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昆一行人,下午在学校附近的酒店吃了顿大餐。

秦雪流着口水,极力怂恿老哥来到这里,因为这里有她最想吃的菠萝飞饼。

菠萝飞饼源自印度飞饼,厨师将面团擀成薄薄一片,带着表演性质的手法,像玩手帕一样在手上转了起来。

秦昆是第一次见,觉得还挺神奇。

飞饼很脆,饭菜很香,元兴瀚叫来艺院几位朋友,显然要关照一下米太子和秦雪。

来的几位都是年龄相仿的学校领导,职位不高,但全是年轻骨干,看到米太子和秦雪都与元兴瀚熟悉,自然当自己的小兄弟小妹妹一样对待。

秦昆吃到一半,嘴里觉得有些不对劲,再睁眼,看到那个做飞饼的厨师鬼鬼祟祟地去了后厨,于是借口上洗手间离开了一下。

“兴瀚,这个兄弟是谁啊?我记得你一心作画,可不怎么理会人情往来的。”

一个30好几的学院主任喝的满面红光,询问道。

元兴瀚不善于酒桌交际,于是说道:“嗯,一个很厉害的人。我有求于他。”

“还有你兴瀚有求于人的地方?呵呵,你倒让我意外了。”

主任看到元兴瀚支支吾吾的,也摸不透秦昆的身份。

……

酒店后厨,杂物间门口,秦昆叼了根牙签,靠在门框。

一个女服务员躺在里面,那个胖厨师压在她身上。

这间杂物间,只是酒店后厨中其中的一间,大门打开,但是外面来来往往的人只会看到里面堆放着食材、杂物,看不到半点人影。

蜃界!

“阿芹,我想死你了!”

胖厨师声音几近于低吼,女服务员也发出魂飘天外的舒服声。

没一会,大战就落下帷幕,二人汗流浃背。

突然,女服务员拍着胖厨师的肩膀,惊恐地指着门口。

二人看到,门口居然站着一个人,饶有兴趣地打量着他们。

“你是谁?!!”

胖厨师额头有冷汗流下,大声质问。

啪——

秦昆给了他一耳光。

胖厨师惊讶地捂着脸,哆哆嗦嗦道:“你居然……能打到我?”

秦昆黑着脸:“8号桌的飞饼是你做的?”

“啊?”胖厨师声音有些支吾,秦昆反手又是一耳光。

“啊什么啊!当鬼就好好当你的鬼!下次做菠萝飞饼再把黄纸揉到面里,老子XX你十八代XX!”

秦昆吐了一口,一片黄纸沾着口水贴到胖厨师脑门上,恶心无比。

秦昆脸上漆黑:妈了个蛋,怎么我竟遇到这种事!这种小概率事件都能砸我头上,你们特么搞我啊!

刚刚吃飞饼时候,秦昆就觉得嘴里不对劲,反应过来时,知道自己吃到了不属于食材的‘美味’——一片祭奠死人时未烧完的黄纸,这才有了后来一幕。

秦昆手中,骨灰坛出现,骨灰坛上面的气息,让男厨师和女服务员心惊胆战,这种气息让人无比心悸,好像巨大的漩涡,靠近一点灵魂都要被吸进去一样。

胖厨师立即跪下,不敢把额头上的口水擦去,抱着女服务员,大声哭饶:“上师!求求你放了我们一马啊,我们以前在XX酒店打工,一次着火烧死了,死后发现还在阳间飘着,不能下阴曹。我看阿芹饿的实在没办法,这才出来又找了份工作……我们没有害人啊……我听过阴间的规矩,这间酒店我只晚上来上班,白天我很安分守己,不会乱出去啊……”

胖厨师和女服务员哭的很可怜。

秦昆能看得出,女服务员是野鬼,无法在阳间凝聚身形,只能躲在杂物间这这阴暗的地方,而胖厨师比较厉害,属于高级厉鬼,能凝身体,居然还能在阳间找份工作!

“废话,你们要是害人了,老子早就弄死你们了!”秦昆打算收了两只鬼,最后想想又收回骨灰坛,“以后再做飞饼时候掺入着黄纸,别怪我揍你啊!”

二鬼身上确实没什么臭气,属于死后自力更生的鬼,这是秦昆第一次见。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活下来的。

“谢谢上师!上师大恩大德我们没齿难忘!”胖厨师连忙磕头,女鬼服务员也随着他磕头,不敢说话。

秦昆瞟了地上的两只鬼,冷哼一声,拍拍屁股离开。

今天秦昆是第一次见到,一只厉鬼能在阳间酒店当厨师,这尼玛简直荒天下大谬!

秦昆回到饭桌,一行人吃吃喝喝又聊了一会,这才结束了饭局。

……

晚上,米太子和秦雪被送回学校,秦昆和元兴瀚在车里休息。

“秦导,你说晚上老师真会出事吗?”

元兴瀚点着烟,表情有些惆怅。似乎有些期盼被江兰需要,又有点担心老师会出意外。

车就停在别苑区域和拆迁区域中间地带,一有事可以马上赶到。

秦昆靠在副驾上:“八成会。元老兄,你也30好几的人了,这点小事担心什么?你老师不是去医院检查了吗,身体状况良好。所以今晚那个梳妆台的女鬼被我收了后,你老师保证明天就开始生龙活虎。”

秦昆咧嘴一笑:“到时候小情人兰兰一高兴,你这大龄青年攒了30多年的积蓄,就有地释放了。”

元兴瀚哭笑不得,自己也算特立独行了,平时荤段子也没少看,但比起秦昆开口就是高段位黄腔,实在比不了啊。现在流氓都这么有文化吗?

晚上9点,还没进入秦昆说的后半夜,元兴瀚正靠在驾驶座打盹,突然电话响起。

“元大哥!我爸爸出事了,你在哪啊?”

是江兰!

……

江家宅院,老太太吃惊地看着自己老伴:“老头子,你是怎么了!”

江伯修捂着胸口,难以说话。

刚刚后院最西边的屋子,江兰发出一声尖叫,张柯当仁不让闯了进去,书房里的江伯修起身,也要往西屋里闯。

但是刚起身,一股巨大的晕眩感席卷而来,好像身体里什么东西被抽出一样,江伯修一下子倒在床上,呼吸困难。

“兰兰!小张!你们在哪?”

老太太惊慌失措,突然间,一个男人的身影从西屋狼狈地跑了出来。

张柯两条袖子被抓烂,身上血痕触目惊心。完全没有了之前的镇定和优雅:“阿姨,这屋里有鬼!!!”

老太太手上一哆嗦,喊道:“胡说什么!”

“阿姨,我说的是真的啊!”张柯情绪已经失控。

“小张,快去看看你伯伯!”

张柯心中一凉,自己之所以能从这间屋子跑出来,就是看到那鬼把江伯伯抓进去了!

张柯翻开江伯修的眼皮:“阿姨,伯伯他可能没救了啊!这是猝死,没救了啊!我得赶紧离开!”

“张柯!你怎么可以离开?”老太太大吃一惊,“你是专门请来的私人医生啊!”

张柯突然表情转厉。“我要马上离开!”

老太太被一把推到了地上。

扑——

西屋里,又一个影子被推了出来,江兰现在,光着上身,不知为何穿着一个肚兜,她脸色煞白,几乎血色全无地倒在地上,胳膊上被砰破皮,渗出血丝。

“兰兰!”

老太太急忙把江兰扶起,脱了棉衣给她披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现在发生的一切已经超脱老太太的认知范畴了。

江兰眼圈通红,顾不得多话,拿起书房的便携电话拨出一个号码:“妈,那个秦昆临走前给的符纸在哪?”

“我、我丢到垃圾桶了!”

江兰拿着电话,不顾浑身暴露寒冷,跑向垃圾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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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