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奕?慕雪芙双目睁得溜圆,不解的看向景容。她不是和赵奕水火不容吗?怎么还成了情郎?

去瀛台行宫的时候慕雪芙没有带着红韶,回来后又忙东忙西,也从没注意过。冷不丁这么一说,她都有点发懵,这可比紫夭和越风在一起给她的震撼大多了。

红韶说完又觉得害羞死了,她平时再没心没肺,当着这么多人,说出这样的话,也真是脸红的发紫。也不管别人说什么,想什么,她直接一溜烟的跑掉了。

景容见慕雪芙看他,耸了耸肩,“这事之前我真不知道,也很意外。”

慕雪芙撇撇嘴,“赵奕是你的人,他没和你说?”思忖一下,道:“我是和你说,有好的给她们几个留着,你倒好,肥水不流外人田,全给你的人了。”

景容好委屈,拥着慕雪芙,低低道:“这事我还真不知道。”停一停,他轻笑一声,“我的人难道还配不上你的人吗?赵奕可是神医世家,家世好,人品好,长得也好。要我说是你的红韶会挑人,把这么个风流倜傥的公子哥收入囊中。”

慕雪芙不动声色的抿嘴一笑,对着景容嗔道:“我的人个个美如花,还都各有本事,你的人当然配不起。”

不过她是真没想到红韶和赵奕会在一起,她记得前不久两个人还打嘴仗到她和景容的面前,让他们做评判,非要吵出个高低来,难道这吵架也能培养感情?

青琢最知道慕雪芙的心思,走到她身边,伏在她的耳边,轻轻道:“那时行宫里传来消息,说主子被先帝囚禁,红韶性子急,听了这个消息一下子就病倒了,是赵神医一直照料她,又恐她郁结难舒,从旁劝慰。”

别看红韶平时像是没心没肺,只顾着充实她的小金库,其实越是看上去什么都不在意的人,在遇到事时越容易被击垮。

而在她最脆弱的时候,也是最容易打动她的心。

以前她和赵奕一见面就会斗嘴吵架,仿佛谁都不能容得下谁,可有时缘分情愫就是这么奇妙,总是在不经意间肆意增长。

慕雪芙恍然大悟,也颇为感动,她确实不知道红韶因为她的事竟病倒了,但她猜想应该是红韶不让人说。不过要是因为此事而成就一段姻缘,也是因祸得福了。

“赵奕哪?”慕雪芙向景容问道。

景容道:“应该是去晏阳了。”赵奕本家就是晏阳,只是因为景容进京了,所以他才跟随着去了皇城。

慕雪芙颔首,笑了笑,“看来回到晏阳之后有好多事情要做啊。”

“可不是。”景容牵着慕雪芙往外走,脑筋里却不断琢磨着,暗暗想:现在剩下的就只有白伊,青琢和金露,也不知以后追星和逐月会不会和她们其中的谁成就良缘哪。不过确实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她们几个都是不错的,给那几个小子也是好事。

慕雪芙可不知道景容连那青琢几个人的主意都打上了,这要是被她知道定是要揪着他的耳朵训上一番。一个王爷,竟要干上红娘的事,真是丢了她幻梦仙子的脸。

刚走出没多远,只见刚跑走的红韶又跑了回来,还喘得上气不接下气,“主——主子,妖姬和公子回来了,已经——已经到了。”

在冥阴阁,大家都是以侯爷,妖姬,公子,仙子来称呼慕雪芙他们四个人,所以也不用喊全称就知道是谁?

从皇城出来时,江月瑶和冷希都不在,倒是她回来灵山,他们也跟着回来了。一想就知道是大师兄所为,也就是他,能在这么快的时间里将所有人都召集回来。

一听冷希回来,景容的脸一下子垮下来,虽然冷希对慕雪芙放了手,但他还清晰的记得他留下的那封信写着什么内容。

对于情敌,景容是时刻警惕,绝不给他可乘之机。

到了天冥堂,景容紧紧搂着慕雪芙,丝毫不撒手,颇有一种炫耀的架势,但看在冷希眼里却觉得他很幼稚。

“师妹你好久没回灵山了,知不知道师兄好想你啊!”拓跋冲围着江月瑶转,一直不断的追问,可不管别人的脸色。

江月瑶瞪了他一眼,转过脸只对着慕雪芙说话,“前些日子我听说你被囚禁快把我急死了,要不是冷希拽着我不让我去,我立马杀到瀛台去。不过,真是没想到秦皇会突然身亡。”

“师妹,你这次回来就别走了,为兄我日日夜夜对你朝思暮想,想得我的心疼,念得我的肝颤,你不要再离开我了。”不管江月瑶怎么不理他,拓跋冲依旧缠着她,也不管人家在聊天,只管倾诉自己的思念。

慕雪芙看了他一眼,已经习以为常,也不管他,与江月瑶道:“我也没想到他会死的这么快。”

听着她话语中充满着遗憾与不甘,江月瑶知道她是不甘心让她的仇人死得这么痛快。她抚着慕雪芙的肩头,难得语重心长,“算了,都已经死了,就不要再想那么多。”

对景凌沧的死,慕雪芙是心存不甘,仇人已经死了,可是她心里的仇却未熄灭。或许是因为没有亲手结束仇人的命,也或许是因为她没有找到那个一直隐藏在背后的始作俑者。那个时候景凌沧是想削父亲手中的军权,但或许他并不想要父亲的命,但那些所谓的通敌叛国的证据却给了景凌沧一个机会。

那么伪造这些人证物证的是谁?谁是她全家灾难的始作俑者?是谁劝说景凌沧对她家赶尽杀绝?

可是,人死不能复生,她知道这些疑团都随着景凌沧的死而没有踪迹了。

“还能怎么样,我已经不去再想了。”慕雪芙勾了勾嘴角,牵起一抹牵强的笑容。着笑容带着苦涩,就像是四溢着胆汁,从心头蔓延到舌尖。

她并没有从心里真正放下,但却不得不去放下。

最明白慕雪芙的永远都是景容,景容握紧她的手,搂她入怀,什么都没有说。有时抚慰一个人的心,其实不必说什么,或许一个简简单单的拥抱就可以温暖着她。

慕雪芙吁出一口气,回握住他的手,“我真的已经没事了,幸好有你在我身边。”拓跋冲见状,一把握住江月瑶的手,“幸好你有我在你身边。”

江月瑶一把甩开他,没好气的睨着他,指责道:“你能不能不捣乱,没看人家说正事吗?”

面对江月瑶的怒气,拓跋冲讪讪一笑,却义正严辞道:“我说的也是正事啊,在我心里你就是我的正事。”

江月瑶也不知道是笑还是生气,抚着额头直摇头,真是败给他了,连这话都说得出口。

见她一脸无奈,拓跋冲更是大献殷勤,却更真诚,“我说的都是真的,月瑶你可一定要相信我,我待你的心简直恨不得献出我的心。”

景容不动声色的挑了挑眉,这甜言蜜语的功力,他也是望尘莫及啊。

不过江月瑶已经有了免疫,拓跋冲的甜言蜜语根本就打动不了她,至少面上打动不了。

“恨不得献出你的心?我看你这心是献给别人了吧。”江月瑶嗤笑一声,抬起腿轻踹了他一脚,带着隐隐的怒气,“你父皇不是给你联姻一个大臣之女吗?听说还是你们东霄的第一美女,你不回去成亲跑回来干什么?”

“哪有?这不是毁本王的清誉吗?”拓跋冲一跃跳了起来,声音高了几度,连连摆手,立即否认绝无此事。接着他缓缓柔和下来,态度诚恳,“是,父皇见我年龄渐长,想为我赐一门亲事,但我一听就立马拒绝。我和父皇说了,我已经有心爱的人了,这辈子非她不娶。”

江月瑶挑高了眉,似信非信,“真的?你没同意?那么个美人你都不要?”

“不要不要,我只要师妹你一个。”拓跋冲用力点头,生怕她不信任自己。又嬉皮笑脸凑到江月瑶身边,小心翼翼地牵着她的手放在自己心口,“再说她算哪门子的美人,和师妹你一比,简直就是拿死鱼眼睛和明珠相比。这世上,只有你最好看,最美!”

江月瑶抿嘴湮灭嘴边的笑意,但却略带嫌弃的抽开手,“谁信你的?”

“师妹,你一定要相信我,一定要!”拓跋冲直接抱住江月瑶,当着众人的面,也不顾什么害羞,“我的眼睛其实已经瞎了,只是茫茫人海,我却能清晰的看见你。能让一个失明的人都看见的美,你说该有多璀璨。师妹,你是美而不自知啊!”

慕雪芙觉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肉麻死了。她一直知道师兄会说话,但太肉麻就让人觉得腻。她撇了撇嘴,清咳一声,去掉噎在嗓子眼的油腻,“大师兄,过了,太肉麻了!”

拓跋冲轩了轩眉,“过了吗?我觉得刚刚好。”说完他又觉得刚才说的不妥帖,隔着江月瑶拍了拍慕雪芙,“小师妹你也美,只是没有你二师姐这么璀璨。不过你也不用灰心,有人能看见你的灿烂。”

慕雪芙顿时无语,和景容对视了一眼,两人一同摇了摇头。哎,真是无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