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宋不再跟他废话,任他去和岗哨周旋。几人看见他收拾有猎物,顿觉馋得慌,便就地生起了火烤起了鹿肉。正当几人准备开吃时,苏静在其后,动作疾速地扭断了几人的脖子,一声吭都没有,然后他抬起美丽的桃花眼来撞上叶宋的视线,瞬时绽开妖娆荼靡之色,道:“看什么看,快吃你的。吃饱了我们便要走。”

叶宋撕下一块肉给他,自己囫囵咽了几口,就收拾着准备继续上山。苏静把剩下的靠鹿肉带上。上山还有最后一道岗哨,两人上去时当即被拦下,苏静就把鹿肉分给大家吃。趁着几人吃得正香时,苏静及时出手,扭断了两人脖子。另一人坐得比较远,抬起头来看见,惊恐之色溢于言表,刚想出声大呼,岂料叶宋站在他身后,依着苏静的手势,也解决了一个。

叶宋静静地看着倒在地上被自己杀死的哨子,苏静过来拍拍她的肩,道:“有什么感想?”

叶宋淡定道:“比用匕首省力多了。”

四周以树林为掩护,山顶却是一派平坦开阔。一重重简陋的茅屋挨着搭建,前面有削尖的木头做的栅栏,时不时就有山贼大咧咧地走过,看起来队伍颇大。

两人只说是山下放哨换班了,便没有多惹人怀疑,成功地混进了里面去。且里面人多嘈杂,据说每几天就有新成员上山壮大队伍,根本没有人问起叶宋和苏静这两个生面孔。

叶宋和苏静明目张胆地在山上混了一阵,趁人不备地把那些茅屋一间间查看过了。这时一个小山贼路过,见叶宋和苏静有些不平常,便问:“喂,你们两个在干什么?”

苏静随机应变,搂住了叶宋的肩膀,对那小山贼语气暧昧地说:“我和我弟弟刚来没几天,想找个隐蔽一点儿的地方说说两个人的悄悄话,聊以慰藉,你懂的。”

小山贼不是纯洁的山贼,一看苏静那眉飞色舞的表情,顿时了解了大半,道:“哦这样啊,那周围的林子里随便找个树丛就可以好好办事的啦。只要别去后面的山洞就可以了。”

“为什么?”叶宋故作害羞地问。

“山洞那是禁地,听说又有贵客到来。”

苏静有礼地道谢:“好的,多谢了。”

那小山贼临走前还不怀好意道:“如今这世道,我看你俩也是不为世人所接受才被迫上山来当土匪的吧。你们兄弟也挺不容易的,现在人少,快去办事吧。”

于是叶宋被苏静拖着走了,两人在树丛里蹲了一会儿。转而就去了茅屋背后,那里果真有个山洞,里外都被人守着,甚是严密。

里面还传来女子的叫骂声,叶宋一听便听出了是叶青的声音,幸得苏静及时拉住她,她才没有蹭地站起来直接冲进里面去。很快,有两个男人从里面走了出来,一人身披豹纹皮肩,一人身披虎纹皮肩,凶神恶煞。豹纹男捂着脸啐骂一声:“妈的,不识好歹的臭娘儿们!大哥,晚上要是再没人来,俺就先把那丫鬟给办了,反正一个丫鬟而已,丢给大伙儿都乐乐。”

虎纹男道:“再忍忍吧,等过了今晚再说。只要那叶宋再不来,明天那两娘儿们就可以任由我们处置了。”

叶宋和苏静摸清了这里的地形,很快就退了出来,在路边树荫下等着。苏静躺在树丛里,叶宋坐在他旁边,眼下显得尤为的淡定。只要叶青和春春没事,她便放心了。

她沉默了半晌,突然对苏静道:“刚刚那两人的话你都听到了,他们上头还有人。有人指使他们抓了叶青,要挟我前来,会是谁?”

苏静反问:“你第一时间能想到谁?”

叶宋一把揭了头上的布帽摔在了地上,道:“恨不得我死的人只有那么一两个,还能是谁?”

“可是她不一定有能耐跟这里的山贼搭上伙。”

话语间,那头的脚步声便响起,越来越近。叶宋赶紧戴好布帽,跟苏静潜伏着,等着人走近时,一人手里拈着一枚小石头直击他们脚踝。顿时一声惨叫,苏静和叶宋双双探出头来,故作懵懂无知地问:“兄弟,这是怎么了?”

跪倒在地上的是两个山贼,手里拎着一大一小两个食盒。一人骂道:“奶奶的崴到脚了!这路怎么突然多了这么些碎石?”山贼掀起眼帘来看叶宋和苏静,苏静轻咳着连忙把开敞的衣襟掩了掩,山贼顿时会意过来,“这光天化日之下的,你们胆子可真够大的。”

叶宋指了指食盒,问:“这个是要送到哪儿去?”

另一山贼道:“山洞里。”

苏静笑得六畜无害:“看你们这样子怕是没法给山洞那边送餐了,不如我们代你们去送吧。”

山贼戒备道:“那怎么行,大哥吩咐了必须是我们俩给那里送餐。”

苏静耸耸肩,道:“既然如此,那我们也是有心无力。”他勾住了叶宋的肩膀,唇在她颈窝里轻轻地碰了一下,显得无限旖旎,“走,我们换个地方去。”

叶宋强忍住狂抽的嘴角,这家伙演戏还演上瘾了。见他们要走,山贼脚又同又想偷懒,便叫住了他们:“欸欸兄弟快留步!”

经过一而再再而三的叮嘱,叶宋拎着小的食盒是送去山洞里面的,苏静拎着大的食盒是送去给山洞外面把守的山贼的,两人便气定神闲地往后山山洞走去了。

叶宋面色淡定,道:“下次你想干什么的时候能不能提前跟我说一声?”

苏静迷茫:“你是指我刚刚亲你一下的事呢还是指你我在山上扮演一对兄弟断袖的事?”

叶宋冷笑:“你倒是如鱼得水。”真是什么样***的人干什么样***的事。

苏静沾沾自喜:“当然,你不知道我也男女通吃?至于亲你一下这件事嘛,我有想过亲你的脸或者是嘴,而不是颈窝,这样显得更狂放一些,我最后只亲了你一下颈已经是很顾及你的感受了,哎哎都是演戏嘛,何必这样当真。我还想你在我颈窝里留下一枚爱的痕迹呢”叶宋脸黑了,他低低痴笑两声,又补充道,“又不是没亲过。”说着便从怀里掏出一包药粉,揭开食盒撒在了里面的饭菜上。

叶宋强忍着不发作,问:“你哪里来的药?”

“来之前在铺子里随便买的。”苏静挑挑眉,眉间笑意疏朗,“怎么,才觉得我顾虑周全准备充分?”

两人到了山洞那里,苏静扬声招呼山贼过来吃饭。他招呼得十分周到,摆上饭菜,又倒了酒,山贼十分高兴,坐下便开始吃喝。

叶宋拎着食盒准备进到山洞里去,不想被一个山贼拦下,道:“我劝你还是一会儿再进去吧。”

叶宋问:“为何?”

那山贼涎笑道:“前一刻二当家才来了,刚进去呢,估计他是没让大当家知道,让我们哥儿几个给他把风。等他乐完了,再轮到我们乐。”

适时,山洞里面便传来了春春和叶青的声音。叶青骂得愤怒,春春的声音断断续续,听起来像是在极力挣扎。叶宋心中怒火直窜,面容却显得尤为沉寂,杀气沉沉。她拎了食盒就不顾阻拦,道:“总要吃饭吧,不吃饭怎么有力气快活。”

山贼还想说什么的时候,被苏静打了岔:“来来来,喝酒,吃菜!她要进去找二当家的不痛快是她自找苦头!”

山贼也就不再阻拦了。

叶宋进去的时候,洞里的光线相当幽暗,石壁上插着昏黄色的火把。里面男人粗鄙的骂了两句,再随之响起了两声嘹亮的耳光。

叶青被反绑着双手捆在椅子上,她拼命挣扎,结果使得椅子倒了她自己也没法爬起来,骂道:“畜生!不许欺负她!”

而春春正被豹纹男人压在了石床上,豹纹男脱掉了上身的豹纹皮肩,露出精装的上身,春春奋力踢着双腿,身上裙子被撕得破烂不堪,急得红了眼,白皙的脸颊上呈现出清晰的五指印,啐道:“你不得好死!”而后低低无助地啜泣着。

叶宋紧了紧食盒手把,突然中气十足地打断了他们,道:“二当家在这里,大当家一定还不知道吧?”

此话一出,满室安静。叶青和春春循声看过来,咬着嘴唇无语泪流。她们都拼命地抑制着快要喷薄而出的感情,像是濒临绝境而突然抓住一根稻草一般,但是不能被人发现叶宋就是那根稻草。叶青对叶宋不住地摇头,不知在表达什么意思。

二当家站起了身,看着叶宋,横眉怒目:“小杂种,老子的事也轮到你来管!”

叶宋把食盒放在一边,将里面的吃食都取了出来,道:“二当家的事我不管。”手抽出了食盒了的一根筷子,紧接着在二当家毫无防备的时候突然转身飞射过来,速度之快直接射到了二当家的手掌心上,贯穿了手背。

二当家没料到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捂着手叫了一声。叶宋端着一盘菜直接扣在他面门,将盘子都震碎,割得二当家满脸的血。

二当家怒不可遏,着手反抗,喝道:“你是奸细!”他力大无穷,拳头虎虎生风,叶宋身形灵活,一跃而上双手端住了二当家的脖子,准备一扭。可他双手扼住了叶宋的手腕,让她没法得逞,反倒一弯身把叶宋摔倒在了地上。叶宋反应极快,捡起地上的瓷片便往他脚下割去。

二当家痛得半跪在了地上。他随手操起了墙边的火把便往石床扔去。石床上有棉絮,时值盛夏一点即燃,叶宋再顾不得他,转而就去石床是救春春下来,二当家又趁此机会丢了另两支火把在石壁角落,匆匆忙忙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