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剑道三尊三位大人,都无法进枯山,你说有人能进入枯山,简直可笑之极,我看你是脑子坏了吧,冯家落魄,没想到还出了这么个脑残的少主!”

人群中,一名蓝衣青年冷笑。

“沐戈,你敢毁辱前辈?”

冯晓峰当即瞬间暴怒,若无楚岩,便无他的今天,如此在他的心中,楚岩的地位,甚至比剑道三尊都要高,他怎允许人毁辱。

“前辈?呵呵,冯晓峰,到现在还在想这子虚乌有之人,看来你这病,不轻啊!”

沐戈当即嘲讽一语。

“如果真有人走入了这枯山呢?”

冯晓峰眼中带着执着之色,当即冷声言语。

“若真有人进入?呵呵,我沐戈以道心为誓,若真有人进入,我便把这生死河的水喝干!”

沐戈指了指一旁的生死河,随即看向冯晓峰一脸自信的说道。

他有绝对的信心,这枯山,即便剑道三尊都没有把握进去,而根据传闻,这冯晓峰说这神秘之人是十年之前进入,这根本不可能。

“这是你说的?”

冯晓峰冷笑之意更浓。

沐戈继续道:“当然是我说的,冯晓峰你就乖乖认输吧,你冯家永远都会败在我沐家之人手中,这世上根本不可能有什么人进入枯山……”

“何人在此喧哗!”

也就在这一刻,在沐戈话还未说完之时,一道充满威严的苍老之声自枯山深处悠悠传出!

此声音一出,在场那一直以来都是嘲讽目光看着冯晓峰的众人齐齐身体一震,脸上流露出了不可思议之色。

枯山!

怎么会有人真的走入枯山!

可此声音就是由枯山传出,不会错的,这……

“这,怎么会出现这样的事情,这简直……”

沐戈此刻脑中阵阵轰鸣,只感觉眼前之事太过不可思议。

而冯晓峰,则是瞬间脸上充满了狂热之色,朝着那枯山重重地叩了三个响头,大喝:“晚辈冯晓峰,拜见前辈,前辈大恩,晚辈没齿难忘!”

这声音之中,是狂热的崇拜。

宛若,天地之间,唯有前辈一般。

“观老夫入枯山,能自悟造化,这乃你之机缘,无需感谢老夫!”

楚岩刻意转化的苍老之声再次传来。

“前辈点拨之恩,晚辈不敢忘!”

冯晓峰眼中那狂热之色,已经达到了极致。

四周所有人,这一刻,才微微从那震惊之中缓过神来,眼中已经是滔天惊色。

竟然真的有人能走入枯山,而且如果真的如冯晓峰所说,此人已经在枯山之中,呆了足足十年!

这,是怎样的修为???

超越剑道三尊,凌驾整个剑南宗?

此人,到底是谁?

所有人这一刻,都是脑中阵阵轰鸣,甚至都几乎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竟,竟然……”

沐戈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望着枯山,这一刻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的同时道心瞬间出现了裂缝。

这是对于一件事无比自信之时被突然击溃而产生的裂缝,此裂缝,恐怕此生都已经难以愈合。

而反观冯晓峰,那道心因为楚岩声音的回应,则是更为坚固!

“老夫未刻意帮助过你什么,你如此话语,老夫反倒心中有愧,来来来,走过生死河,老夫且与你一番造化!”

这一刻,楚岩的声音再次传来。

什么?

走过生死河?

这是要找死吗?

所有人一听,当即目光变化。

你是前辈,你是神秘高人,你可以进入枯山,但平常之人,怎么可能?

生死河,那是界限。

剑南宗弟子,不是不许挑战生死河,但只要挑战的,都会死。

所以,宗门只是做出了警告,便是无人再过。

而现在……

冯晓峰眼中略微闪过一抹犹豫之色。

不是他不信前辈,是他不信自己,自己这点实力,过了生死河,那……

“呵呵,冯晓峰,你不是崇敬前辈吗?前辈如今可是让你过去呢!你怎么不过去啊?”

这一刻,一旁沐戈冷笑开口。

冯晓峰眼中流露出犹豫之色。

“成大事者,道心仅仅坚守,却是不够,且要敢于拼搏,造化只有一次,你若不珍惜,老夫也不会再言!”

此刻,楚岩的声音再次传来。

“前辈,晚辈愿意一试!”

话语之间,冯晓峰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走入了生死河。

生死河河水并不深,也不急,冯晓峰很快,便是走到了边缘,最后其眼中流露出了决然目光,踏上了岸边。

他走过了生死河。

前方,十丈,便是那让无数修者闻风丧胆的枯山范围。

“前行十丈!可得造化!”

楚岩的声音再次传来。

前行十丈……

众人同时瞳孔微缩,前行十丈,可就真的进入了枯山范围,必死无疑啊!

“冯晓峰,你莫不是不相信前辈吧,还是你胆小不敢了?”

生死河对面,沐戈再次冷声一语。

“哼,别忘了你是以道心为誓言,若不喝光生死河的水,你道心必然崩溃而死!”

冯晓峰回头冷声一语。

“你……”

沐戈目光变化,这一刻,心中悔恨到了极点,方才自己大意之下怎会立此誓言。

道域修者,最为重要的就是道心,一旦立下道心誓言,若是违背,那道心必然崩溃,这样的代价,他承受不起。

随即,沐戈一步步走向生死河,然后在岸边,手中浮现了一个杯子,开始从河中盛水喝!

冯晓峰看向枯山开口:“晚辈愿意!”

随即,在众人无比惊愕的目光中,他开始前行!

一步!

两步!

……

第十步!

第十步之时,他已经站在枯山范围的边缘,再迈出一步,前方之处,便是草木枯寂,没有半点生机的枯山之地……

“我之造化,前辈所给,前辈,便是我的信仰,我怎能退缩……”