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幕是那么的滑稽,付炽控制不住的想笑。她记得在几年前,他们也用同样的手段,在校园的论坛上装着弱者扮演着可怜,想利用舆论逼她妥协。而几年过后,同样的情况竟然又上演了一次。

她不知道这对母女哪里来的信心,认为在媒体面前她就一定会向她们妥协。

腿被戚盛兰抱着她动不了,她也没有要避开的打算,淡定自若的拿出了手机,编辑了信息发给了舒子濬。

舒子濬的电话很快就打了过来,他的声音很急,开口就问道:“阿炽你还好吗?”

“我很好,不用担心。”付炽低低的回答。

在得知付炽没事后舒子濬放下了心来,说道:“保护好你自己,我马上让人处理,在我的人过去之前,不要和他们有任何冲突。”

付炽简单的应了好,挂了电话。

大抵是没想到她在这时还能淡定的打着电话,在场的记者涌上前来,一个接着一个的问着犀利的问题。

付炽均保持着沉默,并不去回答。

宋明珠母女见她这样子更是装出了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儿,字字血泪的求着她原谅,却是字字控诉着她的冷血无情,连自己的亲生父亲重病都不肯去看一眼。

闹剧收场得比想象的要快,宋明珠母女脸上的泪水还哗哗的流着,跟来的几个记者就纷纷接到了电话,然后一个个匆匆的离开。

这显然和预演的不符,戚盛兰和宋明珠慌乱了起来,试图去拦离开的记者,但几人均是匆匆离开。

记者虽是离开,但这场闹剧仍是闹了半个多小时才结束。戚盛兰和宋明珠母女拦着付炽不让她走,声泪俱下的求她见她不为所动后又撒起了泼来。付炽的内心已毫无波澜,冷眼看着俩人表演。直到乔申过来,这场闹剧才结束。

在院子里时她面无表情,上车后一张秀气的脸上透出了几分苍白和疲倦来。她很快便打起了精神来,看向了乔申,问道:“你怎么过来了?”

她以为过来的会是舒子濬的人,没想到来的是他。

乔申看着前方的道路,客气的说:“我在这边办事,得知您在这儿后就直接过来了。”他简单的回答了一句,稍稍的顿了顿,接着说道:“那位宋先生就在这边的人民医院,您要过去看看吗?”

他犹疑了一下才问出了这话。

付炽看着车窗外没有说话,隔了片刻才低低的说:“送我去酒店,谢谢。”

乔申应了一声好,接着说道:“她们俩说的话您不用放在心上,她们找你的目的也并不单纯,据我所知,宋太太在几年前就迷上了赌博,欠下了很大一笔钱。这次借着宋先生生病找您,应该是想从您这儿要上一笔钱去还赌债。宋家早已经分崩离析,就连老宅都已经卖了瓜分了,现在他们的处境很不好。”

这是付炽没想到的,但宋家变成什么样都和她没关系,她点点头,没有发表任何评论。

乔申将她带去了他所住的酒店,在办理了入住手续后让她有什么事就给他打电话,便去处理事儿去了。

付炽向他道了谢,在他走后轻轻的关上了门,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灰蒙蒙的天色一点点的暗了下来,房间一点点的被漆黑覆盖,最后她淹没在这漆黑中。

不知道过了多久,房门被敲响,她被惊醒过来,这才察觉到自己竟然不知不觉的就那么坐了几小时。

她很快开了灯,然后去打开门。本以为外边儿的是乔申,但打开门才发现竟然是程知遇。

她不由得愣了一下,程知遇像是知道她还没吃东西似的,抬腕看了看时间,说:“走吧,去吃饭。”

付炽压根就没有胃口,本是想拒绝的,但见程知遇看着她,最终还是同他一起下了楼。

待到坐进了车里,程知遇系上安全带后看向了她,问道:“想吃什么?”

“吃什么都行。”付炽回答。

程知遇没再说话,发动了车子。大概是知道付炽没胃口,他并没有直接带她去餐厅,而是开着车穿梭在付炽已有些陌生的街道。

天气虽是冷,但街上却并不冷清。行人们三三俩俩的走着,路边海域卖冰糖葫芦和红薯的小贩,吆喝声传出去老远。付炽心里的沉甸甸被这平平凡凡的热闹所驱散,不由得怔怔的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