉心,姜九笙哄:“乖了,我有分寸的。”她这么喜欢这个宝宝,定会小心翼翼地护着。

时瑾思考了片刻:“那你答应我一件事。”

她立马说好。

时瑾郑重其事:“一定要最爱我。”

“……”

窘了。

见她没有立刻回答,他催促:“快答应我。”

姜九笙不禁笑出了声。

“好。”

本来就最爱他啊。

时瑾这才心满意足了:“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做。”

她带着时瑾的手,在肚子上揉:“好像又不太饿,不想吃东西。”

时瑾俯下身体,小心地避开,不压到她,下巴靠在她肩上,嗅了嗅,说:“笙笙,我饿。”

姜九笙歪头:“嗯?”

他转过头来,唇刚好碰到她的,贴上去,伸出舌头舔了舔:“想吃你。”

“……”

他掀开被子,躺进去,抓着她的手,放在了自己腹上,带着往下。

她也不躲,乖乖地让他弄。

他带着她的手上下动作,喘息声重了,声音里,带了情欲,有些沙哑,有些性感:“是回国领结婚证,还是在柏林领?”

姜九笙埋头在他肩上:“回国领。”

他说好,松了手,让她自己动,趴在她身边,低低地喘:“你向我求婚,我很开心。”他凑过去,在她脖子上亲咬,眼角微微眯着,迷离又媚骨,满眼都是满溢的雀跃,“笙笙,我特别特别开心。”

虽然求婚应该由他来做,可是当她站在领奖台上,当着全世界的面,问他要不要结婚的时候,他有种灵魂被抽离了的感觉,命都不像是自己的。

他的全世界,就她一个,所以,那是得到了全世界的那种满足感。

“那么开心啊。”姜九笙笑,“傻子,我们本来就要结婚啊。”

“宝宝。”

她抬头,媚眼如丝:“嗯?”

他微凉的唇,贴在她耳边:“叫老公。”

她有些羞于开口。

时瑾哄着:“叫一句,嗯?”

尾音轻颤,在耳边缠缠绕绕,像一只爪子挠着,带着情浓,蛊惑人心。

姜九笙在他怀里蹭了蹭,小声地叫了声。

时瑾笑着吻她,伸手包住了她的手,动作快了些:“乖,用力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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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死人不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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